sp;淼淼冷哼一声迎头赶上,“要找死的尽管来!”
那些歹徒显然穷得连锅都揭不开,七人中只有老大手里有武器,还只是把砍柴刀,其余的人只能靠一双拳头,三人一时你来我往,赤手空拳打了起来。
李忆看得胆战心惊,害怕之余又担心淼淼被人伤了,想上去帮忙,又不知怎么个帮法,想想还是别上去添乱的好。忽然想起刚才淼淼吩咐他要护好自己,忙摸了摸身上,却只摸出一把折扇来。
砰的一声,一名歹徒被淼淼扔到李忆脚下,李忆吓了一跳,忙往后一缩。那歹徒犹自晕乎乎的,挣扎着站了起身,看到李忆一脸惊惶地站在自己面前,心道小胖子老子打不过,还怕你这大胖子不成?顿时目露凶光,蹒跚着朝李忆走去。
李忆正不知如何是好,那边厢淼淼又被另外几名歹徒缠着,百忙之中抽空朝李忆喊了一句:“揍他!往死里揍!”
揍?怎么揍法?他长这么大,连个做错事的下人都没打过,这会儿却要他揍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可是不揍的话,难道等死吗?李忆喘着粗气,额头冷汗直冒,在那歹徒摇摇晃晃地走到他面前时,伸出手中折扇往他脑袋……敲了一下。
没错,是敲。
那歹徒揉了揉额头,茫然地看着李忆,“你这是做什么?”
李忆见那歹徒毫发无损,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没、没、没什么,这扇子还值两个钱,要不……你拿去?”
这歹徒正是刚才那个瘦高个,一把将扇子夺过,放到鼻尖嗅了一下,有股淡淡的沉香,心知果然是好东西,顿时两眼放光,朝李忆狞笑两声,“你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通通给老子拿出来!银子呢,拿出来!”
李忆身为皇子,出入皆有人伺候,出门哪需要自己带银子?当即摇头,“我、我没有银子!”
瘦高个显然不相信,将折扇往兜里一放,伸手便扯他衣服。李忆又惊又怒,大叫:“大胆!你个刁民,你、你、你怎么扯人衣服呢?不知廉耻,放手!”
淼淼虽听到李忆的叫喊,奈何她正被四五人同时缠着,根本腾不出手来。瘦高个和李忆推搡间,忽然见到李忆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玉佩,心头大喜,伸手便要抢。李忆大惊失色,那玉佩是先皇后留给自己的遗物,他就算拼了命也得护着,于是一个拼命抢,一个拼命护,拉扯间两人同时倒地。
李忆摔了个头晕脑胀,依旧用两手死死护着脖子。瘦高个却是灵活,一个翻身便骑在李忆身上,一边往李忆身上招呼一边喊道:“兄弟们快来帮忙,这死胖子身上有个值钱的玉佩!”
马上便有两个离得近的歹徒冲了过来,一边一个蹲在地上,把李忆两手掰开死死按在地上,骑在李忆身上的瘦高个嘿嘿笑着,伸手便解那玉佩。
“不……不要……别抢我的玉佩……别抢……”
这一刻,躺在地上的李忆,生平第一次感到了绝望,看着那个面目可憎的歹徒一边狞笑一边动手抢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只觉自己是一条躺在砧板上的大肥鱼,任由屠夫无情地宰割,心里虽万般愤怒和绝望,却是毫无办法,连挣扎都挣扎不了,只能等死。
就在他以为保不住那玉佩时,忽然身上一轻,骑在他身上的瘦高个被人提起,重重摔了出去,紧接着按着他双手的两人,也被一柄秃头的笤帚打得抱头窜鼠。
此时正值晌午,日头正好,晴空之中,淼淼的包子脸俯视着他,“殿下,你还好吗?”
李忆喘着气扯动嘴角,“好……好……险!”他本来想笑一个的,奈何浑身发软,脸上却僵硬得很,尤其在见到之前推车的那个矮个子正使劲推着板车要撞淼淼时,更是僵硬得连话都说不出来,颤着手指着她身后道:“车……车……”
淼淼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猛然转身一抬脚,硬生生将板车逼停,随即身子轻轻一跃站到板车上,手中笤帚刷刷一阵猛抽,那推车的矮个子顿时被抽晕了过去。
李忆松了口气,躺在地上直喘气,只见朗朗晴空之下,淼淼居高临下站在板车上,雪白的长袍无风自动,手中笤帚指着那几个东歪西倒的歹徒,一身凛然正气大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情壮志,冷冷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们非要闯,好得很,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
李忆张着嘴巴看呆了,心头一阵狂跳,霸气侧漏……帅!呆!了!
月娘端着一碟樱桃毕罗进来时,正见到淼淼对着铜镜不知在折腾什么。
“小姐,太夫人那边做了您最爱吃的樱桃毕罗,奴婢悄悄给您顺了几块过来,您上回不是念叨好久没吃了?趁着新鲜赶紧尝尝……哎哟我的妈啊!”
最后这一声惊呼,是被转过头来的淼淼吓的。只见她用手绢从脑袋包到下巴,硬生生把一张大饼脸遮了三分一,成了鹅蛋脸,又用手指将上下眼皮撑大,嘴巴努力嘟成樱桃小嘴,对着自己含糊不清地道:“月凉,鹅贼样细不细阔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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