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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 失去她你可以活的好好地, 而我……没有她却活不下去, 我爱她胜过爱我自己……爱这片疆土。所以, 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多爱她一天, 只要我活着,就会想办法让她爱上我。”
席颜突然想起文玠对他说的那些话, 宁静的月色笼罩在他的周身,徒添一股悲凉。
文玠死了,宋遗与他再也无法抵挡世人的谴责, 她落泪的容颜依稀浮在脑海中, 是那么的哀伤,悲痛。
也许无人知晓她究竟哭泣什么, 为了歉疚去流泪还是为了自己,之于亲情阿遗哭过,但对文玠究竟抱有怎样的感情他终于替她想通透了。
万有千重劫, 人间百世难。
亘古匆匆,弹指之间,她那颗冷藏已久的心终于裂开了牙尖, 一种名为爱情的透明物将她彻底打败了。
她爱上了文玠亦是爱是了他自己,前者费尽心思也要挤进她的心里, 后者一如初见也只能是迷恋。
他没办法去跟一个死人比地位, 没办法让她将文玠彻底忘得干干净净, 他只能等待那颗牙尖慢慢被他磨平为止。
“夫君怎么不睡觉, 站在这里做什么?”宋遗走到他身后静静的凝望他。
席颜微笑道:“阿遗,要是死去的人是我,那你会不会很伤心很伤心。”
她怔仲,噗嗤一笑:“答案你不是已经知晓了,怎么问我这些话,真不像你。”
“阿遗,我并不是什么都不在乎,我想告诉你,有些事我很在乎,可是我却不能告诉你。”他转身声音止水道。
宋遗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牵出一抹笑容,“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更应该珍惜,我知道你忧心什么,无所不能的琉玉公子能为小女子怒容,我深感欣慰。”
席颜将她揉进怀里,道:“我爱你,阿遗。”
茫茫月夜,宋遗看着远方目光悠远,几时也有一男子喜欢偎在她怀里不厌其烦的对她一遍一遍的说:我爱你,遗瑷。
那声音仿若耳畔亲昵细语,完美动听,她从未排斥过。
而那样的文玠,再也寻不见了。
几日后,阿敏便离开了,宋遗心知对他过分了些,见他一脸冷漠的转身上马车,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道了声:保重。
厅内,傅昭华早膳用过后,一直坐在屋檐下发呆,疯疯癫癫,与世隔绝,让人再也寻不到那个冷酷沉着的身影。
三日后。
江湖出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柳于雪再次登上武林盟主。
第二件,很是喜庆,江湖的一段佳话。柳于雪于一个月后与绝剑山庄庄主女儿李嫣大婚。
此事纷纷传开,不仅卫国炸开了锅,连稹国、西燕、元国都无一例外,柳于雪声名远播,简直令宋遗吃惊不已,一个人能轰动成这样,这天下间除了苏婳,也只有他柳于雪。
这一天。
宋遗与席颜一家三口坐在桌边静静吃饭,傅昭华戳着碗里的青菜,皱了皱眉,她从他碗里挑出青菜,又是挑鱼刺将白嫩嫩的鱼肉放他碗里,才引起他的食欲。
傅昭华喜欢吃鱼,对青菜特别没兴趣,一旦桌上有道青菜,他都如现在这样皱眉一直盯着那个白色碟子,直到宫女将其收走他才会慢慢动起筷子,细嚼慢咽。
席尧将筷子夹向大盆中的剩下寥寥的鱼肉,宋遗抢先夹过去放在傅昭华碗中,柔声道:“想吃什么跟姐姐说。”
席尧盯着自己的鱼肉被傅昭华送进嘴里,吃的无比入味,立即撅起小嘴,一脸委屈的睁大眼珠子,“娘亲!那是我的鱼,你将好的都给了他,尧儿都没有了。”
宋遗给他一记白眼,“舅舅现在是病人,有好吃的你是不是应该孝敬你的舅舅?”
“他,他才不是我舅舅呢,我舅舅没他这么坏,他是大坏蛋!”
“啪——”宋遗气的一巴掌扇了过去,怒声道:“你说什么?!”
席尧震惊无比的捂住红了半边的脸,皱着小脸甩掉筷子,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席尧!席尧你去哪儿?!”宋遗大声唤道。
“我讨厌娘亲!讨厌娘亲!”席尧擦了擦眼泪往外跑去。
席颜放下筷子,叹了口气,道:“阿遗,我不想与你吵架,只是这几日你都没有好好照顾尧儿,我知道你很忙分不开身,只是尧儿是你的儿子,很多时候我希望你能考虑到他的感受,毕竟他才是个四岁的孩子,你那一巴掌偏重了。”
宋遗愕然,“子不教父之过,还是说你觉得我做错了,孩子不该太过宠溺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
“席颜,尧儿是我儿子,我疼爱他。可是昭华是我弟弟,他现在这个样子我能放任不管吗?”
席颜没料到她会生气,看着她轻声说:“我没有怪你。”
“我是很忙,没有时间顾忌尧儿的感受,可是他有你在,至少你可以多陪伴他。”
“阿遗,尧儿是很黏,那也是他想要得到你更多的关爱才会黏住我,这样我才没有时间去占有你与他两人的空间。你一直当他不懂事,这个孩子却比平凡的孩子多了那么点小心思,他想要的也只不过是自己母亲的爱护。”席颜道。
宋遗愣了愣,“什么?”
“尧儿很多时候会来问我,为什么他不能像别的小朋友一样在娘亲怀里撒娇,陪娘亲说悄悄话数小手指。他自认自己的娘亲比其他小朋友的母亲严厉,所以他始终喜欢黏着我,好让我不占有你的空间多去陪陪他。”
席颜放下筷子也没吃多少就走了。
宋遗与傅昭华两人站在原地发怔。
席尧的出生对她而言,完全是个意外。
当初从九层宝塔跳下来那刻她以为必死无疑,随苏婳而去,谁知道掉进了湖底,被苏婳救了,自那之后她生了场大病,烧了七八天,苏婳找了为大夫为她号脉竟面露惊喜之色,他告诉苏婳。
“这位公子,恭喜恭喜啊,您的夫人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以后可不能再操劳了,房事也该禁止。”
她听得一头雾水,吞吐的问:“这位大夫,你,你说我有孕了?”
大夫笑了笑:“是啊夫人,孩子还小没有凸显出来,只是你动了胎气,定要卧床休息,多加滋补身子,切不可操劳过度。”
她看了苏婳一眼,苏婳避开视线对大夫道:“多谢,以后我会注意的。”
“那老夫就先走了,你好生躺着。”
苏婳起身去送大夫出去,他将门关上返回床边,坐过去看了看宋遗,笑容依旧温润如玉,“阿遗,恭喜你,你要做娘亲了。”
她吃吃道:“我,我要做娘了?”
他点了点头,“从现在开始你要爱护自己的身体,不可以乱走动,不准乱想,想吃什么都要说给我听……”
“为什么,我会有孩子,三个月……竟然三个月,我都没有任何感觉,”她抓住苏婳的手,那双手冰凉透彻,她慌张道:“我怀了他的孩子,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苏婳僵硬了一下,继而笑道:“生下来,这是你的孩子。”
她震惊不已,感觉腹中一股热流四处散开,似乎想要将所有想生的欲望寄托给她,她摇头:“我没办法面对他,这个孩子是他的骨血,这一点足以将我覆灭。”
“不是,阿遗,他是我的孩子,是我们两人的孩子。”苏婳回握住她的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面上笑容依旧,“我会将他视为自己的孩子对待,你不要做傻事。”
“苏婳,你不知道……我,我杀了文玠,我杀了他,我将簪子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心房,好多的血从那里不断的涌出来,他看我的眼神那么的哀伤,那么的幽怨,文玠恨我,一定恨死我,我听信木拉格一面之词杀了他,如今却又有了他的骨肉,我杀了自己孩子的父亲,我真是该死,我该死……”
他紧紧贴着她,摩擦着她的发顶,摇头道:“没有谁对谁错,文玠会原谅你的,他爱你胜过一切,他一定会理解你。你想想,也许他并没有死呢,明天我可以去打听下他的处境,你不要胡思乱想可以吗?”
苏婳的声音逐渐平复她忐忑的心,胡乱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从镇上打听回来的苏婳脱掉身上的被雨淋湿的衣服,笑道:“希图雅还活着,你没有杀了他,这次是不是该放心顾虑自己的身子了。”
“真,真的吗?”她脸色苍白,虚弱道。
“我不会骗你。”
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她松了口气靠在床上,双手慢慢覆在还未凸显的小腹上,她是没办法面对文玠了,这辈子两人只能形同陌路再不相见。
良久她悠悠道:“这是我的孩子。”
“你又错了,是我们两人的孩子。”
……
回过神,宋遗放下碗筷匆促追了出去,将傅昭华一人丢在大厅让丫鬟伺候。
找了整整一天,去过席尧能去的地方,怎么也没有找到。
夜幕来临。
她心力交瘁走在熙熙攘攘的路上,一个人走上了连桥。
月下拱桥,横斜疏影,清风徐来,毛毛细雨润如丝,她孤身一人站在桥上看着这样阴凉的月色。
她在这里站了很久很久,路上的人愈来越少,纷纷收摊回家,空荡的柳巷也只剩她一人孤零零。
突然,一把红色纸伞落在她头顶,她逐渐转身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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