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可以说,祝轻扬的演技做得很好,表面功夫很是到位,所有人甚至包括他自己,都觉得这是一场天衣无缝的计划。然而,却偏偏让江歌发现了异样,不是因为她聪明,而是露出马脚的正是祝轻扬本人。
因为祝轻扬是真的喜欢她。正因为是真心喜欢,所以才更为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做出如此卑贱的事而感到羞耻。
当看到她与程扬亲密相处时,祝轻扬眼中的怒气是无法掩盖的。一般来说,当看到喜欢的人与别的异性亲密相处时,吃醋、生气该是正常反应,你若是脾气好强点,指不定要气上多久。就比如程扬,光是见她和祝轻扬说话,就特么黑化了,当然,这个鬼畜级的男人自带系统bug,是例外中的例外。
而祝轻扬,他眼中的怒气就像是一阵风,刮过来就走了,随后又立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又变成了那副温润的模样,但他绷紧的肩膀却又泄露了他妄图隐藏好的气愤情绪。
江歌深知祝轻扬的为人,就算是脾气温和,也绝对不会卑微到了这种程度。所以,让他如此压抑自己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人逼迫,而能逼迫祝轻扬的也只有祝家那两姐弟了。
“祝轻扬,为自己活一次吧。”
病床上的女孩遥遥望着他,目光灼灼。恍惚间,祝轻扬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年前的光景,目睹他被自家二哥欺负的少女蹲在他面前,伸出手轻轻替他擦去脸上的污痕,责问他为什么明明可以反手回击却还是要这么隐忍。他但笑不语,少女却是黑了脸色,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仿佛她才是年长的那个,她语气犀利:“祝轻扬,你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呢?”
时光流转,祝轻扬看着阳光下的那人,浅蓝条纹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显得她更加单瘦。不管过了多久,那双眸子还是那么的神采熠熠,叫人忍不住去臣服。他笑了笑,说出了和那时一样的回答:“人总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祝轻扬离开之后,江歌一人呆在病房内,她侧头看向窗户,洁白的纱帘被风吹得扬起,阳光穿透玻璃窗洒进来,是个阳光明媚的一天啊。
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打开,电话屏幕倒是自己先亮起来了。
钟剑?
看到来电人是程扬经纪人,江歌微一挑眉,这家伙不是很怕她么,怎么这会儿主动给她打电话了。她按下接听,手机里立马传来钟剑急切的声音。
“江总,不好了,程扬出事了!”
程扬的孤傲是刻在骨子里的,程父打他时,他硬是一声也不吭,偏是这样,程父打得便更狠。你要问为什么不反抗?一个十岁的瘦弱男孩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就算反抗,也是蚍蜉撼大树。那为什么不报警?不,程扬不是没想过报警,他暗自衡量过,若是报了警,就算警察来了,也只不过是将程父请过去教育一番,最终也不过拘留几年,出来之后,他只会被打得更惨。
而他程扬要的,是让这个男人永远回不来。
这么多天的忍气吞声,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机会,野兽狩猎尚有蛰伏之时,比起身体上受的伤,他更看重的是自由,是让那个男人生不如死的报复。
终于,程扬等来了一个机会,他亲手报了警,将那个男人送进了监狱。
通常毒|品交易就是从吸|毒者开始的,没有钱去买毒就靠贩|毒去赚钱吸|毒,引诱新的人成为吸|毒者,一个恶性循环。程扬知道,那个男人在进行了第一批毒|品交易时,就已经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但是《刑法》之中,罪罚也分轻重,只有交易达到一定的数量,才能判十五年有期或无期徒刑甚至死刑。所以程扬一直在等,等那个男人贩卖了足够的数量再报警。
他也确实成功了,那个男人被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虽然不是无期或死刑,但十五年也够了,够他翻身。
一个年仅十岁的男孩,能有如此缜密的心思,能如此顾全大局,可见他当时就有多深的城府——自然,也都是被环境所影响。
但,让程扬变得敏感、缺乏安全感、有着强烈占有欲的人不只是程父,更是因为他的母亲——那个前一天还在偷瞒着程父替他过十岁生日、第二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女人。
程母的消失,对程扬来说,就好像是一场梦的结束。在梦里,满身乌青的女人强扯着笑容,含着泪祝他十岁生日快乐,说着不管怎样都会和他相依为命都会爱着他。一夜之后,梦醒了,女人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她所有的衣物和其他生活物品,只留下一张签了女方名字的离婚协议,还有他。
自那之后,程扬的性格完全被扭曲。他敏感多疑,不再相信任何人,所有人都不再值得让他相信,所有人都会有背弃他的一天,只有他自己才会永远忠于自己。
他对父亲的报复已经结束,对于母亲的报复才刚刚开始。他爬上最顶峰,爬上光芒最盛的地方,让那个曾经抛弃他的女人看到他的成功,为此他不惜一切手段,甚至成为江歌包|养的地下情人。而现在他的目标又多了一个,那就是征服江歌,得到她,得不到就毁灭。
回顾了之前的剧情,江歌的心情变得沉重。不行,再这样下去,就是她也再控制不了局面。以程扬的偏执程度,她相信,程扬绝对是能做出一切疯狂举动的人。因为,在某些时候,人物的性格就是作者性格的反射啊,当初的她,又何尝不是这么不顾一切?
……果然她该穿越回去给当时的自己一个三百六十度托马斯螺旋旋风无影脚。
江歌拉回思绪,看向立在门口很久的男人,她习惯性地皱了皱眉:“有事么?”
祝轻扬立在门口,不在意江歌冷淡的态度,他温和地笑笑:“来查房。”说完,他走进病房,例行对江歌做了基本的检查。
在这方面,江歌还是很配合他的工作,毕竟受伤的是她自己的身体,再怎么也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只是对于祝轻扬,她依旧很是无力。无论她怎么暗示明示让他不要在做无谓的事情,但对方那恍若未闻的态度实在令她无奈,这种感觉,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就是有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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