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宝禾先生笑了。
“既然如此,那回去睡觉吧。”他道,“天都快亮了。”
然而刘子安还是拒绝了。
“先生,让我在这儿睡吧。”刘子安可怜巴巴地说道,“我那边的屋子好吵。”
“我这头也不清净啊。”宝禾先生扶额道,“而且我这里只有一张床。”
“那这样吧,先生,我把我那屋床上的东西抱过来,咱们打地铺吧。”刘子安兴奋道,“以前咱们找不到住处的时候经常打地铺的!”
“我怎么记得你那会儿说什么都不肯睡地上来着。”宝禾先生打趣道,不过刘子安的话倒的确勾起了他的回忆,“好吧,你把东西抱过来吧。”
然而,等躺下,宝禾先生就后悔了。
“子安,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好热的。”宝禾先生闷声道。
刘子安年轻气盛,身上热腾腾的,跟个小火炉似的,若是冬天还好,但是在夏天,睡在他旁边简直是一种折磨。
然而,刘子安仿佛没听见似的,不但没移开,反而更凑近了一些,还把手搭在了他身上。
“算了,天马上就要亮了。”宝禾先生自我安慰道,没再理会刘子安,不一会儿工夫,竟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想得太多,睡得太少,宝禾先生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
还不到中午,前面的厅里还没有什么人,刚打扫过的屋子看起来就像是口刚洗过的破锅,油烟煤灰虽已洗净,却显得更加破旧。
他想法子找了壶开水,泡了壶茶,刚坐下来喝了两口,昨天那个热情的女孩子就过来找他了。
“你看上去很没精神的样子,莫不是昨夜我没去,你找别人快活了一晚上?”那女孩子笑道。
“快活倒没有,不过没睡好倒是真的。”宝禾先生道,“困。”
“你也别怪我,昨天我也去了,但发现已经有人排在我前面了。”那女孩子八卦道,“那人是你相好的?”
“是我徒弟。”宝禾先生疲惫道。他觉得自己困得要命,简直随时都能睡着,但头又疼得很,似乎怎么都睡不着。
“你要不要吃药?”女孩子看他实在难受,问道。
“你们这儿有大夫?”宝禾先生反问。
“没有,不过有一种药吃了可以让你很快好起来,不管是什么病。”女孩子道,“不过只要吃了就不能断,否则就会病得更严重。”
“哪有这种药?”宝禾先生笑着摇了摇头。
“有的。”女孩子见宝禾先生不信自己,不服气道,“他们好多人都吃那种药!”
“那你吃不吃?”
“我又没病,为什么要吃药?”顿了顿,那女孩子又道,“而且那个药很贵。”
“又是朱老板的产业?”宝禾先生问道。
“是啊,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女孩子道,“他是个奸商!”
宝禾先生赞同地点了点头,心道这朱蒙的确很能圈钱。
“对了,你也是被那奸商给骗过来的吗?”女孩子问道。
“算是吧。”宝禾先生苦笑道,“你呢?”
“我这算是自作孽啊。”那女孩子叹了口气,“当初听说有外来的商人在招船员,而且不论男女,我就兴冲冲地去了。结果呢,还不是沦为了他赚钱的工具,连家都回不去。”
“你是歧舌国的?”宝禾先生问道。
“是啊。”说着,女孩子似乎为了证明身份似的,伸出了自己带分叉的舌头,“好多人都慕名而来找我做□□。”
宝禾先生沉默了,若不是亲耳所听,他简直就不相信一个女孩子居然能毫无顾忌地说出这种话来。
“话说回来,你是哪儿的人?”女孩子问道。
“我就是这里的人。”宝禾先生道,“朱老板找我做他的船员随他出海。”
“千万不要去!”女孩子道,“他不是个好人!”
“可我已经答应他了。”
“那至少这次不要去!”那女孩子道,“这次千万不要去!”
宝禾先生问她原因,她却死活不说,只是一再强调这次不要去。
宝禾先生无法,只得转移话题,聊起了她的家乡。
一谈起家乡,那女孩子整个人都变得神采飞扬了起来。
“我们那里每个人的舌头都是有分叉的,所以说的话也跟你们这里大不相同。当初学你们这里的话,可费了我不少劲呢!”
“在我们国家东边,有一个人全身漆黑如碳的人住在那里,据说他就是传说中的不死之人。”
“我们国家叫歧舌国,除了舌头有分叉,还有就是因为国内之人都十分喜好辩论,基本上不管大事小事都要辩上一辩。大家各执己见,谁都不能说服谁,所以同一件事情,往往能听到无数个版本。外人不知道我们的习惯,所以经常被弄得头都晕了,说我们歧舌国说的话都是有分歧的,难怪叫歧舌国。”
诸如此类的事情女孩子还说了很多,宝禾先生听得津津有味的,甚至对出海产生了一些期待。
由于头天晚上没睡好,宝禾先生吃过午饭后便找了个地方去补觉了。
当然,在他睡觉的过程中,也有一些不长眼的人过来打搅,不过都被刘子安以各种方式赶跑了。
“养徒千日,用徒一时。”不知为什么,宝禾先生忽然脑子里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总体来说,他这一下午觉补得不错,等醒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
更令人愉快的是,在晚饭的时候,朱蒙告诉他们:“货已经装好,明天一早就可以出发了。”
“总算可以离开了!”刘子安伸了个懒腰道。
“怎么,对这地方不满意?”朱蒙有些意外,在他看来像刘子安这样的年轻人应该是喜欢这个地方的。
“有的满意有的不满意。”刘子安如实道。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来的话,那他当然满意,有美食、有美酒,还有人陪他玩。
但是,一想到有那么多人觊觎自家师父,他就开心不起来了。天知道这两天他是怎样提心吊胆度过的!
到了第二天,众人早早地就起身了,不过等到了码头才得知出行的时间又改了,改在了下午,因为最后一批货还没有完全装上。
本已整装待发的船夫水手们,又开始在赌钱、喝酒、调戏女人,把握着上船前最后的机会,尽情欢乐。
等他们上船之后,即使半夜醒来发现情|欲勃|起时,也只能自己动手解决了。
“这朱蒙到底靠不靠谱,约好的时间又变了。”刘子安有些烦躁。他一向讨厌早起,更讨厌早起之后有人告诉他其实并不用早起。
阿宁倒无所谓,变回原形之后一直舒舒服服地窝在宝禾先生怀里睡觉,让刘子安嫉妒得不行。
“先生,你别抱着她了,大夏天的多热啊。”刘子安撺掇道,“让她自己下来走吧。”
阿宁猛地睁开黑漆漆的眼睛,瞪了他一眼。
宝禾先生看到他们俩的互动,心里一乐,道:“要不给你抱着?”
说着,把阿宁递到了刘子安手上。
阿宁不乐意,挣扎了起来,不想让刘子安抱她。
刘子安吓了一跳,手一滑,竟把阿宁直直地扔到海里去了......
宝禾先生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良久,才道:“你跟她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啊!”
“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刘子安现在简直是欲哭无泪。他知道,以阿宁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事实证明,他想的是正确的。
当阿宁湿漉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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