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搅蛮缠、乱发脾气?”
“我打不过他!”
“我家女儿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她还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
刘子安见跟这两人怎么也说不通,索性一咬牙,一跺脚,道:“其实,我跟我家先生两情相悦已久!”
羲和、常羲二人刚想反驳,却忽地愣住了。
刘子安见这招有效,于是硬着头,继续往下编:“嗯,对,先生让我走这一遭......嗯......叫历练出真情?好像是这么说的......对了,叫千里寻夫!”
刘子安把宝禾先生评价方雪的那番话硬安在了自己身上。
“这......”羲和、常羲二人虽然不信,但一时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反驳他。毕竟,万一他真的跟宝禾先生有点什么,她们夺人所爱就不好了。
“如此说来,到时候就等着吃你们二人的喜酒了。”常羲定了定心神,笑道。
羲和也说了一番祝福的话。
不过,那些鸟儿见好不容易得到解决的婚姻大事又黄了,竟叽叽喳喳地争吵起来。言辞不足,便捉对纠缠在一起,一时间弄得水面上全是鸟毛。
打到热闹处,头上啄得破相的亦有,身上挂彩的亦有,边打边叫,声唳九霄。
刘子安见了只觉烦躁不堪,又不敢近前阻拦,只得掉头离开了事。
走了几步,刘子安才猛地想起自己还有事情没问。
这秋山到底要往哪边走?
不过,他是说什么都不想回去的了。因记起前面曾有声音传来,知道有人,于是便决定循声而走。
没多远,只见前面陡然出现一座山,正正方方的,绵长几千里,高亦有几千里。可细看却不是山,而是一张脸。
世间怎会凭空出现这么一张孤零零的大脸?!
刘子安甚感奇怪,又走近些,只见那大脸五官模糊,只是一些个洞穴模样。
那洞穴里不断地涌出鲜血。血水流得一塌糊涂,像七条大河,在这张大脸上纵横捭阖,九曲十八弯,其诡异怪诞,不可言尽。
“你是个什么东西?”那大脸忽道。一说话,一股血水便噗地一下喷出。
“我?我是个人啊!”刘子安道。
“人?人?”那张脸咀嚼着这两个字,琢磨甚久,似乎从未听说过。
“话说回来,你又是谁?”
“我......我是混沌。”
“馄饨?”刘子安一愣,下意识道,“馄饨成精有这么大个儿?”
“混沌就是混沌,一直这么大......”
“诶,原来你是混沌啊!”刘子安笑道,“我刚才听岔了,还以为你是吃的那个馄饨呢。”
“吃?何必要吃!因为这吃,我连命都没了!”
“你是撑死的?”
“非也。”
“饿死的?”
“非也。”
“难不成是被人毒死的?”
“我啊,我是被人说死的!”
“这倒也不奇怪,我以前旅行的时候曾见过有人站在路边上,从早说到晚,唾沫星子乱飞,好多人听了他的话,便失了心智,心甘情愿地去为他送死。”
“你这话倒说的不错,我也是听信了别人的话,才把自己的性命给丢掉的!”
“呀,原来你竟是这样死的?真是可怜!”刘子安摇头道,“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说给我听听,也好让我日后有个防备。”
“好,那我就来跟你说说。”混沌道,口中的血水喷涌而出,差点把刘子安给淹了,“原先我是个没有眼耳口鼻之人,亦不知吃饭呼吸,更看不见外面的世界。不过,我脸上有一个大洞,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只有一个孔?那可真够怪的!”刘子安一边跳着躲避时不时喷出来的血水,一边回应道。
“是啊,当时也有人这么说。想我独自一人时,活得逍遥自在,没什么烦恼,脑中一片清明,虽什么都没有,但很美好,很温暖,像被阳光晒着的小溪。我可以随意徜徉,没有任何阻碍,亦不曾出过什么岔子。直到有一日,有几个从远方来的朋友,对着我说了许多天花乱坠的事情,告诉我这世界广大,有无限美好。”
“那他们都说什么了?”
“他们跟我说了许多味道,花香、草香、果香;又吹嘘万物皆可化为美食,让人垂涎欲滴;更要命的是一种叫做酒的东西,他们说喝了它,人就飘飘如仙了......这些东西都是我以前连想都没想到过的!他们一边说,我便一边在脑中试着构想它们,然而艰难异常,搞得我头痛欲裂。那几个朋友便提议,帮我开了七窍,让我感受世界之美好。我想了想,似乎除此之外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便同意了。就这样,他们在我身上忙活了七天七夜,我也受了无数苦楚,在第七天的时候,终于拥有了七窍。”
“这不挺好的吗?”
“好什么啊好?!得到七窍之后,我是闻到了花香,也品尝到了美酒佳肴,但这远远比不上我在没有七窍时那对于空无的体验!我当时就后悔了......而且,若是这七窍能长期用也就罢了,我这七窍只用了不到一天,便开始流血不止!那几个朋友见事情不妙,便跑了,留下我一人!你说我苦也不苦?!”
“你是苦哩!不过那些个七窍正常的人也没比你好到哪儿去,纵情乱性,把七窍加倍地使用,弄得眼泡隆肿,耳根松软,鼻腔堵塞,口舌溃烂哩!”
“竟有这等不知好歹的东西?”混沌大惊道,“他们莫不是发疯了?!岂不知五味令人口臭,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
“你这话我倒没听过。不过,现今世道,到处是喧闹市声,处处五彩缤纷,红男绿女,大众都能吃就吃,能听就听,好男色的玩男色,好女色的玩女色......活得可充实了,把自己的身子、精神都掏空了,还自鸣得意呢!”
“你这话倒说的不错。”
刘子安闻言,有些脸红道:“这话也不是我说的,是我家先生说的。”
“你家先生又是谁?”
“宝禾先生。他们让我去秋山找他。”
“秋山......”混沌想了想,道,“你说的莫不是那员峤山?”
“大概吧......”刘子安不确定道,“我也是头回来。”
“那我就告诉你员峤山怎么走吧,即使找不到你师父,那里的人应该也能为你帮上忙。”混沌道。
“对了,混沌。”走了数步,刘子安忽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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