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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怡重生了, 也黑化了。
而此时此刻那些坐在场中的女眷已经在祁颜的提议下, 开始吟诗作对了。至于题目么,自然是吟咏这花园中的美景了。季璃一听众人要作诗, 一个头顿时变成两个大。第一是祁兰便是个胸无点墨的人,季璃若是要表现的出色些,肯定要引起怀疑,被说上一句心机了。第二便是……她根本吟不好啊!
这些闺中少年少女的风花雪月, 一向同季璃无关。她索性笑着对祁颜说道:“颜妹妹倒是好雅兴。只是你也知道姐姐我一向是不怎么擅长这些的,就不留在这里出丑了。”言罢便起身行了个礼,就要告辞。祁颜哪里肯轻易放她离开,便说道:“难得大家都聚在这里,大姐可别扫了众人的兴。更何况, 程家表哥今日也来了,我们这些做主人的怎么能先一步离席?”
她不提别人,偏偏只说程颐, 这里面暗含着的意思可就深远了。在场的女眷都暗中交换了几个眼神, 心里有些犯起了嘀咕。难不成这祁兰, 竟然对自己妹妹的未婚夫婿, 有那么几分意思?
季璃听罢祁颜说的话, 面上竟真的起了几分红晕。她掩着唇, 说道:“是了, 我怎么忘了这一茬。这一路上, 妹妹可都在我耳边念叨着程家表哥的俊秀风流, 才高八斗, 想必诗也作的极好。颜妹妹可不必羞涩,就算没大姐我陪着,你也定能表现的出色。”
她说完这些话,对着祁颜露出了一个打趣的表情,便带着两个贴身丫鬟离开了。女眷们听到这话,心中总算是豁然开朗了。原来祁兰不是对程颐有意,而是祁颜怕自己在未婚夫婿前丢脸,才希望姐姐留下来。但是不少清楚大房纷争的人心中却想的明白,祁二只怕是想坑自己的大姐,只可惜不但没成功,反倒给人家噎了回来。她们心中对祁兰的印象也变了,看来不可尽信传言,祁家的大小姐不是个简单角色。
季璃自在的走了,留下那一亭子的人在那儿吟诗作对。她自来了之后,多数时间都是在房间里“练习”站姿,还没有好好的逛过这偌大的昌平侯府。
祁家祖上归顺了开国皇帝,且有辅助皇帝治国之功,才被封为昌平侯,世袭五代。只可惜家族人才凋零,等到了祁景这一代,早就不复先祖那时候的辉煌了。再加上祁景在朝中只是任了个没什么实权的官位,相较其他几位侯爵,祁家甚至算得上是落魄。这花园中的景色也没季璃以前呆过的侯府人家来的美丽精致,而是隐隐透出一股颓败之相。
季璃翻了翻原主的回忆,嘴边不由得露出一分嘲讽的微笑来。侯位传到祁景这一代便已经是第四代了,再过几十年,这富贵日子可就该到头了。而祁景唯一的儿子是王氏所出的幼子祁益,他那些遗传自母亲的小聪明,在险恶的朝堂之上就不怎么管用了。但昌平侯府还是站了起来,不因为别的,就只因为侯府里头出了一个祁贵妃。
这种凭借女儿得来的富贵在勋贵的圈子里其实是满令人瞧不起的,只可惜祁媛委身的皇帝着实是个昏君,众人也只能把这种蔑视藏在心中,明面上是给足了祁家面子。只可惜这份特权并不属于在程颐的后院里苦苦挣扎着的原主,祁颜和祁媛对自己这个异母姐姐是厌恶的不行,即便她落到了泥里,也要伸出那穿着珍珠绣鞋的小脚,再碾上两下。
季璃坐在石凳上歇息了一会儿,不由得又想起了苏启言。她思忖了片刻,此时冷静下来一想,他倒不太可能是来找两姐妹重叙旧缘的。祁颜和祁媛那矫揉造作的性子,别人看不出来,阅人无数的苏启言是定能够看的一清二楚的。这样的祸害放到后院,不出一堆麻烦事情才怪。昏君、宠妃、良臣……难不成,昌平侯府在得势之后,同他的原主之间有什么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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