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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很快就赶了过来,见此情景,二话不说,直接用针扎晕了柳木白。柳大人现在的情绪接近崩溃,只能先打断他的思绪再慢慢调养。
昏过去的柳木白很安静地靠在柳夫人怀里,削瘦的肩头有些膈人。握着儿子瘦得与自己一般粗细的手腕,柳夫人鼻头又是一酸——他这是何苦啊!
这些日子,柳木白吃不下,睡不好,心思重又急躁,已经将身子折腾得不成人样。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柳夫人抹干眼泪,转身看向大夫,“麻烦大夫配些安眠养神的药来。”
“是,夫人。”
柳夫人将柳木白身子扶正,用手帕轻轻擦去了他额上的汗水,“吩咐下去,即刻启程回京。”
她的儿子,决不能就这么毁了。她要带他回去,回家去。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总有一天,言儿会放下的。
京城大把的好姑娘,她还不信找不出一个能让言儿喜欢的!
……
于是,柳大人被扛上了马车,昏昏沉沉地往京城而去。
所有护卫都随着一同上京,百来人的队伍浩浩荡荡行在官道中央,路过的百姓纷纷躲避,生怕一不小心冲撞了贵人。
谁都没有注意到,路边的百姓中,有一个身穿灰衣的人,戴着帽子,正悄悄用余光打量着队伍。
看到骑着高头大马的几张熟悉面孔,灰衣人浑身一震,猛地低了脑袋,混在人群中,退了几步。
灰衣人就是从楚州山坳逃出来的石曼生,她从北往南到了广陵,正遇到了柳木白他们从南往北要进城。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丁泽——他竟然和柳木白的人在一起。难不成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就在此时,骑在马上的丁泽突然转头看向了身旁人群,视线扫了一周,并没有什么异常。收回目光,他脚下一夹,马儿继续前行。
因为看到了丁泽,石曼生的行程有了变化。
她决定,先在城里留上几日,找个机会知会丁泽,看他愿不愿意和她走。
毕竟,他算是她的亲人。
打定主意,石曼生随着人流进了城,远远跟着柳木白的队伍,直到看见他们进了城里最大的驿站。驿站寻常百姓是住不得的。她瞧了瞧四周,提步进了离驿站最近的一家“福喜客栈”,开了间二楼正对驿站方向的房间。
进了屋子,石曼生便站到窗边静静窥视着驿站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广陵知县坐着轿来了驿站,不用多说,小地方的父母官自然是闻风而来拜见柳大人的,想趁此机会多巴结巴结。
只见那知县老爷进了驿站,没一会儿就出来了。送他出来的是个熟人,阿丙。石曼生侧身躲在墙后,生怕被他察觉。其实,这么远的距离,她没什么好担心的,可就是忍不住“做贼心虚”。
要是丁泽能出来就好了。石曼生想。
但之前赶路时,丁泽一到客栈,都不大喜欢出门,可能有点难……
可事情就是那么巧,石曼生才盯着看了没一会儿,丁泽还真就单独出门了。
——咦?柳木白也没派人看着他?好奇怪。
但不管怎么说,丁泽出来了,她必须趁此机会与他碰上头。
事不宜迟,石曼生理了理帽子,又往上提了提围脖,将脸遮了大半,急匆匆下了楼。
刚才她在楼上看到丁泽走去了东边的街,甫一出客栈门就毫不犹豫地大步往那个方向而去。可走了没两步,她忽然被人拉了手腕。
“这边。”
是丁泽!
听到声音,石曼生心花怒放。他发现自己了!
丁泽拉着她兜转到了一处无人的死巷子里头,这里堆着不少破烂的家具、陶瓦罐什么的,看上去很久没人来过了。
“你还活着!”丁泽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全是抑不住的笑容,一直拉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石曼生也跟着弯了嘴角,“我福大命大!”
“啾啾——”一个灰色的小团子突然从丁泽衣服跳了出来,一下就钻到了石曼生怀里。
“小宝!”她惊喜地叫出了声。
“在城门口的时候,它在我怀里就直闹腾,我才起了疑心,特意出来看看。”丁泽解释了缘由。
石曼生摸着小宝脑袋狠狠亲了一口,“可没白疼你。”
丁泽上上下下看了石曼生好几遍,小少年眼睛红红的,都快喜极而泣了。
“好啦好啦,我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石曼生伸手要拍他脑袋,丁泽头一偏躲过了。正当她遗憾地想收回手时,他却突如其来把脑袋又凑了过来,正贴着她的手。
“就一次。”
哎哟!这小语气。
石曼生咧嘴大笑,手下用力好好摸了摸他的头,“这才乖!”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丁泽开口问了正事,“掳你的是什么人?”
“说来话长,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石曼生摸着小宝的毛心满意足,“倒是你,怎么和柳言之的人混到一起去了?”
丁泽犹豫了一下,”也是说来话长。“
“那好,都别说了。我们还是先聊聊接下来怎么办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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