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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险些跪到地上去。
“这……这是什么……”他勉强撑住膝盖,气喘吁吁地问。
“重力调节手环,现在是一档。”严景向他们伸出手,在他的手上同样套着一个手环,但上面的指针却指向了最下方,毫无疑问,那是最高档。
“现在,你们跟着我来。”
严景按下墙上的按钮,又是一扇隐形的门打开,而门的那边,是一个非常大的房间,而里面正站着一只古怪的生物。
他被关在巨大的铁笼里,此刻看到有人闯入,警惕地站了起来,晶黄的眼睛冷冷地盯着秦简之他们。
“现在,他属于你们了。”严景按下手中的开关,铁笼缓缓打开了。
秦简之酒量不错,再加上身为雄虫,大家对他总是有更宽容的标准,这是他现在还能站着的原因。
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索性也不去开门,就这样靠着门板缓缓滑坐了下来。
他秦简之结婚了。
他忍不住鼻尖一酸,老秦家也算祖坟冒青烟,多少年了终于出了他一个雄虫。
即使当代社会“生雌生雄都一样”的口号喊了许久,但某些根深蒂固的观念总是挥之不去,非一朝之间可以根除。
尤其像秦简之这样逐渐没落的家族,据说当他出生后,秦妈直接带着他去了京都的本家,老太太摸着他的脑袋欣慰得眼泪直掉。
秦简之仰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头顶暖色的灯,那光晕一圈一圈扩大,让他眼睛发酸。
背后的房间里静悄悄的,他的雌虫在等着他。
小时候憧憬小说里所谓的一见钟情,雌虫与雄虫在某个街角的咖啡厅相遇,缭绕的蒸汽中两人萌生暧昧的情愫,共同走过一生。
长大后才知道系统分配这么个东西。
这东西带着科技的冰冷感如同冰水一般浇在他火热的心上,一阵呲呲声后只留下一点灰色的残余。
他叹了口气,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露出一贯的笑容,起身去开门。
无论如何,这将是他一生的伴侣,作为一个绅士,他不能冷待一位抛弃一切跟随他的雌虫,作为一个秦家子弟,他不能落下冷酷无情的口实。
万一两人看对眼了呢?没人规定一见钟情不能发生在结婚当晚。
这样想着,他压下了门把手。
一片漆黑让他有点懵比,暖灯只能照亮门口的一小块地方,秦简之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安静地坐在床上,灯光照亮了他的靴子,上面有繁复的花纹和图案。
“你……”
他松开手,门自动在他身后合上,唯一的灯光也不见了,这下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秦简之愣了一下,伸出手去摸索墙壁上的开关,耳边响起细微的衣料摩擦声。
他的新娘站在他的面前,秦简之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他不知道系统是怎么分配的,雌虫似乎比他高了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秦简之在雄虫中绝对很高,哪怕在雌虫中也不算矮。
这目光很锐利,甚至称得上锋芒毕露。
【老天,别是给我分配了个杀人犯】
秦简之也觉得自己有些怂,但系统的分配是没有理由的,高贵的皇家雌虫嫁给平民雄虫也不是没有。
直到背上隐隐出了些汗,这目光才移开。
秦简之松了口气,一双手缓缓搭上他的腰,他被迫往后退去,直到贴上墙壁。
这让他不适地仰起头,唇上就传来柔软的触感。
“等等……”
秦简之的声音破碎——他还没看清对方的脸呢。
秦·纯情·天真·简之涨红了脸,他这是第一次亲吻雌虫——或者说被雌虫亲吻,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也得先认识一下,相互介绍个,怎么上来就直奔主题……
对方似乎也在惊奇他毫无经验的吻技,在秦简之觉得快窒息的时候,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喃:“你别紧张,用鼻子呼吸。”
我没紧张——秦简之很想这么说,但酸软的双腿让他没什么底气。
雌虫可能会笑话他。
这念头让秦简之有些沮丧,这年头哪个雄虫没有经历过放荡的时候?他平时总在朋友面前装成一副情场老手的样子,要是让人知道他还抱着“结婚才能开车”的老旧观念,估计要被人当奇葩了。
接下来雌虫的动作让他忘记了这一切,火热的吻落在他的唇上,他只能被动地跟随着对方的动作,时不时因为被舔到上颚而发出一阵颤抖。
“你——你为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阿!
“嘘——”
气音撩拨着秦简之的耳朵,衣服被一件件褪下,秦简之有点恐慌地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想要躲开。
雌虫又笑了,秦简之感受到对方忍着笑的颤抖,他一定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子了。
与身体孱弱的雄虫不同,即使在一片漆黑中,雌虫也能清楚地看清一切,哪怕是一只小小的飞蛾。
到底谁才是雄虫?
秦简之有种自己要被吃掉了的恐慌感。字面上的意思——虫族的祖先在还未进化前是某种大型昆虫,有些科学家认为雌虫为了生产会在交配后将雄虫吃掉。
他伸出手,像是抵抗一样地架在了对方的身上。他感受到对方流畅的肌肉下蕴藏着的力量,热度透过皮肤袭来。
妈妈,我对不起你。老秦家唯一的雄虫要就此消失了。他被酒精冲昏的头脑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眼看着两人就往床边走去,一时承受不了的秦简之有点崩溃地喊:“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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