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众侍卫面面相觑,待到裕王爷走远,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到苏妖孽身上。
——这真是一个极好看的男子,眉眼妩媚,妩媚之中却带着几分凛冽,仿佛冰棱上倒映的绯色桃花,真真是天生风流。
便在这时,苏妖孽猛地抬头。
侍卫们心里一惊,瞬间记起来了眼前这人是谁——这不是王爷买来的戏子或者娈童,这是随意楼的第三号人物,是手下一笔生意便能定人生死的苏三当家,苏妖孽!
普通百姓不知道随意楼是什么地方,他们却是见识过那里的手段的——从苏妖孽被擒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随意楼绝不可能毫无动作。
侍卫们心头如冷水浇过,却听咔地一声,苏妖孽已经解开手上锁链,长身而起。有些眼尖的,隐约看到了一段铁丝被他收入袖中。
“见鬼!”看到这一幕,资历最老的侍卫忍不住骂了出来。
他们竟然忘了苏三当家以前是做什么的了……
众侍卫惊惶之中,甚至来不及反应,却见苏妖孽右手一翻,一柄小刀出现在他掌间。侍卫中有人认得这把刀,不禁后退了一步。
苏妖孽却没有看他们,俯身割断了脚上的锁链。
“啊——来人啊——”
终于有侍卫惊叫示警,侍卫们乱作一团,有的向地牢外冲去,有的估量着值不值得拼命,还有的干脆直接躺在角落里装死。
苏妖孽没有给他们选择的机会。
嗤地一声轻响,一道白烟从他左袖之中吐出。这白烟扩散极快,只片刻间,地牢里便已经被白烟充斥,难以视物。侍卫们担心烟雾带毒,慌忙闭气捂住口鼻。
半晌,白烟消退,侍卫们纷纷咳嗽着,放下了掩住口鼻的手,面面相觑。
裕王府里早已看不见苏妖孽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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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楼。
明面上的随意楼只是一座茶楼,苏妖孽回来的时候,远远看到顶层的灯还亮着,也不通报,直接顺着外墙爬上,从窗口跃了进去。
房里有三个人。
一个少年手里拿着一柄剑,正横在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颈上。二人身畔便是一张书案,书案后坐着一个男子,正低头翻看卷宗。那男子颇是年轻英俊,眉目间却笼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之色。
“这又是做什么?”苏妖孽看清了房里的情景,不悦呵斥道:“萧随意,你就会坏我的事儿,跟你说了多少遍要好好招待客人,你这把剑架人脖子上算哪门子招待?”
“你倒有脸回来。”英俊男子从书案后起身,伸出手,“文砚,把剑给我。”
少年同情地看了苏妖孽一眼,倒转剑柄递了过去。
“慢着!”苏妖孽看情形不对,退了一步,“你这是——”
萧随意从文砚手中接过长剑,“要不是你一个人跑去青玉楼,稀里糊涂被人抓了,我至于拿宁先生向裕王府要人?你倒好,一回来就说我招待不周,那我招待招待你如何?”
苏妖孽从袖中伸出右手,不知何时,掌间已经多了一柄锋锐小刀,“我带了裕王府地图回来。”
萧随意剑尖斜指地面,眉梢缓缓挑起,目光落在苏妖孽手里的小刀上,“我要是想要,难道自己问不出来?你就这么一个人乱闯,万一出事了怎么办?老三,我看你最近真是手痒了——”
“巧了,”苏妖孽冷笑一声,横刀,“头儿,我看你手也挺痒。”
文砚一把把不知所措的书生往边上一推,“萧公子、苏公子,你们俩撑着点儿,我去叫顾公子来,他来了就打不起来了——苏公子,你受伤了?”
“哦?”
“吴先生有兴趣?”
“……正是。”
苏妖孽还是微微笑着,“抱歉了,现在还没有得到结果,只是有了关键的进展罢了。吴先生若有兴致——”
这一个月的交道打下来,吴世毓是知道苏妖孽绝对不会透露一丝一毫的,因此冷淡截道:“那就不必了。我还有事。”
苏妖孽端茶,示意送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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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毓离开之后,祝生掩上正厅的大门,有些不安地看着苏妖孽。
苏妖孽靠倒在椅背上,随手拿了一张纸盖在脸上,一股疲惫便这样从他骨子里渗了出来。祝生看到这样子的苏妖孽,不禁隐隐有些心疼,旋即想起了自己的处境,唯有苦笑。
——自从萧随意和裕王建立了坚定的革命友谊之后,京城里的其他势力便坐不住了,寻着机会便要隔三差五地来随意楼打探。虽然这些事一贯都是由萧随意处理的,随意楼的其他人却也都感受到了隐隐的压力。
这一个月以来,苏妖孽一直盯着杭州的进展,还要处理日常事务,再加上近日里又有两单生意上门,他和他手下几个最顺手的执事都是忙得焦头烂额,连文砚都得被他们拉过来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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