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行初用她2.0的视力观察,霍啸业手中的那枚“御赐”扳指莹光剔透,圆润完好,实在没发现什么摔裂之类的痕迹。
这家伙不会是想讹人吧?她一脸怀疑,忍不住对着一言不发的霍啸业又说了一遍:“没瞧见哪儿坏了啊,那个,我事先跟你说一下哈,我们姐弟几个很穷的,每月月例撑不到月底就没了,一个一个全是勒着腰带过日子……”
赔不起赔不起,所以,您还是换别家讹吧。
崔行蓉望着那御赐的玉扳指一阵心慌眼跳,面上还得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拿出大姐大的架势:“行初,怕什么?冤有头债有主,这御赐之物可不是我们弄丢的,从头到尾咱们连碰都没碰过,说出大天来,也怨不着咱们头上。”
“对!不怨你们,我给你们作证!”一道略带些娇纵的声音传来,众人不禁寻声望去,只见朱云卿带着赵平迈步而来,身后还跟了辆慢吞吞的灰顶马车。
霍啸业瞧见这主仆二人,微微意外,:“是你?”
朱云卿,御史朱敬的千金,在一些宴会上,两人跟着各自的长辈打过几回照面。
朱云卿走到众人身边,先冲崔行初眨眨眼,然后小脸一绷斜觑着霍啸业:“对啊,就是我。我说霍啸业,你干嘛欺负人家小姑娘?骑个马还能把御赐的扳指掉进人家的马车里?你这马术可以啊。还有这个扳指,这不是好好的吗?我看得一清二楚,没摔坏!”
霍啸业的眼神有丝狼狈地躲闪了一下,又板起瘦长的脸庞,不善地勾起嘴角:“朱云卿,你别多管闲事。”
朱云卿像个神气的女侠,挺着腰杆道:“我怎么是多管闲事?大路不平有人踩,方才我可是从头看到尾,你又拦路又打架,弄掉了御赐的扳指不说,还想赖别人摔坏了……若见了霍伯父,我一定知无不言,好好跟他老人家描述一番。”
“你!”霍啸业语结。
朱云卿示威似的扬扬下巴。
霍啸业冷笑一声,合起手掌握住那枚玉扳指:“你既然一直在听,就该知道我方才说的是扳指——好、像摔坏了。现在既然确定它完好无损,本少爷也懒得跟你们多费口舌!”
他转身朝着钟营、杜明举几人走去,又回过头审视了崔行初一眼:“七分可能,足够了……咱们走着瞧!”
“什么意思?”崔行初一头雾水。
霍啸业不答,接过小厮递来的马缰绳翻身骑上了马,一甩马鞭和钟营几人一阵风似的疾驰而去。
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崔行初和崔行蓉对视一眼长舒一口气,可算把这帮人送走了,这叫什么事啊?
朱云卿蹦跶着跳到崔行初面前,扬着一张“快点表扬我”的笑脸道:“喂,我帮你把霍啸业赶跑了,你要怎么谢我?我还让赵平帮你们打架了呢!”她说完,又凑近崔行初耳朵嘟囔了两句:“我还给你写了信的,你怎么不回我?”
崔行初已经认出了她和赵平,学着她的样子也凑近了小声道:“今日多谢你了,这样吧,大后天因是我祖父寿辰,我们不用去族学,你那日若有空便到我家来,我请你吃好吃的、看好玩的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有空,你等着我!”朱云卿连连点头。
“嗯嗯,我在家里恭候你的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