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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渡口, 夜雾在水面无限弥漫。
水声潺潺,船家的乌篷船船头挂着一杆气死风灯,光晕随着水波摇晃,老船翁把烟斗在船边叩叩叩敲了敲,余光里, 扫见两个人往岸边跑来。
其中一个, 背上背着个长形麻袋。
“你他娘的快点儿!耽误了事上面怪罪下来, 有能耐你全兜着去?”王三搓了搓手,别说, 这大晚上的,身上被风吹了竟然还有些凉。
赵二气喘吁吁,“还要怎么快,你以为是运牲口啊?这和你们家扛着猪肉去市上卖能一样么,我不得小心着些… …”
“说的也是, 只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前边倒是有个船家,嗐, 要不咱们先停下来合计合计?”王三拉了赵二一把, 夜风吹得他头上的布巾簌簌鼓动, 他放低声音道:“二子啊,你说上面这是啥意思呀,说是宫里头偷出来的宫女,却不像往常那般许咱们卖了, 反而是叫连夜过河走水道一路送到那汉州去。”
他还真就想不明白了, 两手一摊, “哦,千里迢迢将人送了去,咱自己再回来,图什么啊,这不吃饱了撑的么!”
赵二却另有想法,把麻袋里的宫女往地上一放,自己疏通疏通活络了下筋骨,呸了声道:“你这么多年饭白吃了,不该扫听的甭扫听,知道的多错的多,嗳我可知道有些宫女暗结珠胎,就是这么的被宫里送出来的,谁知道肚子里是谁的种——”他摇摇手,“别瞎想,走走,我休息够了,横竖咱们把这宫女送到汉州去,回来好处少不了!”
老船翁只见那两个年轻壮汉在岸边向自己挥手,“船家,船家靠过来——”
他把烟斗搁下,弓着腰道:“客官,最近路面上不安生啊,你们麻袋里装的是甚,可否给我老人家瞅瞅,心里也好有个底啊。”
岸上两人相对看了看,王三反应快,打哈哈道:“是些猪肉,这不,临时有事儿要回家乡,船家啊,您尽管把心放肚子里,我们都是天子脚下奉公守法的老实人,这黑更半夜的,船家不至于要看我兄弟二人活活在岸上吹风受冻吧!”
老船翁撑着篙往岸边去,船头的气死风灯摇摇晃晃,撞在竹竿上哐哐作响。
离得岸边近了,老船翁放下木板让两人上船,“自家的小船,二位客观不嫌弃,将就一夜就是了。”
王三爽朗大笑,率先上了船,并大方给了船家一锭小元宝,这银子沉甸甸压在手心里,老船翁无端看向了身后拖着步子上得船来的青年。
距离这样近,再看他背的那麻袋,长条儿,却如何看也不像是猪肉啊… …
赵二阴沉沉的视线扫过来,老船翁连忙踅过身继续撑船,不忘叮嘱,“二位客官进里边歇息去吧,船小,好在麻雀虽小五腑俱全,到天亮明日下一个渡口,应当不会太难过。”
王三笑着说是,打帘进了船舱,摸到火折子吹了吹燃火点亮烛台上的蜡烛,赵二在后面紧跟着进来了,拖着那麻袋在地上,发出钝钝沉闷的声音,“娘的,扛了一路手都要断了。”
麻袋随即被放在角落,两个人吃着花生米喝了点小酒儿,王三胆子大了起来,走近麻袋摸着下巴笑道:“还不曾打开过,我倒是真好奇,二子,你说,里面是不是真是个暗结珠胎的宫人?”
赵二把炒花生米扔一颗在嘴里,也是好奇心起,蹲到了自己扛了一路的麻袋跟前,“愣什么愣,咱打开看看好了,反正眼下迷药的功效还在,看完了再恢复原状,不打紧不打紧。”
正是这个意思,王三三下五除二解开了系麻袋的绳子。
粗糙的大手把麻袋往下卷,先是露出里面人柔亮的秀发,既说是宫女,这也正常,再便是一张清水芙蓉面徐徐映入眼帘,眉似远山,樱桃小口,皮肤白皙若凝脂… …
“宫,宫女?!”王三和赵二同时跳起脚来,不是没见过宫女,可哪有长这样水灵一掐一汪水似的宫女,看这俊模样,再次也得是哪家没落的官家小姐才是。
王三赶紧把麻袋恢复原状,直觉告诉他们这里头不是个普通人,连打歪心思的心都淡了,和赵二两人面面相觑,捏了把汗。
… …
却说皇宫里,珏贵妃撞头闹了一出,非但无大恙,连怀有身孕也被太医把脉时把了出来,无法再隐瞒。
殷帝喜不自胜,转头出来同靖王商议国事。
论及大梁汝南帝姬“逃跑”一事,事到如今,因为已经发生了,兄弟两人便持同一个态度,放任汝南帝姬回去。
大梁没有了大殷,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若梁帝如密报中所言接住了晋国抛向他的橄榄枝,这个盟友,不要也罢。
强者惯于单打独斗,而弱小者拉帮结派。
谈话毕,靖王步出大殿,德晔一个人先回去了,才分开这么小会,他竟有些想她了。
爱一个人并不是孤单的事,想到她内心就积聚起柔和纯粹的力量,只消见上一面,片刻的耳鬓厮磨,便胜却人间无数了。
章路陡然从滴水下跑过来,拂尘在掌心颤抖,“殿殿下,太后娘娘有请——”
“不是才刚走,为何又叫去。”
靖王蹙起眉,简洁道:“不去。”云卷一个人在家,她或许今日在母后处受了委屈,自是嘴上不说出来,他该细心的时候务必细心,正准备回家哄她的,这个小坏脾气。
“殿下啊,太后娘娘宫里传召的宫人说了,此事是同德晔帝姬有关,至于您去不去,她也听之任之了。”
天黑得慢,太后见到靖王时,正虔诚跪于佛龛前。
宫人来报,她点点头,在香炉里插上几根香,香烟袅袅,拜了拜,嘴上念着“阿弥陀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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