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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救全城百姓,便拿德晔帝姬相换。
未知可否?”
信纸被迅速折起, 楼湛把信放回信封里, 指腹在信封平整的封上来回摩挲,素来平淡若秋水长云的面上现出些许阴沉之气。
捏皱了指尖信。
纸张发出咔嗒咔嗒细细的呻.吟。
德晔察言观色, 没来得及看清信纸上内容, 却明显觉出这封信不大寻常, 且那一闪而过的字迹仿佛有几分熟悉。
“阿湛,你怎么了?”她面露不安, “是不是信上说了什么,难道是, 是睦州出了事?”
“不是。”楼湛道,抬眸看向帝姬。
她蹙着眉头,担忧地微微歪着头, 窗外温暖的阳光照在白洁的皮肤上,透出一层柔和的韵致, 臂间松松挽着淡色的轻纱画帛——
他只要望一望她, 心情便治愈了。
“没有什么事,帝姬不要胡思乱想。”楼湛把信封用镇纸一遍遍压平, 压住了, 吁了口气,方转脸看向她,微微笑道:“帝姬不是要练射箭么,正巧,我这里有一张小巧的弓,灵便的很,正适宜帝姬这般的女子使用,拿起来不重不轻,想来定能发挥出持弓者最大的能力。”
他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鼓励,转身进了隔断后去取小弓。
这边德晔却六神无主起来,楼湛的异常瞒不住她,他对那封信,分明就在意的很。他的异常也是从那封信开始,可是竟然在看完后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寻常,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到底是什么… …
德晔不知不觉伸出手去够那封信,信被楼湛刻意搁在黄花梨书案的最里面,玉石狮子镇纸压得稳稳当当,碰了一下竟然没有挪动!她实在来不及再推第二下,楼湛的脚步声已然响了起来。
连忙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德晔迎过去接过他递来的小弓,弓身上镌刻着花鸟纹,两端发尖,颜色朴素里透着几分典雅,一看就是特为新制出来的弓,专门为力气不如男子的女子而打造。
她只是提过一嘴,他竟然就记在心里了,巴巴地送给她,还一副好像这张弓是他偶然得到的一般… …
“喜欢么?”楼湛看帝姬反复把弓研究着,长卷的眼睫一颤一颤,仿似十分欢喜。
他也隐隐觉出快乐,馨然弯起了嘴角。
德晔自然是喜欢,喜欢得不知如何是好,看看小弓,再看看楼湛,来来回回的,突然就湿润了眼眶。
她感慨万千,多少年了,怎么没有早些遇见阿湛呢?世上如侬有几人,他这样好,还总是对她十分恭敬,其实是她配不上这么好的他啊。
“阿湛… …”他对她太好太好了,她几乎觉得无以为报。泪光闪闪把他望住,吸了吸鼻子,“要是我习惯了你的好,会不会不大好?”也许他不会长久地陪伴着她,到时候拥有过再失去,没有比这个更叫人难过了。
楼湛唇畔的弧度僵硬下来,会错了意。
他余光里看见那封信,略略侧过了身去,嗓音低沉地道:“帝姬要离开楼湛了么。”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从何说起呢?
德晔绕身到他眼前,抿了抿唇,抱住他一只手臂轻轻摇撼,“阿湛怎么会这样想?因为你收留我,我才能有一个栖身之所,才觉得自己有未来… …”
他都不晓得吧,她其实无处可去啊,而今只有他了,她能往哪里去呢?
楼湛神色软和下来,眷眷抚了抚帝姬的长发,微一停顿,柔声将话递在她耳畔,“帝姬哪都不要去,留在我的身边。”
德晔耳廓热热的,点点头,忽地听见他道:“阿卷,我能抱抱你吗?”
他唤她的小名,在她耳边低声细语,德晔简直不知说什么好,未及她有所反应,便觉得身上微微一紧,被圈住搂在怀中。
她的脸贴在他心口,听见一声一声沉稳的心跳声,呼吸间全是属于楼湛的气息。
德晔心跳加快起来,想了想,不觉也揽住了他的腰,手指在他的腰背上覆着,只是这般便觉十分甜蜜。
过了一会,她抬起脸看他,趁着气氛好,不死心想问一问那封信的内容,谁知楼湛忽而抬起她的脸,视线顿在她唇瓣上,“可以吗。”
德晔压根儿没弄明白什么可以吗,她也想问自己可以看信吗,张了张口,“阿湛——”
两个字才出口,嘴唇便被封住了,楼湛的唇温温凉凉,和他给她的感觉一样,他亲了亲她的眉心,鼻尖,又重新吻上她的唇,舌尖沿着姣好的唇形描摹… …
所过之处,撩起躁动的火星… …
德晔身子越来越软,模糊之间,脑海里恍惚想起昔日在靖王府,被裴若倾突然亲吮住的一幕,她一惊,刷地睁开眼睛,眼睫刮在他面颊上,楼湛微微喘息着,停下道:“帝姬想到了什么?”
窗外响起鸟雀在枝头悦耳的啼叫,远处冒起炊烟袅袅,德晔眉心一皱,“… …没有想到什么。”
楼湛太敏锐了,叫她不安,她更不安的是自己竟然还会想到裴若倾,想到裴允。
她就应该把裴允忘在犄角旮旯里,他们不会再有牵扯了,运气好的话,此生不复相见。
况且,再过不多日,兴许还能听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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