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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传来的声音孤冷而暗哑,带着亘古悠远的冷硬与寂寥,如无数沙粒碾磨,音节断续,嘶哑难辨。
像是怕池炀没听清楚,烟灰色的眸子微阖,薄唇轻抿,缓缓又流泻出几个音节,声线冰冷,沙哑依旧却一字一顿地较之前清晰了许多,与本人气息如出一辙的冷冽音色如幽然森冷冒着寒气的千年冰池,清冽凛凛,在池炀耳边却轰然如惊雷。
“池,炀。”
瞳孔在肉眼可见地逐渐放大,池炀眸里的震惊难以掩饰,心跳在那一瞬间如鼓击笛鸣。但仅一个呼吸的时间,面上突现一片冰冷杀机,池炀踮起脚极快地抬手用力攥握男子的衣领前襟,力度大到带着七分凶狠,猛地将人往下一拉,男子眸光轻闪,顺从地没有反抗。
池炀身量极矮,踮起脚也仅到男人腹部,纵使揪着前襟将人往下压,男人也依旧居高临下。
冷眸淡淡。
惨白的精致小脸上已布满森寒可怖的狠厉,小嘴殷红妖异,整个人的气息骤变诡魅,仰头死死盯着距离极近仿若彼此呼吸都在交错的男人,眼带冰冷杀气凝视那双浅眸,池炀压低嗓音:“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我来到这里是不是跟你有关系?说,不然……”笑意森冷,消瘦如枯枝的小手不知何时已擒上男人的脖颈,缓缓收紧:“我杀了你。”
与怪物激战良久,池炀不可避免地又添新伤,脸颊、手臂、腰背以及大腿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血痕血水交错配衬着脸上诡魅的冷笑,愈发显得阴森。
烟灰色的眸子看着池炀半晌,缓缓有了动作。
池炀眼眸微眯,收紧了手上的力度,只要男人有任何危险动作,立马捏碎喉骨。
从袖袍中缓慢探出的手指骨节修长,皮肉如寒玉剔透,只轻轻于小孩儿流血的大腿、手臂等地方虚空缓慢拂过,殷红刺目、皮肉外翻的伤口便肉眼可见的逐渐愈合。池炀只觉得大腿等地方开始细细密密地疼,像千万只蚂蚁正细细蚕食啃咬,有些刺痛但尚在接受范围内,还有些痒。
一只如玉般无暇的手在虚空中凝滞,裹着寒气在池炀额头前约一尺的距离停留片刻,然后缓缓垂下,隐于袖袍。
有些怔愣,池炀掌握男子喉咙的手指力度一松,揪衣襟的手虽没彻底松开但也缓了劲。
左手有些犹疑地缓慢往自己额头摸去,触摸到一片平整无痕的皮肤,不甚置信般反反复复触摸,池炀呆住了。
他就看到那面瘫朝向他额头的掌心突然发出一团极淡的银白色浅光,然后就觉得额头的皮肉开始疼,那种疼很微妙,细细密密地,能让人明显感知到是肌肉收紧在缓慢愈合,一摸,果然,被其中一头怪物爪风割伤的额头伤口不见了。
……什、什么情况?!
此时池炀的脑子里被“这面瘫会变魔术!复原伤口的那种!”“之前的伤口果然是被这面瘫治好的!”以及“我要杀他他还给我疗伤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三行大写加粗的字体呈弹幕状疯狂占据循环播放,一时间整个人便显得有些呆滞。
待缓过神来,池炀才匆忙敛了神色,凶狠地瞪视:“你、你给我疗伤干什么!我是问你知道什么!你为什么知道我名字?你认识我?”
浅色的眸子微垂,良久:“嗯。”
等了一阵,见人果然再无下文,池炀终于忍无可忍,揪起那人衣襟,咬牙切齿:“嗯?!你就给我嗯?!嗯是什么鬼?!你给我说清楚啊。”
四目相视,无声无息。
池炀:“……”
林中空寂,熙光缕缕,弥漫鼻间的浓烈血腥之气渐渐消散,忽而马蹄声哒哒自空旷静谧的林间深处响彻,渐趋渐近,如潮水漫涌,纷乱嘈杂,踏碎了周遭的寂静。
池炀却似没听到般不错眼地盯着男人看,黑瞳里固执的神色分明,颇有点不问出答案誓不罢休的劲头。
此起彼伏的马匹嘶鸣声于林间乍响,伴随着声势浩大的沙尘纷扬,几十数来者将两人重重包围。
熙光晃晃,白渝忻的身影随着骏马前踏缓缓露出。
年过四十却身形矫健,白衣猎猎,前襟于暖光下熠熠生辉的金丝刺绣分外惹眼。方正的面部轮廓三分冷硬七分严肃,狭长的眼眸厉厉,眼角抿出的皱褶纹络都带着肃然。
他看着树桩旁的一大一小,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与他同期被骨主授予“白”姓的白敬云五日前在埠县身负重伤,如今尚且卧病在床。所受的伤极其怪异,于外表丝毫看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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