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刘润则的辩护律师立刻提出反对意见:“抗议!对方律师这是在诱导刘先生!他刻意引起刘先生的情绪!”
女法官皱眉:“显然这是被告的心里话。”
刘润则的辩护律师说道:“心理攻击不合法庭的程序正义!”
女法官略一沉吟,脑中显然已经有所判断。
但景碧华一方提出的赔偿数额实在是罕见的高,在这位法官的职业生涯中,从未遇见过这样的狮子大开口,所以一时间倒是难以下判决。
最终一审结束,未出结果,接下来要等二审再做判断。
对于这个结果,景盛南并未有什么不满,预料之中,毕竟己方定的赔偿款确实太高。
不过,一审刘润则被大挫了一通,显然后续很有可能会沉不住气。
沉不住气的人总是最易上钩。
景盛南压了压自己帽子的帽檐,勾了下唇,走出观众席,准备去和景碧华与齐禹哲会和。
景碧华是百忙之中抽空来的法庭,一审结束后,她便急着要打车回研究所,临上车前,她嘱咐景盛南好好照顾自己,又向齐禹哲道了谢,而后就匆匆走了。
景盛南和齐禹哲也准备要走。
这个时候,刘润则突然叫住了景盛南。
刘润则从法院白色的阶梯上走下来,面色阴沉如黑水,他走到景盛南面前,突然拽住景盛南衣服的领子,压低声音,语气恶狠狠的:“你那个时候是故意的吧?那份咖喱盖饭里有什么?”
景盛南迷惑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丝恐惧:“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了!你前几天那通电话,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可能,那时候,你是不是全部录下来了?!”
景盛南没有说话,余光扫过法院门口经过的路人,依旧摆着委屈的模样。
“我在问你!是不是录下来了?”
齐禹哲出手将刘润则推开,将景盛南拉远一点距离,冷淡地对刘润则说道:“法院门口,刘先生注意下自己的言行吧。”
刘润则没有理齐禹哲,依旧直勾勾看着景盛南,眼睛里尽是怨毒。
景盛南突然对刘润则浅笑了一下,但却依旧没说话,只拉着齐禹哲要离开。
刘润则看见那个清浅的笑容,突然自脚底升腾起一股寒意。
她手上肯定有录像,那对自己太不利了,必须要想办法销毁掉那份录像……
刘润则站在原地,看着景盛南离开的背影。
景盛南与齐禹哲说话的声音飘进他耳朵里。
齐禹哲问道:“你爸妈还没回来吗?”
景盛南叹气:“是啊,就我一个人在家,每天放学回家,都要自己做饭洗碗打扫卫生,麻烦死了,晚上家里就一个人,也怪冷清的。”
刘润则听着景盛南与齐禹哲的对话,眸色深了一深。
而景盛南一边说着话,一边目光向着右后方扫了一眼,唇角有若有似无的笑意。
齐禹哲瞥见景盛南在笑,无奈而微不可查地耸了耸肩。
“刘先生,我方呈示伤害鉴定报告,以指控你在婚姻中存在的家暴行为。根据16年3月起施行的反家庭暴力法第四十六条规定,我方有权向你提出精神和物质赔偿。因此,我方在综合考虑下,提出XXX万人民币的赔偿要求。”
刘润则显然是做了心理准备的,面不改色道:“这份伤害鉴定报告并不能说明我对景碧华施行过暴力行为。更何况,你们要求的赔偿金额也太离谱了!”
离谱?这可是他和景盛南在详细调查过他的公司后,分析出的最大可压榨数额。至始至终精确计算,一点也不离谱。
齐禹哲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这份说辞并不能为你的清白作证。景碧华小姐生活简单,研究所和家两点一线。在研究所里,她作为特别聘请的海外归国精英,显然是一个很有权威的人,她在研究所受到暴力对待的可能性非常小。如此一看,景碧华小姐身上的伤,最有可能就是在家里所受,而家里只有你和她两个人。”
刘润则没有接齐禹哲的话,对女法官说道:“请求出示我方证物。”
女法官点头。
刘润则出示的是一份录像,录像中出现的是刘润则的亲朋好友以及同事,众人口径一致地认为他是一位性格温和爱护妻子的人,并表示不相信刘润则会家暴。
录像播放完毕。
齐禹哲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一道光从镜片上划过——他平时不戴眼镜,但开庭时,为了能更好地捕捉他人的表情和情绪,会选择戴上眼镜。
他同样向女法官请求出示己方证物。
这份证物是一份录音,录的是齐禹哲公司员工对齐禹哲的评价。
因为不用露脸,再加上这份录音音质与现实有所区别,不需要担心刘润则能根据录音分辨得出公司底层员工的声音,所以大家都说得比较放得开,但几乎一致认为刘润则脾气暴躁,且每个人都能说出可以支撑这个观点的具体事件和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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