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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慕贞一袭绣了三足青鸟补子的绯红朝服, 随皇帝从紫宸殿那边过来,她行在皇帝身侧,端立于龙椅旁, 下巴微昂俯瞰朝臣, 俄而,随百官叩拜后起身,待众官站定,她才口述皇帝的旨意——二皇子朝承沣封肇庆王,三皇子朝承浔封武陵王。
皇子册封为王都在众官的猜测中, 皇帝一视同仁,为的就是让朝臣不要有异心,当今的天子还是“靖和”, 只要他还活着,便不会改变。
随后皆是琐碎之事, 自杨慕贞胜任御侍后, 弹劾长朔的人越来越少,偶尔几次也是因为他打马过长街不收鞭,惹得鸡飞狗跳。
陆西墨有些奇怪,昨日醉仙楼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兵部和礼部竟然没有相互弹劾, 礼部管辖教坊司,兵部带人强行闯入, 怎么都是千载难逢打压对方的绝佳机会。他已想好不太雅观的托辞, 此番看来倒是多虑了。
下朝后, 皇帝留了几个朝廷要臣商议事情,陆西墨随其他官员退出含元殿,欲去往宗人府。
皇宫南面有三大门,中丹凤、左望仙、右建福,甫一出了望仙门,那些平日里私下鲜有交集的众六部侍郎,皆拱手谦让着上轿辇,给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他们都将喜悦写在脸上:“晚上多喝几杯?”
哪个不是笑逐颜开:“一定一定。”
陆西墨甚至觉得他们内心其实在说:
——呵呵,恭喜你家主子得封郡王。
——嘿嘿,哪里哪里,同喜同喜。
这般虚与委蛇,陆西墨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那样的人,而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学会慢慢迎合,变成他所讨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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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墨微微叹息,吩咐轿夫先去到三七堂。
他向郎中简单叙述陆婕妤的病理,郎中估摸着是病人脾胃不调,开了些温和的健胃消食之药。
陆西墨又额外要了副活血化瘀之药,他的右肩昨晚没发觉,现在一按便痛,郎中取了张黑膏药,在烛火上打着转烤化,贴在他的淤痕处,并叮嘱道:“五日后过来换药,这个月里要忌口,‘生冷辛辣鱼腥酒’都莫要沾染。”郎中顿了顿又道,“房事也需克制些。”
“……”陆西墨略为汗颜,孤家寡人一个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他懒得解释,只道,“知晓了。”
在宗人府用完午膳,陆西墨沐浴更衣后去到皇宫,他走左银台门,打算先去趟紫兰殿。
步行走过内城桥时遇见了朝湄,她在桥下放生锦鲤,朝湄见到陆西墨很是开心,冲他喊:“表哥。”
倘若朝清唤陆西墨一声表哥,他真能大方应承,他与别的皇子皇女间隔了两代人的血脉,这样叫他还真不习惯,陆西墨又不能对她视而不见,便往下去到水边:“参见公主。”
朝湄从腰间解了只荷包递给他:“今日端阳,这五色香囊送予表哥。”
陆西墨不喜花里胡哨的东西,对她恭敬道:“谢三公主美意,臣不爱佩戴饰物,再者,还望三公主对臣换个称呼。”
朝湄将手收回来:“西墨哥哥?”
陆西墨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是表哥好了。”
“表哥。”朝湄又笑着唤他一声,“表哥手里拿着什么?”
陆西墨犹疑了下:“陆婕妤病了,臣给她送些药。”
朝湄来了兴趣:“我在司药局呆了些时日,让我看看是什么。”说着自顾打开药包,一一仔细辨别起来,忽而惊讶道,“归尾做破血,牛膝去胞衣……表哥,这是落胎药么?”
陆西墨手里拿着两包药,为了分辨清楚,备给陆婕妤的那包,外封上盖了两枚三七堂的印戳,而朝湄打开的是自己药包,具体有什么他并不清楚,横竖是活血祛瘀,为何她断定是做落胎用?
朝湄又煞有介事道:“父皇好像……”她靠近陆西墨轻声附耳,“想要赐死陆婕妤,太医院的人说她有孕,我还听人说厂臣带了白绫去了紫兰殿。”
陆西墨万分惊骇,药包险些未拿稳:“什么时候的事?”
朝湄将陆西墨的药拿过来,如数抛入水中随波逐流:“应该是昨儿个下午,传话的人说当时安阳也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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