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陆西墨游得很快,漫无目的只想往前,等喘着气环顾四周时,已能看见岸边的合欢树,估摸着应该快到太液池的东北面。
好在不远处有个自雨亭,可以在那上岸。
陆西墨刚将身子滑入亭底,上面竟是传来喻东陶的声音:“你说奇不奇怪,昨日如意非常谨慎,不吃冰果也不抱稚犬,幸而今日她没全答对题,若不然以皇上对她的偏爱,御侍定给她做了去。”
一个男人搭话道:“你不是说她心仪你二弟么,怎会拒绝你的要求?”说话的是娴贵妃的二皇子朝承沣,乘风破浪,想得甚美。
喻东陶用袖子拂了拂石墩上的灰,这里许久未有人打扫,灰落得比较厚:“谁知道呢,自前两日在壹招仙时,我便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不如往日那般热情。”她坐了下来,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意生辰那日我竟是被吓了一跳,北瓷和静园王妃简直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般。”
“我又没见过北瓷的样子,怎会知晓她们像不像。”朝承沣靠在喻东陶身边石桌旁,挑起她的一缕头发在手上把玩,“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静园世子和她同一天出生的吧?会不会……”
喻东陶佯嗔他一眼:“调包皇家子嗣可是诛九族的重罪,我母亲犯不着为一个遗腹子冒险。”
朝承沣若有所思没有说话,即便事情不是真的他也想找时机将其坐实。
喻东陶当然不知晓他的心思,只道:“殿下最好找人往外透透风,让奉国公府带头议论此事,事情一旦被捅出来,只会说是他们韩府帮衬那个瞎皇子,怀疑不到殿下身上。”
朝承沣靠近她,嘴角勾着笑:“这样做,不怕连累到你母亲?”
喻东陶轻哼一声,用手指戳他的腿:“皇上待我母亲怎样,殿下当真不知晓?”忽而她眉头微蹙,“那日看到王妃的样子,我都有些怀疑……”她又摇了摇头,“不会的,若真是那样,朝显棠早该直接被封为皇太孙了。”
若非亲耳所闻,陆西墨真不敢相信这些话都是喻东陶所说,头一次听壁脚倒是听出些家门不幸的味道。
而朝承沣现在哪管那么多,低着头想去亲喻东陶。
喻东陶却挡住他的唇,欲拒还迎道:“讨厌,真搞不明白,为何我母亲和娴贵妃闹得不愉快,如若不然,母亲随便同皇上说一句话,便能将我指给殿下。”喻东陶是真的不快活。
朝承沣吻着手中她的头发,哄诱道:“待我成为太子,你定是我的太子妃。”
喻东陶将头倚在他腿上,满眼的憧憬:“即便殿下只是王爷,妾身也愿意做殿下的王妃。”
朝承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宗人府已经拟了封号,不日我便可封王。”
喻东陶抬头看他,有些惊讶:“殿下从何知晓?”
朝承沣原本满满的自信,换做一声叹息:“宗人府的唐宗正告诉母妃的,只可惜拟上去的都是两个字的郡王封号,不是亲王。”
喻东陶蹙眉想了想:“往后王府挑好便成,若是能拉拢工部尚书,让他提议将皇上的潜邸赐给殿下,殿下现为长子,旁人必对殿下另眼相看,届时拥护殿下的人自然会更多。”
朝承沣拉起喻东陶,又将其推躺在石桌上:“我的东陶就是聪慧。”
喻东陶本身也有所顾忌,不会真让朝承沣怎样,光借鉴如意对陆西墨是何结果她便已心知肚明——上赶着不是买卖。于是她推开朝承沣又站直身子,拢了拢衣领:“我要先回去了。”
朝承沣心里跟猫挠一样,很是不爽快:“每次都这样!”
喻东陶轻轻点了点他的肩:“妾身可不想还未成亲却先怀了孩子,殿下若想,可以找你寝殿的宫女啊,没准还能提几个司寝夜夜笙歌。”
朝承沣知晓她这是在试探自己,便捏她的脸颊:“别的女人我可瞧不上。”
皇家子嗣历来单薄,宗人府里的官位皆为闲职。即便遇上祭祀册封等皇族大典,宗人府只负责执笔撰录,一切具体事宜都是由礼部所操办。上有宗令下有宗人,陆西墨很是安逸,经常散朝后去到宗人府里应个卯后,便可随意安排私事打发闲暇时光。平日里,他要么去找三皇子玩耍,要么就在后堂凿刻软木雕。
今日应卯后陆西墨直接返回府邸,刚将朝服挂起来的时候,便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他住的常棣院在府邸中间靠西的位置,往西再翻过两道墙就是如意的锦瑟华年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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