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表哥。”
如意去寻固勒扎,可哪有他的身影。现在她和陆西墨贴得这么近,觉得有些别扭,便挣扎着要下马,陆西墨不说话,胳膊却将她禁锢的更紧,双腿夹了下马肚子往玄武门去,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
如意心里还惦记朝湄的那把檀香扇,她知晓陆西墨会刻软木雕,做扇子的技术更是不在话下,既是送给自己一把折扇,为何还要送旁人相同的,这是两边都打算讨好的意思?
而此刻陆西墨只觉得如意的发丝真香,似是将将洗过头,全是淡淡的刨花水香味,她头顶发髻上束着贴有两片鹅黄色羽毛打成结的丝带,他联想到什么,忍不住的无声轻笑。
两人同骑回到飞骑营的校场,陆西墨先行下马,刚伸出手欲牵如意,一支银色枪头直逼他侧脸,他稍稍偏头躲避,固勒扎在旁手执长.枪袭来,陆西墨转身从马鞍上拔出剑去抵挡。
如意唤了声:“固勒扎!”
可固勒扎没有停手的打算,继续攻击陆西墨,几回合下来倒是没有讨得半分便宜,固勒扎卯足力气刺向他的右肩。
陆西墨胳膊一抬,再收紧,隔着兵器将剑抛到左手,接住,同时右胳膊夹着枪棍顺势往前,随即剑锋抵在固勒扎的脖子上,陆西墨蹙眉道:“什么人?”
固勒扎松开手中的长.枪,往后退了两步,笑道:“果然是喻将军的弟弟,不止样貌长得像,功夫也不弱。”
陆西墨这才缓缓舒展眉头,如意已经下了马:“他是南砚哥哥的袍泽,叫固勒扎。”
陆西墨嘴角一抽:“南砚……哥哥?”
如意没听出来他言外之意,只道:“南砚哥哥方才进宫见皇爷爷去了。”
陆西墨既是惊讶又是惊喜:“大哥回来了?”说着要往宫里走,刚抬脚又对如意道,“一起进宫,我有话同你说。”
如意纹丝未动:“我要等南砚哥哥。”
陆西墨盯着她的脸,碍着固勒扎在此,他欲言又止,半晌才道:“三公主的檀香扇,不是我送的。”
如意故作未曾放在心上:“哦,知晓了。”
陆西墨略显失落,却又无从解释,便微微颔首离开。
固勒扎踩着小碎步走到如意身后,顺着如意的目光去看陆西墨的背影,扯着嗓子叫:“郡主,你身上好香啊!”
如意往边上躲,跺脚道:“放肆!”
固勒扎狡黠地笑:“乡下人没见过世面,郡主可别怪罪。”
陆西墨早已转身回头,那眼神仿若要将固勒扎给捅个窟窿,他大步流星折回来,对如意斩钉截铁道:“走,进宫。”
·
——两日前
陆西墨在棠棣院喂鸟,他养了只玄凤,黄色的绒毛脸上有两坨腮红,甚是可爱。
喻太师闲来无聊去同小儿子聊天:“好像许久没听到静园的琴声了。”
陆西墨“嗯”了声:“扰人清静,不弹也罢。”他用煮熟的粟米,夹杂了些烧烂的碎菜,仔细地倒进鸟笼的小瓷罐里。
喻太师负手而立:“野外的鹦鹉从不吃粟米,它更喜欢青虫、果蔬。”
陆西墨吹了两声口哨逗玄凤,才说:“我认为煮熟了干净些。”
喻太师看他一眼:“不能因为你的喜好而忽略它的感受。”
陆西墨觉得有些奇怪:“父亲想说什么?”
喻太师挑开鸟笼,玄凤已经剪过羽翼,飞不高,蹦跳着落在喻太师的手上,他拐弯抹角道:“我像你这般年纪时,心仪过一位女子,奈何自认为给不了她想要的,便暗地里用自己的方式尽量维护她,结果便是后来她嫁与门当户对之人。”
陆西墨煞有介事道:“我要告诉母亲去,说你心里惦记旁的女人。”
“……”喻太师无奈,“不是谁都能像父亲这般幸运,还能遇见如同你母亲那样值得为之拼搏的女子,若是当初我再错过你母亲,还不知你现在在哪逗鸟呢。”
陆西墨犹豫一下:“母亲会喜欢父亲,因为父亲是当朝太师么?”
“即便是,那又怎样?这世间位高权重之人多了去,甚至那个人……”喻太师看似无意地谈话,却是他内心所想,“你母亲既然选择我,我便不能辜负她。”他又补充道,“这是身为男人应有的担当。”
·
如意虽诧异陆西墨的折返,却是无视,她垂下眼眸道:“我答应过南砚哥哥,便一定会等他回来。”
如意转念又想,要么是她装得像,不然便是半夏现在还没有遇见那个绿眼睛的沙盗,未曾与其狼狈为奸。
——若不是半夏那时在酒里下了蒙汗药,两千的禁军护卫队,还敌不过区区一两百个沙盗么?究竟是怎样的利益驱使,才能让她如此忘恩负义,如意想想都觉得窝火。
横竖摆在眼前事情更重要些,下午发生的意外几乎没有任何头绪,如意觉得如今唯有以不变应万变,等着对方再次动手就好。
而后如意服了陈御医的安神散,不一会儿困意袭来,她什么都不想理会,几乎沾床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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