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皇后让宫人奉茶:“西墨身子大好了?最近时节冷暖交替,热伤风最伤身,往后可要仔细些。”说着示意他坐着。
陆西墨先恭敬道:“谢皇后娘娘关心。”随后才正坐。
皇后对他和颜悦色道:“小时候你都唤本宫姑姑的,长大却疏远许多。”怕他不好意思,又问,“你母亲最近可好?端阳节会来宫里用膳么?”
陆西墨只回答她:“母亲让臣给皇姑姑送些点心,一口酥和红豆糕,臣已放在前殿。”
皇后轻轻点头,心里明白了,这是不过来的意思。
朝承浔问如意:“待会去作画,如意有空闲么?”
如意很是诧异:“我都没说话,三叔知晓我在这?”
“你在吃核桃,已经剥了三个。”朝承浔面带微笑道,“去奎章阁,要一道么?”
如意是在吃,方才不觉得现在倒真有些饿:“不去了,待会儿我还有事。”
朝承浔也不再邀,只对皇后拱手:“儿臣告退。”
朝承浔眼睛看不见,即便他闻到西暖阁里还有第五个人,却也故作不知,只和陆西墨退出了毓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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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墨一路无话,他看到如意戴着护甲套,那便说明她又要蓄甲,也就是说不再弹琴了。
原本陆西墨和朝承浔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话很多,用朝承浔的话来说,便是“用饭都堵不上嘴”的那种,朝承浔问道:“如意没过来,你不乐意了?”
“哪有。”陆西墨迎合他的步伐,不会走得很快,“她成天叽叽喳喳的闹得慌。”
朝承浔低头,笑而不语。待到奎章阁的时候,他才猜测地问:“你是不是又对如意说了重话?”
陆西墨走在他身后上楼,以前是怕他踩空没人护着,现在已是习惯:“我和她并非你想象中那样。”
他两面对面坐在棱花窗边,朝承浔摸到茶壶斟茶:“我以为你和她关系不错。”
陆西墨将瓷杯推过去,不屑一笑:“讲真,我同你关系这般好,若再同她玩的不错,总觉得对不住你。”
朝承浔轻轻咳嗽,故作无奈道:“那我也说句实话好了,你对我有臆想不打紧,可我还真想娶个姑娘家为妃。”
陆西墨很是淡定:“休想。”
朝承浔的手指在瓷杯上打圈:“我觉得你对如意很奇怪,不讨厌、不喜欢、不拒绝、不迎合,加之偶尔不恭敬,更像是若即若离,也只有如意脸皮厚,每次都无所谓嘻哈笑闹,未曾记仇。”
陆西墨沉默一会儿才道:“我只同你说一次,以后不要再问。”他将茶水一口喝完,“如意为何总缠着我,难道不是因为徽国公府么?她的目的太过明显。”
朝承浔并不苟同:“你考虑得太多了,仔细想想,你和南砚是双生子,为何如意不缠着南砚,偏生围着你转?”
陆西墨往后靠,斜依着窗棱说:“那也要如意有机会能天天见到大哥才行。”
“留神别真伤了如意的心。”朝承浔站起来去推窗子,风轻轻地往阁楼里钻,“我一个瞎子都能感觉到,她现遭还不知别人的好,只一门子心思全扑在你身上,倘若有一天旁的男人待她好,你可别后悔。”
陆西墨透过窗,看到远处的如意往这边过来,嘴角浮起笑容:“怎么可能。”
“不说旁的,光东厂督主一人,若他再完美那么一点点……”朝承浔轻声细语道,“厂臣一直待如意很好,你不知晓么?”
陆西墨以为如意反悔又寻过来了,语气明显轻松很多,面带微笑道:“她那般娇气,谁都将她捧在手心,我看是儿时揍少了,惯的。”
如意忽而招了招手,陆西墨站起来,这才看到长朔等在奎章阁楼下,旋即面又无表情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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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朔约如意去飞骑营的操练场,并给她安排了两个校尉,教她些简单的功夫。
花拳绣腿蹉跎几日,如意明显觉得那校尉在敷衍她,他们主要还是顾忌她金枝玉叶,磕着碰着难以交待,每日耍剑跟武生唱大戏一样,如意叹气,便改要骑马。
会骑马,逃跑也能利索些。
随后校尉牵来一匹小马驹,如意简直要咆哮,她是要学骑马,而不是遛马。正要发火,玄武门那边路过一队骑兵,有人出了队朝她策马奔来。
那人一袭韦弁服,头发高束,黑色的长发随风肆虐飞舞。
临到近了,如意看清他的样貌,便瞟了他一眼:“有道:士别三日,定当刮目相看。三日未见,侯爷挖炭去了?”黑了可不止一圈。
那人却在马上冲她笑,声音如此刻的日光,明朗照人:“安阳,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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