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吐得厉害,你有空便去与她说会话,她总是念叨你,可身子不方便,你便多去去就是,妯娌之间总是要相处的,别生疏了。”
安宁应了声,含笑说:“祖母说得是,原是怕惊扰了大嫂的胎,大嫂既不介意,那我便是要多去的,家里就我们两个年纪相仿,最是应该多走动的。”
杜老太太应了,又嘱咐了些话便让她回去了。
再回到南嘉院的时候已是傍晚了,贾婆子迎面走上来,“二少夫人,银子都发下去了,这是绿菊姑娘的。”
说着,贾婆子递上个钱袋子,绿菊接了,扶着安宁进了里间,一天下来,她早就累了。
院子里的两株白玉兰开得正盛,三月中旬,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安宁让绿菊拿了小凳坐在树下,抬头看去,一朵一朵洁花无瑕,花团锦簇,很是好看。
今日科考结束,她哪儿也不去,只在院子里等杜修竹回来,“绿菊,待会儿让人摘些花朵下来,明天早上熬粥吃。”
绿菊应了声,贾婆子正好走上来,手里托着个碧玉簪子,“二少夫人,这可是您掉的东西?”
绿菊一看就知道是自家小姐的,忙接了过来,说:“这的确是小姐的簪子,我找了一早上都没找着,贾妈妈是在哪里找到的?”
贾婆子说:“丫头打扫的时候说是掉在桌子底下的。”
安宁站起身虚握住贾婆子的手,说:“我这性子总是这样丢三落四的,又不长记性,以后要辛苦贾妈妈了。”
贾妈妈脸上堆着笑,“二少夫人莫要折煞奴婢了,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天将将黑的时候,杜修竹回来了,他先进净房洗干净又换了身衣裳才进到房间里来,见安宁正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神情专注:“想什么呢?”
安宁放下手里的杯子,抬起头,“在想朱伯炎的事情。”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渐渐熟了,说的话也随意了,不似刚成亲那会相顾无言的,她顿了顿,继续说:“昨日我才听说他被人吊在竹里居外面一整夜,我在想这件事会不会牵扯到我们?”
杜修竹揉了揉她的头发,“外面的事情交给我们男人去想就行,你何必这么辛苦?”
安宁摇头,“你刚回京可能不太了解,朱伯炎这个人睚眦必报,这次他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是要找补回来的……”
杜修竹淡淡一笑,止住安宁的话,“别想这些了,走,去娘亲院里用饭。”
安宁有一瞬间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无比高大,似乎什么都难不到他,便莫名的点了点头,纠结在心里的那股烦燥也莫名就平静了。
刘氏遣了孙嬷嬷在院门口等他们,见他们远远的走来,孙嬷嬷往里支应一声,就迎了上去,“二少爷,二少夫人,二爷在里头。”
刘氏正与杜元嘉说着话,“老爷,我想明日回一趟娘家,吃斋念佛这些年也没去瞧过,如今修竹也回来了,我理当回去看看。”
“好。”杜元嘉搁在几上的手微微一顿,又问:“可要我与你同去?”
刘氏说不用,“离得又不远,用辆马车送我去就行了。”
杜修竹牵着安宁进来,刘氏见他们来了立即吩咐开饭。
四人围着桌子而坐,安静的吃着。
杜元嘉第一个放下碗筷,看向杜修竹,语气有些刻意的亲近,“第一次参加科考都会有些紧张,多试几次就好了,你才二十岁,在你这个年纪能考中状元的,近百年来本朝还没有,只前朝出了一位那样的天才,所以考不上不算什么,三年以后再考,总会考上的。”
杜修竹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并不打算开口。这个父亲将他放在寺里二十年不闻不问,如何知道他就一定考不上了?
刘氏心里也不知杜修竹的底子到底怎么样,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杜元嘉有些悻悻然,稍坐了片刻就离开了。
他一离开,安宁觉得整个院子都宽敞了,她抬起头,问:“娘亲,可是要去劝刘家表弟?”
刘氏点头,“本来下午就想去的,奈何老爷来了,便一直待着未曾离去,只能明日一早去。”
安宁将昨日刘佳茵说的事情给杜修竹说了一遍,杜修竹笑了笑,问:“娘亲这一趟怕是要白跑了。”
刘氏听了心里黯然,她父亲的心思她岂能不知,当年她还未嫁的时候,二弟外出征战,家里每个人的心都是揪在一起的,生怕他出一点儿意外。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我总是要去一趟的,听不听的只能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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