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人叫下来,我等要搜车。”
那衙役嘴上说着,却站在那里没动,双眼半眯,盯着秦霄,见他伸手入怀,只道是个有眼色的,要拿些好处出来。
不料对方掏摸了半晌,拿出的却是一张纸。
“莫急,这里有封文书,先请差哥过目瞧瞧。”秦霄笑着将纸向前一递。
那衙役干咳了两声,颇有些不耐,但还是接了过来,垂眼一瞧,赫然见那上面是知县大人亲笔所写的通关文书,其下还盖着县衙的堂印,当即便愣住了。
秦霄忍笑又一拱手:“在下与吴大人也算相识,途经贵县,得蒙眷顾,还请差哥行个方便。”
“不敢,不敢。”
那衙役堆起笑来连连摆手,胀着脸尴尬道:“这个……秦解元为何不早说,小人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勿怪。来啊,把东西搬开,让秦解元过去。”
身后众人赶忙应了声,将那拦路的木栅拉开。
秦霄道声多谢,同那车夫攀上梆盘坐好,催马继续起程上路。
离了镇子,一路向北,行了不足十里,便到了宁德县城。
秦霄想着若是入了城,必然还要去向吴知县当面致谢,少不得又得盘桓一日半日,夏以真定然耐不住,自己也不愿多生事,索性便绕城而过,傍晚时到了下一个市镇才停下歇息。
就这般走了三日,已到了应天府。
秦霄寻思这里已不是神蛟门势力盘踞的要地,与其如此颠簸劳累,不如便改为船行,经弋江走运河水道一路北上,该不用七八日便到达京城,当下便与夏以真说了。
走陆路快马加鞭,自然比江河中行船快。
夏以真急欲快些到京,听后本有些不愿,但想着他一介书生,定然骑不了马,倘若自己一个人去,又不如与他同行稳妥,再者这次全赖他相助,也确实不好一走了之,于是便有些勉强地答应了。
秦霄甚是高兴,泛舟江中,饱览沿途风光,又有美人相伴,实是人生一大快事。
当下算了钱,打发那车夫去了,又在州城内寻了处客栈,用饭歇息了小半日,午后夏以真换了男子装束,两人这才到埠头寻船北上。
万万没想到此时江边竟已没了小船,只有一艘外饰精美的楼船停在近处。
秦霄顿感失望,后悔没早来一刻,问那楼船上的水手,原来他们这船也早已被人包下,这两日船只都紧俏得很,就算有,也早都被人订了,若想租船北上,少说还要等两天。
夏以真听得有些不耐,当即便劝他还是另走旱路。
眼见无法可想,秦霄叹口气,正要同她回去,转过身来就看二十几名仆厮抬着十余口大小不一的箱子迎面而来,其后是一顶两人抬的蓝缎小轿,旁边还随着七八个丫鬟。
这排场可着实不小,一看就是富家仕宦之人。
秦霄和夏以真避到旁边走,到了近处,那半遮半掩的轿帘忽然撩开,里面的人探出头来,惊叫了一声:“慕云兄,可是你么?”
秦霄愕然停步,转过去望,见那人极是熟悉,又看了两眼,当即也喜道:“原来是龙川兄!幸会,幸会。”
那人呵呵一笑,当即命下人停轿。
夏以真凑过来低声问:“这是何人?”
“今科同年而已,姓周,名邦烨,你稍时只叫周公子或是周兄便好。”
秦霄也小声叮嘱着,说话时候,周邦烨已下了轿子,迎上前拱手行礼:“哎呀,慕云兄上次为何不辞而别?小弟这月余日日思念,不想竟在这里遇见了。”
“劳龙川兄挂心,之前思念家父甚急,不及辞别,确是失礼,还请兄台勿怪。”
“哎,慕云兄何出此言?”周邦烨在他肩头一拍,目光落在夏以真身上,转而问道:“这位是……”
秦霄淡淡一笑,拿手比着夏以真道:“这位是夏兄弟,单名一个真字,小弟来时路上遇一伙剪径贼人,原以为无幸了,恰逢他从那里过,仗义相救,因他也要去京里,便结伴同行至此。”
周邦烨“哦”了一声,转身朝夏以真长揖到地:“原来如此,在下周邦烨,这里也谢过义士相救慕云兄。”
夏以真听秦霄说起谎话面不红,气不喘,不禁瞪了他一眼,但想想对他这番解说也算满意,总好过什么女眷之类,于是也抱拳还礼,谦让了几句。
周邦烨接着便问两人为何来此,秦霄如实说了,周邦烨听了更喜,便说面前这楼船就是自己租下的,转为此番上京,当下邀他们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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