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在这里?”
“长官,她……”
军官挥手打断对方:“让她自己说。”
白尹转动眼珠,好不容易从爱莎身上,将视线落到军官脸上,她眼中自始至终都是爱莎死亡的表情,她已是吐不出半个字了。
为什么你不早点来?为什么来的这么晚?如果你早一步来,也许爱莎也不会被杀,哪怕让爱莎进监狱,进集中营,只要不杀死她,她还是会有存活的机会……现在一切都晚了……白尹闭上眼,不想说出那些为自己开脱的,被抵抗组织俘虏之类的话,虽然那样做她或许会得到德国军官的“宽恕”,可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既然女士无话可说,先生们,我们有义务带她去监狱。”军官冰冷一笑,眼神犀利的看了白尹最后一眼,负手转身,闲庭信步的离开了地下室。
被人拽拖着,扔垃圾般投入卡车,白尹脑海中陡然浮印出德国军官领章上的黑底灰字,那位下令将她投入监狱的军官,领章上的标记与弗兰茨的重叠在了一起,赫然就是那“SS”字母!
呵呵,她冷笑,党/卫军,二战纳粹恶魔的代言人。
白尹被关入纳粹在波兰的临时监狱,进来前她特意留心了日期,扳着手指算时间,已经是10月6日。
按历史时间推断,白尹可以确定是的,波兰西部完完全全成了纳粹德国的领地,波兰东部也已被苏联占领。
苏联俘虏了波兰的军官士兵,制造了由斯大林亲自下令的卡廷事件,苏联为自己设置了一个缓冲区,用以抵抗西方势力对红色苏维埃政权的攻击。而德国暂时还没有打算与苏联撕破脸磕架,否则德国就真的是“四面楚歌”了。
可是,白尹现在就快“四面楚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她有点难过,自己失踪这么久,艾德里安都没有发现吗?如果发现她不见了,为什么没有来找她呢?
另一个怪事是,纳粹士兵居然没有找她的麻烦,也没有把她拉出去严刑拷打,他们把她关着,一天只给一顿饭,这是饿刑的节奏么?
白尹泪目,可是……可是她不想减肥啊~~!说句大实话,她现在的样子放在21世纪的中国,可算是名副其实的小蛮腰,好身材,脸也瘦成了巴掌大小。
关了这么久,白尹终于脑袋开窍了,她不能这样下去,如果现在为自己辩护,是不是还有机会出去?她告诉自己,她绝对不是来这里观摩世界大战的,也绝不要死在二战。
委托是什么?任务是什么?完成了她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离开这场讨厌的战争,离开这灭绝人/性的屠/杀,她绝不可以被这些70多年前的古懂人牵着鼻子走。
送饭的人准时到达,德国人的时间观念确实强大,就在他放下饭盒子的当口,白尹抓住对方的手腕,用纯正的德语道:
“长官,我有话说,我不是叛徒,不是间谍,我是一名战地护士,我有身份证明,也有人证。”
蓝色眸子诧异的眨动两下,年轻士兵听到牢房中传来的不是咒骂,不是波兰语,竟是祖国的语言,冷漠表情瞬息一变,却在看到她的面孔,想到时下的局势后,硬生生扳开了她的手指:“抱歉女士,我也无能为力。”
“等等,”白尹看到对方起身要走,急急叫住她,“我把这只手表给你,请你让我见一见这里的负责人。”
这是一只非常精致的女士手表,瑞士手工制造,金色的表带十分吸引眼球,就那一下,直接闪瞎了年轻士兵,见到它后他贪婪的扯过手表,一把揣入自己的怀里。
“长官,一定要帮我这个忙!”白尹急切地。
“知道了。”年轻士兵随意应着,匆匆离开了监狱。
端着饭盒贴在墙边,白尹一边机械化的吃着,一边不是滋味的在心里念叨。没错,她把弗兰茨送给她的手表给了别人,就为了能见到这里的负责人,能从这里出去。
没办法,她要走出监牢,不得不这样做。手表啊手表,跟着她几个月,竟也生出了几分感情。熟悉之物,救她手腕的东西,就这样被别人拿走了,白尹心里挺不好受的。
一周过去,白尹没有迎来监狱的负责人,却是被强行提出了监狱,和监狱里的众“犯人”带往了附近德军占领区的火车站。
白尹见到了一个个像装货物、牛马羊群的车厢,没有窗户,只有通风口,极其的简陋不堪。另一边是戴着大卫星提着行李的犹太人,有男有女还有孩子们,他们聚在一处,给自己的箱子写上名字。熙熙攘攘的场景,乱糟糟的场面,就跟个农贸市场差不多。
乍然间,白尹不知所措地懵在了原地,寸步难移。
在有关二战题材的电影中,白尹多次见过这样的火车,俗称“罐头车”。它被德军大量用来运送各类犯人、犹太人、吉仆塞人、抵抗军……
她也见过犹太人咒咒咕咕,不情不愿地在自己物品上写下名字暂交德军,可他们并不清楚这些物品会送到哪儿,更不可能会知道它们将永远无法回到自己手上,德国纳粹将它们全部冲了公,用做战备物资。
打了一个寒战,难不成,这是要将他们带往集中营?白尹煞白了脸,连被人推下卡车都没有发现。她摔趴在了地上,木然的爬了两下想从地上爬起来,可腿软的不行,她挣扎两下愣是没有站起来。
一个中年犹太妇女伸手掺起了白尹,白尹感激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朝妇女点头以表谢意。妇女搂着她一步步朝SS党卫军指示的路径蹒跚走去。
现在是1939年10月,白尹过了一遍脑子,波兰最臭名昭著的集中营——奥斯维辛,这个时期似乎还没有建成,白尹忽然就由心底深处松了口气。
黑衣党卫军们挥着皮鞭,抽打在地面吓唬人群,不时吆喝着将他们几卡车上的各类人毫不留情的赶上“罐头车”。
没有见过如此真实场景的白尹,一瞬间懵头转向了,她被动的由人拖着走,因为饥饿与疲劳,神思恍惚。
有人在推她,有人在上面拉她,白尹环视四周,冷漠的、死寂的、凌厉的、惊惶的、忧虑的……各种各样的眼神一一投入到她逐渐放大的瞳孔里,眨眼间白尹恢复神智。
她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可以任由人把她带离这里赶往那恐怖地狱的集中营?她仰头往一节一节“罐头车”望过去,人们就像货物牛羊一样挤放在一块儿,他们连坐蹲的地方都没有,而她只要踏上去一步,前路就将是生死由天,万劫不复……
白尹打了个寒颤,突地,爆/出一股子狠劲。她豁出去了,竭尽所能推开周围的人群,仓皇乱跑,她口里用德语叫道:“我是德国随军护士,我有证明,我有人证,我要见你们的长官!”
乱哄哄的地方,嘈杂的环境,她的声音毫不起眼,很快淹没在如潮的人浪里。一旁倚着水泥房抽烟的德国军官抬头,莫不关心的往白尹的方位探身看了看,也仅限于此,之后他继续低头和手下人闲聊。
美军登陆意大利,与意大利对峙的时候,美军感觉到意大利人毫无战争意志,因此刻意减弱了攻击力度。一次德军侦察机飞过战场侦查,意大利军指挥官心想面子太挂不住而下令装作正在作战的样子攻击,美军也毫无干劲地反击。这场战斗被德军侦察机发现,感慨地说:“厉害!意大利人制止了美军的攻势!”之后德国的增援部队到达,开始了一场真正的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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