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两千年不见

要一直来找我，我不希望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会有什么愧疚。”

    事实上，现在对麒璘说这样一番话，就足以让凤皇余生都不好过。

    她觉得自己真自私，如果早就能想到自己会离开，一开始就不应该对麒璘那么好。

    如果会走，就不该回头。

    “你…”麒璘微微皱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理解了凤皇说的话，“你要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我想一直跟着你，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

    “没用的，麒璘，你只能在陆地上走，我要去的地方很远很远，你到不了的。”

    “那你飞到哪里，我就跑到哪里好不好？”麒璘的眼眶有些红了，兴许是明白了离别的悲伤，“我等了你两千年了，我等了两千年才盼到你来我的身边…凤皇，可不可以不要走……”

    凤皇心生不忍，只好背转身去。

    两千年的概念她不能彻底领悟，只是麒璘在梧地这两千年，并不全是为了等一只凤凰来，这一点、总不会错。她以后还会遇到其他陪伴她的人，不会像今日凤皇那么无情无义，也不会那么自私。

    不会太久的，凤皇相信。

    “就这样吧。”

    强忍着哽咽说完最后一句话，凤皇自己都有些崩溃。可是为了不让麒璘察觉这一种情绪变化，她只能先行离开。没事的，只是一时间没能接受而已，时间长了，那小家伙就会忘记凤皇这个朋友了。

    说不定，也不记得什么是山鸡，什么是凤凰了。

    凤皇苦笑。

    ——

    “我根不能移，枝不能动，你将麒璘托付于我，其实没有多大的意义。说真的，只要麒璘跑得远一些拐个弯，我就看不到了。”

    深夜时分麒璘离开梧桐林，凤皇才小心翼翼地飞回来。

    “但是我想不到还能怎么办，你应该见过这个地方有很多欺负她的走兽，而麒璘一不能飞二没有真火，实在没有什么本事…”凤皇有些忧心忡忡，“我打算这几天就离开梧地，先将母亲的灵烬送去太阳之上，再另行打算……”

    古树摇了摇枝头的树叶，表示理解。

    “话说回来，你知道有什么生灵是具有无上的真火能力吗？除了凤凰和麒麟。”

    “那就没有了。”古树一脸耿直。

    “……”

    难道真的要找到麒麟一族如今的栖息之地，才能找到当年那个恩人吗？凤皇头有点疼，三界之内都没有关于麒麟一族的任何消息，这样一来，真怕寻个五百年都没有半点进展，介时，又把这个祖训继续传下去吗？

    半点思绪都没有…

    “找真火之力是为何？如今三界，有这能力的恐怕也就凤凰一族了。”古树道：“至于麒麟，能遇上这么一只，已经算是大开眼界。不是我讹你，而是三界里的麒麟恐怕只剩下她。”

    “…那么玄乎？”凤皇听得直叹气，“族里我当然有了解过，没有找到我想找的人，而且你知道，阅历最大的也不过是五百年。”祖训可是好久之前传下来的，不可能是凤凰一族，就算是，也早就死了的，何必寻来找去。

    “那就是麒麟了？”古树沉默了半晌，“会不会…是麒璘？”

    此麒麟非彼麒璘，凤皇听得懂。

    “她？她不会使真火。”

    凤皇笃定回答。

    ——

    又做这个梦了。

    她忍不住抬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控制着视线，让自己不要去看那漫天的火光。

    可是场景和声音都太过真实了，这真的是梦境吗？她心里忍不住发问。就在她抬头偷瞄身边的时候，一道火快速地从她身边擦过，然后喷到了地面。“轰——”一声巨响，火花擦着泥土开始疯狂燃烧，似乎不满足地摇晃着身姿，想要吞噬更多的东西。

    她咬了咬嘴，淡漠地从火上跨过。

    没有半点损伤。

    “皇儿——”好像是阔别了很久的名字，她一直仰头望着天空，意图看到些什么。“回来吧，不管怎么样，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受伤。”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些话，其实她的心里还是疑惑的。

    不是很懂，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即即——”

    来了。

    心里的第一个想法。

    “皇儿…”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高贵而真火萦绕的凤凰。她没有半点的犹豫，只大步地走向了凤凰，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回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

    凤凰长啸一声，碰触到她的手时变幻了人形。

    那是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模样。

    ——

    梦境外，麒璘紧闭着双眼，滑下两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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