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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结果是季默存拿了陆深深的电话号码,施施然走了,陆深深和卓步文一路沉默地乘电梯上了楼。
“深姐,”卓步文进了门之后,头一次回家第一句不是开口喊饿,而是颇为探究地问她,“刚才那老狐狸是谁啊,怎么把你吃的死死的?”
陆深深看了眼刚收到的短信,136开头的陌生的号码,却发了熟悉至极的三个字,季默存。
她懒得动作,把手机丢到沙发上,颇为疲惫地瘫了下来。
“……他叫季默存,”陆深深颇为疲乏地解释道,“算是你深姐我,第一段,也是唯一一段感情的男主角。”
“等一等!”卓步文立马把行李箱踹翻在地,从里面掏出了睡衣,三下五除二当着陆深深的面换上,成功赢得了陆深深嫌弃的白眼。
“我先去洗个澡,”卓步文叮嘱她,“你酝酿一下,我待会儿舒舒服服地坐下听你讲故事——啊不是,听你倾诉,嘿嘿,倾诉……”
陆深深:“……”
这话真新鲜,说得好像她多乐意“倾诉”似的。
不过她这么一打岔,陆深深倒是想起来自己还有个检索没做,再一看时间,都快八点了,当下哀嚎一声,什么心思都没了,立马冲过去开电脑,迅速收起活络的心思。
她现在的目标,就是争取留在这家号称全市最顶尖的律所里。
陆深深今年大四,正是大学生满世界找实习的时候,她倒是十分幸运地得到这家旭阳律师事务所的青睐,这是她好运气的第一步,她想牢牢把握住。
她在那批实习生里着实是优秀的,勤奋好问,为人和善,这是她全部的名片,陆深深就是有这个本事让人都喜欢她,这得承认。
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别人家的孩子,他们成绩优秀,又深得老师喜欢,如果再得同学的喜欢,那这种人就一定是班长。
陆深深就是那种从小当到大的班长。
这个光环一直伴随着她,从幼儿园一直到大学,她永远是那个完美的女神级人物。
或许是因为她一直这样优秀,所有人都习惯了她往人们希冀的方向努力,所有人也相信她会变得优秀,所以当她最后没有顺应父母的心思进入检察院,而是暗搓搓考了个律师资格证出来,并且表示自己想去当律师的时候,她的父母的反应才会这么大。
她难得的叛逆,让她叫苦不迭。
其实她也是好奇的,为什么她的妈妈会那么斩钉截铁地说——
“随便你去从事哪一行职业,律师,不行!”
明明她家都是律师,明明她从小就是以此为目标的,明明一开始他们都是鼓励她的。
陆深深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打了个哈欠,继续在Word文档里罗列着一大长串的法条。
不许就不许好了,她陆深深又不是任他们摆布的小屁孩儿了。
等着瞧吧!
最晚十年,陆深深三个字,会成为响彻上海滩的顶尖律师!
3
陆深深学习和工作起来时,是六亲不认的。因此当卓步文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着陆美女颇为彪悍地翘着二郎腿,还抖着腿盯着屏幕,不由得沉默了。
怎么办,好想知道刚刚那个姓季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卓步文想了想,于是默默地窝在沙发上等她完事儿。
此事甚为玄妙,卓步文她老人家打算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能放过这个八卦——啊不是,不能放过这个为陆美女分忧的机会!
陆深深正找案例找的疯狂,哪里顾得了旁边这个姑奶奶,于是也没搭理她。
眼看着时间快要到十点了,陆深深盯着屏幕,看见发送的进度条终于到了末尾,她才松了口气。再往旁边一看,卓步文窝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也是,大作家从老家坐飞机回来,到了上海就又是地铁又是公交的,肯定累得够呛,都这样了,亏她还一门心思惦记着陆深深的八卦。
尽管知道她的心思,陆深深可没打算老实招了,毕竟……那也不是什么特别美好的过去。人家的青春都情况着呢,她的青春倒是干巴巴地很是无趣。
不过,干巴巴地做卷子,总比成天堕胎强。
陆深深内心默默吐槽了一把,这才走到屋里把被子拿出来,盖在了卓步文的身上,自己才打着哈欠进了浴室,实习期快结束了,学校也快开学了,是时候好好休息,调整一下作息了。
不过,这一夜倒没让她心意顺遂。
陆深深做了个梦……
在梦里……
她回到了奥运赛场……
看到五星红旗冉冉升起……
听到国歌庄严地奏响……
——什么鬼!
其实不是奥运会,而是奥运会那一年,陆深深初次踏入了高中校园,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社会主义社会的建设者,一名光荣的共.产主义的接班人。
——哎,那边的,严肃点,说你呢,笑什么笑,看不起我们共.产主义接班人吗!
同样的,陆深深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班长。
尽管她都光荣得习惯了。
当时她拿着班级扣分条,站在讲台上,颇为温和地说:“季默存,别睡了,开班会呢。”
后排的季小爷懒懒地抬了抬他的尊颅,看到讲台上那个漂亮高挑的班长,默默打了个哈欠,继续趴在了桌子上。
以他季小爷浪迹办公室多年的经验来看,自古班长屁事多,不过也都怕事,直接忽略掉就省心了。
季默存当时也没想到,后来陆深深的屁事会这么多,并且桩桩件件都和他挂钩,比如说他就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温温和和的“好学生”,当时走下了讲台——
全班都一片肃静,看着那个穿着校服的漂亮班长,班长确实是漂亮,这不是他们看她的重点,重点是因为班长单手拎着个凳子,就朝后排过去了。
噢,那个凳子是常年放在讲台那儿的,因为历史老师格外喜欢坐在凳子上懒洋洋地上课,这也是班级同学最喜欢的课,毕竟那个教历史的光头什么事儿都不管。
有些老师,你上一次他的课,你就知道接下来的三年当以如何的态度面对他。而他们作为和老师周旋着长大的学生,对此尤其有经验。
咳咳,扯远了……
总之,此刻班级众人都一脸忧心,却又免不了有一丝叛逆的期待,毕竟班长总是和和气气的,这个时候要是拿凳子跟那个季默存干起来了,并且还把季默存干趴下了,那多帅啊!
……你们这群学生,咳,很可以嘛,小小年纪就懂得反差萌。
然而并没有所谓的反差萌出现,但是陆深深用了个更加恶心人的方式,她直接搬凳子坐在了季默存的旁边,朗声念道。
“高一(5)班,97分,年级第二,全校第八。扣分原因:升国旗时,后列倒数第二个男生,唱国歌的时候不好好唱,吹口哨。”
最后三个字,陆深深一边说,一边在季默存的桌子上拍一下。
“你行啊,季默存,”陆深深冷冷地说,“这个月上课就三周,三个国歌,你全是吹口哨过来的,正好扣得3分都在你头上啊。”
——回忆此事,陆深深都不敢相信,她居然还有敢这么正面怼季默存的时候。
不过最初的季默存还不懂得藏拙,比起后来的狐狸样,更像一只桀骜不驯的野狼,危险到什么地步呢?危险到他当时就站起来了,一脚踏在她坐着的凳子上,扬起下巴以鼻孔示人。
季默存当时操着一口正宗的京片子口音,在他们这些前后鼻音不分的上海口音中间,显得格外好听,何况他那时带着刚睡醒独有的沙哑声音,尽管是在威胁她。
“小爷就算是吹口哨,吹得也是国歌的调调,你丫不服憋着。”
陆深深当时还很是能沉得住气,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带头鼓起掌来。
“有请季小爷给我们表演一个吹国歌。”
鼓掌也是门艺术,当你的掌声够宏亮,节奏够明快,别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完全就稀里糊涂地跟着一起鼓掌了,当时的高一(5)班,诚然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陆深深暗搓搓地把这一现象称为讲座定律。
陆深深斜睨着他,在一片莫名其妙的掌声中开了嘲讽:“季爷厉害,人家吹国歌用小号长号,您靠两片嘴皮。”
季默存当时是怎么应对的呢?他和陆深深打起来了?
怎么可能,他季默存可是一向自诩不打女人的。
尽管,这句话对于当时那个单薄的年龄来说,更像是一个小屁孩儿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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