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她可真要想其他办法了。

    “好的，导演。”楚原点头，转身开始配合起副导演进行排戏场次的调整。

    由于男一号的缺位，楚原只好先拍个人镜头。幸好群演和其他小配角都在场，便开始拍起了掌门弟子齐牧扬在武器铺挑选匕首的场景。导演也是事先看了楚原参演的《凌云》，也知道这孩子的演技是过关的。但是没想到竟然可以一条过，站位和表情都没有问题，台词的语气拿捏也十分到位，这让导演大大地松了口气。

    很快地，这一幕就拍摄完毕。时间已然过了一个小时，男一号还是没见踪影。导演没办法，只好让楚原先顶着，拍摄剩下的无男主的镜头。灯光师就位，机器重新打开，楚原也酝酿好情绪了刚准备开口时，片场外围传来了一个嚣张又咋呼的男声。

    “导演！导演！怎么就开拍了啊！我还没到啊，不是说了第一场我的戏的吗？”

    全场都停了下来，所有人诧异地回头看向发声处。经验丰富的灯光师想着这一条就这么算废了，侧头翻了个白眼，啪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灯管设备。

    “肖莫征，你可不可以懂点规矩？这是在片场，不是在你家！”导演深吸一口气，压下了破口大骂的冲动，她真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艺人。自己第一天迟到了不说，还理直气壮地责问为什么大家没等他就开机。

    “什么嘛……”肖莫征被身边的经纪人推了一把，不甘心地低下头，貌似不再做声，但嘴里却骂骂喋喋地，站在场边盯着正在拍戏的楚原看着，眼中的不满愈发的浓厚。

    “咔，很好。楚原这条过了。”导演没有和肖莫征多加纠缠，盯着监视器中楚原的表现直点头。全场听到导演发话，便停止了拍摄进程，关掉了手里的设备。

    导演看楚原连着拍了一上午，就转头想问副导演需不需要再继续排楚原的戏，还是让其他演员的戏插(河蟹)进来。肖莫征虽然迟到有错，但也是要长期合作的便不准备多加为难。

    正当导演转头看向副导演手中的时刻表时，肖莫征看着现场停了下来便往导演身边凑。

    “导演，给我一个小时我去换衣服化妆，我带了化妆师，不需要你们的化妆师来搞我的脸。”肖莫征一脸理所当然地优哉游哉走过来。

    导演拧起眉头抬头诧异地盯着肖莫征。

    “你什么意思，再给我说一遍？”

    楚原拍完之后就在服化老师身边，蹲下身子让她给他补妆。估摸着是服化老师听到了肖莫征的话，撇了撇嘴，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楚小原，还是你乖。等着瞧吧，这人会被导演怼的，真不懂事。”

    楚原抬头不动声色地往导演桌看去。

    “我说再等等，我去换个衣服化个妆。就不用剧组的化妆师了，我带了人来。”肖莫征一脸莫名，似乎很奇怪导演为什么没听懂他的意思。

    导演被气得半晌没说的上话。连副导演都一脸看神经的表情看着肖莫征。

    “让大家再等你去换个衣服？大家等了你一上午，是觉得不缺这一个小时再等你是吧？所有的人都不吃饭等你换衣服出来？我给你拍，服化老师总得下班吧？剧组是你家吗？还有啊，你多大的腕儿啊！带化妆师进组？之前有没有进过其他组？没人教你是吧？”

    导演真是被气笑了，执导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小艺人。迟到就算了，连一线巨星都没敢在她面前摆谱带化妆师进组，他肖莫征是头一个。

    “怎么了？为什么不行啊。用自己的化妆师，还给剧组省了人员工资呢。”肖莫征一脸理所当然。

    “呵，”导演讽刺地勾了勾嘴角，“今天没夜戏，你的戏在下午七点的时候，跟着剧组一起下班。楚原我会早放他走，你今儿就拍你一个人的吧。”

    “凭什么啊！”肖莫征一脸愤愤，“为什么就楚原可以先走？我也要早走！晚上还有个酒会，我要飞回去，下午三点就要走！”

    导演整个人被气得不轻，脸色明显铁青起来，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什么。副导演见状，也顾不上礼数了，看了眼手表，直接开口，“三点走？两个小时之后？”

    “对啊。”肖莫征点头。

    “肖莫征，没有你这样搞的啊！你看看场上的艺人，有那个不是完全腾出档期来拍戏的？哪有你这样的？楚原先走，是因为他早上很早就来了，很多工作人员还没到位，他就已经到了片场。人家拍了一上午了，早走也是有理的吧？”副导演把导演扯到一边，看着肖莫征，面色不善。

    “那有什么办法，你们现在又不排我的戏，说不定马上开始拍我的戏份，我还能三点走呢，又不是我求着来拍戏的，之前都说好了的，都给钱了……”肖莫征抱胸，事不关己地看着副导演。

    “……肖莫征你不能……”副导演明显也被气到了，但脑海中还在想着整体拍摄进度，也就尝试着再和他沟通。

    “滚！”一旁的导演蓦然开口，脸被气到发红，“不是你求着来拍的？好，好，好……我就晚上再拍你的戏！你没有求着我上这部戏，我也没有求着你来。我跟你说，你爱拍不拍！爱走不走！要走的就赶紧！少在别人的场子里无法无天！不拍滚蛋！”

    肖莫征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楚原看着他一脸受伤地转背，半点犹豫没有的，带着经纪人化妆师还有几位私人助理离开了片场。

    导演疲惫地闭了闭眼，面无表情地看着片场的出口。

    全场静默，男主角走了，很有可能连投资方都要立即撤出，这戏该怎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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