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这一趟究竟是为了什么?吸汽车尾气吗?阿令努力地咬牙保持微笑。
徐鹤衍姿态从容地离开了客厅,走向自己的工作间,仿佛刚才的失态都只是阿令的错觉一般,阿令惊讶于他变脸的速度,却没有注意到他手中被攥得微微变形的鞋子。
走进屋内时,徐鹤衍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眼里带着一丝不耐,他没有接电话,而是将手机关机扔在了桌上,随即在实木大桌后坐下,取出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戴上,打开电脑工作起来。
阿令凑近电脑页面瞧了一眼,竟然是各式各样的飞机,网络上说,飞机可以带人飞向天空,是个省时又安全的交通工具,可是阿令现在自己就可以上天了,所以对它有些兴致缺缺。
徐鹤衍打开了其中的一个分类,阿令看了看名字:“高超音速飞机?”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不过她可没打算守着徐鹤衍工作,阿令哼着轻快的现代民间小调,飘进了浴室。
“……我要金坷垃,非洲农业不发达,必须要有金坷垃……用了金坷垃,小麦亩产八万八……肥料掺了金坷垃,一袋能顶八袋撒……”她记得徐太傅可是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视线,明明洗漱之前玉佩还戴在他的身上,没道理洗完了就不见了,看来太傅一定是粗心地忘在了浴室里啦。
浴室里的水雾早就散尽了,阿令一眼就看到淋浴器旁的挂钩上挂着一条玉佩。她激动地飘了过去,下意识地伸手去拿,随即想起自己是碰不到它的,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一把握住了它!
玉佩温凉的触感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阿令摩挲了一下手指,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可还没等她仔细打量一番手里的玉佩,一阵浓重的睡意向她袭来,阿令努力挣扎,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她想放开手里的玉佩,可那玉佩竟然消失在她的手心里!
阿令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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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躺在了陌生的床上,还被捆成了个粽子,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呢?
阿令愁眉苦脸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徒劳地挣扎了一下,她艰难地扭头,透过半拉着的窗帘看向天光渐亮的窗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尾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之前她在浴室里碰到了一个玉质冰凉的东西,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东西应该就是挂在淋浴器旁的玉佩,而就是这玉佩让她现出了实体来,被徐太傅抓了包。这玉佩应当是有什么古怪的,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它融入了手心里,当务之急还是得问问夷光,可她现在这样,别说去找夷光了,就是挠个痒痒都难啊。
“你醒了。”一直牢牢注意这边动静的徐鹤衍慢条斯理地走到阿令眼前,他微微弯腰俯身,恰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窗外的老槐树细细地轻抚在他俊雅至极的眉眼上,有种天神莅临人间的圣洁平和,他带着温柔笑意说道:“不好意思,稍微限制了一下你的行动。”
不好意思?稍微?
阿令被迫残忍地直面太傅温柔的笑脸,心里冒着丝丝寒气。
徐太傅,那可是天下第一伪君子啊!面儿上看着光风霁月,禁欲清冷,实则和个地痞流氓、残酷君王那也是没差了。
阿令摆出一副娇嗔的怒容来,语气娇软地埋怨道:“我从梦中寻了过来,你便是这样对待我的?!”
徐鹤衍面带歉意,半跪在她眼前,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紧紧锁住了阿令的眼睛,他的语气十分温柔,像是情人间的絮语:“你是华容公主?嗯,或者是义成公主?”
阿令被问得一愣,她不敢大意,只装作娇憨地撅了唇,斜了他一眼,娇蛮地说道:“哼!就是本公主!”
“太傅……是我?”徐鹤衍问出这句话,自己却有些失笑,他觉得他疯了。
对于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家浴室里的陌生人,正常人应该是二话不说直接报警扭送进警察局里,可他呢?
他在心里自嘲地笑笑,她可不是陌生人,不是吗?
徐鹤衍的眸光变得晦涩,这个女孩,这个从他记事起就一直在他梦里出现的女孩,又怎么算是陌生人呢。
这么多年来,他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一遍一遍地告诉他,他一定要找到她,然后,据为己有!
阿令时刻观察着他,她一点儿也不敢放松,她敢说出之前那些话,也是在心念电转间费尽思量的,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你是,也不是,”她狡黠地一笑,又讨好地撒娇道,“松开我,我就告诉你。”
见徐鹤衍一脸无动于衷的微笑,阿令耷拉着脑袋说道:“先前我不是故意不见的,我是从你的梦里来的,能量很不稳定,我也无法控制……”
徐鹤衍面上还是温和的笑容,一只手却突然紧攥。只要想到她又会突然消失,他就心绪大乱,他想不明白这种感觉,像是有什么要冲破自己的身体一般,叫嚣着心疼她,占有她,囚禁她。
他努力压下这股莫名复杂的情潮,伸手摊开,一条黑色的挂绳出现在了阿令眼前,他笑得清风朗月:“难道不是来偷我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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