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他神色淡然,乌黑的发在身后甚至不动,然后,开口:“你们挡道了。”
周围一片寂然,青锋剑铮亮,剑间落下最后一滴鲜红的血,声音清晰无比。
“啪。”
血滴落在地上,随之倒下的,还有两旁刚刚还在气势汹汹冲着齐舒而来的修士。
死不瞑目,一剑封喉,眸中还带着刚刚的贪念与躁动。
武器,不仅可以用来救人,更可以用来杀人——这是齐舒入了修界的第一课,他懂得很。
他可以救很多人,更可以杀更多的人。弱肉强食,胜者生存,生命漫长而又轮回,所以修界有更加残酷的法则。
有人脸色苍白,有人满脸惊讶。
“那是玄仙剑!不会有错的!五百年前我曾经亲眼见到过它的剑芒!”一个老者大声说道。
齐舒没有解释,更没有回头,任身后漫天流言蜚语,满目猜疑与嫉妒。
他走到了葛恨大师的面前,气度温和宛若一个普通人,似乎刚刚剑不沾血的青年不是他。而后温谦地开口:“大师,如何才可以救我道侣?”
葛恨的嘴角抽了抽:“……”我是大师不错!但我是炼器的大师而不是炼药的大师啊!
“如果是和乾坤鼎有关,大师了解多少?”——这一句话,齐舒用的是神识传音。
葛恨大师的脸色立马一变,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道友随我来。”
葛恨大师难得严肃,终于有了一回大师的模样,严谨而又肃穆。
云伊眼睁睁看着自家好友被另外一个男人抱走和葛恨大师去了,有点想翻白眼的冲动。
当然,这幅形态却正好落入了一些人的眼中,于是,立马有一个大势力的长老上来,然后同情地安慰他:“主事不必如此,今日东州玄仙剑问世,他是保不住的。”
那位的弦外之音很明显——保不住玄仙剑,更保不住百里少主,所以,主事还是站我们这一边共同对付相同的敌人吧!毕竟,玄仙剑一向由主事的势力掌管。
云伊自然是懂了那长老的意思,他简直更想翻白眼——喂喂,玄仙剑也就算了!百里少主也将是我夺回来的重点是什么意思!我完全没有当小三拆散人家道侣的意思!你们这幅我一定暗恋百里少主我懂的的意思是什么鬼!
每天都有人怀疑我暗恋好友什么的简直太虐。
不过,那股子伤感还是在宴丁接下来的耳语中消失,然后云伊的眼神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是的,宴丁说的是:少主危险,你先控制这边局势。
宴丁说有危险,那就一定是真正的危险,危及生命,生死难料。
就这么一点,云伊没有了任何玩笑嬉戏的心思。
眼看着宴丁说完就随着齐舒身后而去了,依旧面瘫而冷漠,云伊内心叹了一口气:“百里,祸害遗千年,你可得回来。”
……
葛恨已经盯着床上的百里盟好几个时辰了,就差没有拿放大镜把百里少主剥光来看了。当然,其实他想这么做的,最后被容谦阻止了——“师父你不要忘了人家道侣还在旁边呢!能不能收敛一点!”
“你说乾坤鼎在他身上,可是我根本没查出来,甚至一点异样也感觉不到,”葛恨大师还是否决,“而且就凭他一介凡人之躯,又这么可以承受得起乾坤鼎这种传说中的神物呢?”
齐舒摇头,却是拿起了百里盟的一只手来将手心摊开:“我没有骗你,因为我亲眼看到过,就在他的手心。”
正因为如此,才更加惊讶,更加不可思议,还有恐惧。
见齐舒不像开玩笑,葛恨大师也为难了起来,毕竟,可能真的是因为自己对这种传说中的东西还是不够了解吧。但是若齐舒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或许是自己这辈子离那个东西最近的时候了,这样的机会岂可浪费?
想到这里,葛恨清了清嗓子:“我可能需要再翻阅一下相关古卷,所以道友先耐心等等可好?”
齐舒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百里盟,有点为难的样子。
葛恨大师一狠心,咬牙道:“我这有一仙器可暂时封住人体时间,就算只是吊着一口气也可将那口气掉很久,那就先暂借道友,保证百里少主此间无事。”
“那就谢谢大师了。”齐舒一副欣喜的样子,似乎松了一口气。
葛恨大师:“……”怎么有副吃亏了的感觉,一定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