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听到‘百禽’名讳,楚江瞳孔暗色闪过,随手将玉牌收起,冷笑一声。
“前辈放心,百禽老祖当年可差点害死我与师兄,别说留手,若他真对鸢飞前辈还存非分之想,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当年藏经阁一事,楚江还记得清楚,害师兄受伤的人他都不曾忘记,等着有朝一日能十倍奉还。
未曾料想过印青与楚江会与宗门老祖都有过节,青鸾有些发愣。
“前辈,我与师兄就此别过。”
结果求看到身穿黑衣的半妖男子揽着爱人,干脆地留下被灵光环绕的背影,唯有一缕银丝在眼前飘散。
远距离传送熟悉的扭曲感觉传来,印青只觉得眼前一晃,一股呛人的霉味就钻进鼻孔,不过身体却稳稳的落在温暖的怀抱中。
“哎呀……头好晕。”
先一步到达的银铃面色惨白,连邀月更糟糕,似乎在干呕。
两人神识太弱,又从未经历过如此长途空间传送,都有些眩晕。鸢飞自然安然无事,关切地给两位姑娘一人喂下一粒丹药。
印青的神识与鸢飞相当,楚江修罗体的势力不亚于金丹,稍作调息便恢复如常。
“这里,似乎是凡人的一处酒窖。”
身处陌生环境,楚江戒备地搂着印青,踢开脚边的杂物,一股甘醇的酒香随着瓷缸滚动四散弥漫。
只是,层叠的酒坛大多干涸,蛛网密集,看起来久无人烟的样子。
“啊,这里……居然是临悦楼的地窖。”
神识早已放飞,将地窖外的大片区域扫荡一遍,印青有些震惊。
依旧是南悦泽畔熟悉的风景,不同是的再也不见湖湾往来游船,只有萋萋芳草与寒鸦孤鸣。不见古浩国南方大城繁华热闹,唯有一片荒凉,莫说码头原本密集的掮客与渔家,如今竟连个人影都难寻。
“这里,就是古浩国,听说尉迟女王治国有方,怎如此凄凉?”
鸢飞显然也放出神识警惕,面上惊诧不少。
众人施法吹散蛛丝,步步踏上地窖台阶,推开了半挂在门轴上的木扉。
由暗转明,当双眼适应了光亮,连同银铃都唏嘘不已:“怎么会这样,不过是二十年的光景,就沧海桑田了……”
厅堂上不见小二穿梭,也无鼎沸人生。朱红木柱漆皮剥落,竟有白蚁探出脑袋。原本用作门障的镂空富贵牡丹花梨木方屏如今到在上,显然被毫无怜惜的踩踏过,精致的雕花寸寸碎裂,撒得满地木屑。
“有人?”
这时,印青转过头去,神识边缘,靠近临悦楼的主路口终于出现了一个活物,竟然是个故人。
几乎同时,楚江抬手扬袖,清风拂过,惊疑的惨叫响起。
“啊!”
原来是楚江嫌弃凡人脚步太慢,居然用御风术直接将人招了来,顿时把白发苍苍的老者吓得抖如筛糠,趴在地上不肯抬起头来,只一个劲摆着求饶。
“各位千灵斋尊兽,饶过小人吧,饶过小人吧。”
印青早就发现这位老者竟然是当年的临悦楼掌柜,二十年光阴对于寿命短暂的凡人而言几乎是小半辈子,当年掌柜年事不小,如今看起来更是满脸褶子,耄耋之相。
只是‘尊兽’是何物?
几名修士不解地互望一眼,最后目光都落在了银铃身上,毕竟几人里看起来最面善的属她。
“老伯伯,您先起来,我们不是什么尊兽,不过是路过这里的修士罢了。”
老人一抬头,在众人俊俏的面上扫了一圈,先是不可置信如坠云雾的神情,直到银铃弯腰扶起他,身体接触真实的触感传来,眼中的惶惑才最终变成了惊喜。
“你们是,仙师……是仙师……尉迟陛下一定会光复古浩的。”
而在惊喜过后,老人浑浊的双眼居然蓄满眼泪,一开口便老泪纵横。
“老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临悦楼为何就此荒废了,南悦泽畔怎如此荒凉。”
看到老人激/烈的反应,连楚江与印青都变了脸色,开口追问。银铃更加急切,直接扶着老人在沾满灰尘的凳子上坐下,最先问的是绯颜的事情。
“尉迟陛下如今又如何?”
可老人一看到印青,着整个人顿时怔住了。那一头标志性的银发,以及与当年几乎一模一样,不,更加出尘的模样,老掌柜当年看过一眼便再没忘却。再看向一旁的楚江、银铃,眉眼间也透出熟悉的感觉。
“你们!你们是千灵斋的仙师,求求你们,将南悦泽的尊兽收回吧!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百姓!”
认出眼前三人,老人竟直接挣脱了银铃的手跪在地上开始磕头,额角甚至渗出了血。
几乎同时,鸢飞喝了一声:
“妖物!”
印青神识一扫门外,悚然一惊。
不知何时,临悦楼门口迎客的码头上,竟然密密麻麻爬起来许多长了蜥蜴腿的怪鱼,个个长着如同水蛭般的嘴,尖牙利齿,送出整整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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