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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麟明摆着对阿未有情,红绣不明白,他们原本是针锋对麦芒的两人,古麟怎就忽然改变心意,对阿未有了爱慕之情。
古麟尚且如此,或许朝遇宇待风影也是如出一辙,红绣不禁同花影感叹:“情爱的萌发都是这样出其不意的么?”
花影有些心不在焉:“总不能和喻公爷对郡主那般做比对。”
红绣有些后知后觉,好像自己同喻潇之间,一开始也是不愉快的,可如今自己还不是深陷其中,唯道:“许是——命中注定。”多亏上天眷顾自己。
估摸着近期内古麟是不会改变心意的,好在阿未没有同样地回应她。私心里,红绣更希望阿未能和花影在一起,可他们两人几乎没有交集,若现在再去刻意营造机会总觉得有些不厚道。
红绣便对花影说:“不论怎样,我的态度不变,待阿未腿伤好了,你们有的是时间相处。”
花影觉得有些自卑,论身份,古麟远在她之上,论样貌,也不比自己差,可阿未对其却无动于衷,究竟是他欲情故纵还是心如止水她不晓得,只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卑微感油然而生,让她彷徨,暗想着阿未既然能拒绝古麟,便也同样会拒绝自己。
若是没有期望便不会失望的罢,只听花影双唇微启道:“其实奴婢还没有那么倾慕阿未,以后的事顺其自然,不强求。”
红绣只怨自己的无心之言,却不知所谓听者有意。
而后头漫无目的地在宫里闲逛,拐了个弯竟走到蓬莱殿,时间尚早,既是来了给皇后请个安总是好的。
皇后当她是稀客,却也盛情款待。
前些日子送去的那盆凤仙花摆在罗汉塌的矮案上,顶头的花开得正好,娇艳欲滴。
皇后将手伸给红绣看:“前夜阿珺替本宫染的,颜色甚美。”指甲上染了丹蔻,艳而不俗,衬得皇后的手更是白皙。
红绣抿嘴一笑,称赞道:“很好看。”
皇后自个儿端详一番:“美中不足太过惹眼,本宫染这个色还好,若是红绣你……”皇后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道,“终归你要上朝,还是用浅色的好。”
红绣不甚在意:“臣还是去年在司衣房的时候王珺一同染过丹蔻,今年却一直不得空闲。”
皇后看她一眼:“本宫视阿珺为己出,虽然她此生做不成公主,本宫却希望她能活得如公主那般。”
“她还在生臣的气么?”红绣轻声问询。
皇后不想同红绣打哑谜,却仍旧只是暗示她:“阿珺爱慕老二,本宫早已认同,景辰也是本宫所有的希望,你明白么?”
终是要面对这一切,红绣给了皇后肯定的答案:“臣授娘娘庇佑得任御侍,心自然是向着娘娘的,靖王现在不止是娘娘的希望。”她稍作迟疑,对皇后下跪,斩钉截铁道,“更是整个大昭未来的希望。”
“起来罢。”皇后很是满意她的回答,嘴角噙着笑,“还是德阳你最懂事。阿珺现在只是一时想不开,爱慕让人生妒,她嫉妒景辰对你好,也是情理之中。景辰终会成大事,若只你一人她都容忍不了,往后会有十人、百人、甚至佳丽三千,她又如何能在那时候的后宫里熬下去。”
红绣开口为自己撇清:“臣已是御侍,自然不会肖想有那个福气。”
皇后只不屑一笑:“万岁爷有法子留你母亲,还怕景辰不会效仿么?”
红绣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让人误会:“其实臣与靖王之间从未越过雷池一步,臣的母亲同万岁爷的事娘娘心中有数,母亲更是下令放火烧了淑妃的遗体,大抵就是为了让王爷记恨我们母女俩。”红绣微微叹气,“有道造化弄人,此生臣与靖王不会再有任何关系,若非要有,也仅是君臣。”
皇后原本想着红绣和朝遇安之间是有些瓜葛的,只要隐藏的巧妙,不被人发现便好,现在听来,心中的一块巨石总算平安落地:“不觉得可惜?”她还是想试探。
红绣脑中的过往如走马灯般转过,最终停顿在自雨亭的雨夜,朝遇安将那件最喜欢的衣裳丢入太液池中的那个画面,衣裳的触感她还能回想起,只是不记得是什么颜色,蓝的、紫的?她已经忘记很多事情。
沉默好一会儿,红绣才坚定地说了五个字:“臣此生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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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蓬莱殿,红绣只觉得后背微凉,脚下有些不稳当,花影连忙去搀扶她。
红绣稍稍喘气,摆了摆手:“出宫罢。”
“红绣。”王珺捧着一个小瓷盒走出来,忽而觉得失言,忙改口道,“郡主,这是奴婢做的凤仙花汁,取了淡粉色的花瓣……”她抬头看红绣,又低下头,“不知郡主可喜欢?”
红绣往她跟前走了两步,轻声问她:“日后你若出嫁上花轿,是想从宫中离开,还是愿意由郡主府里出阁?”
王珺抿着嘴,看着她的眼睛:“红绣,你说过永远当我是好姐妹的。”
红绣本就同王珺没有太大的冲突,还没有到生怨的地步:“花汁里放白矾了么?”
王珺摇了摇头:“还要去内侍局取。”
红绣也算给彼此找个台阶下:“估摸着郡主府有。”
女人之间的情谊,只要不是因为男人,有小争执都不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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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遇宇又不知发了什么疯,将卓伦堂的瓷器砸了个稀烂,一通发泄过后还是不解闷气,叫来了宫女一字排开,并命令她们脱了衣裳。
宫女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先坦诚相待。
朝遇宇横眉怒眼道:“爷的话都不听了?小心爷叫人来砍了你们的脑袋!”
宫女们命如薄纸,不敢抗拒,几乎都羞愧难当地去解身上的扣子。
朝遇宇斜躺在塌上面无表情地看她们,总算觉得其中一人勉强能入眼,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直接拉着她往寝间里走,连威胁带逼迫地丢到床上。
年纪小,不懂得克制自己的情绪和欲望,即便身下的人抖得跟筛糠一样,他都毫不顾忌,却不得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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