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康熙皱了皱眉,啧了一声,“你怎么不明白呢?就是……青楼,窑子。”
宜贵人一听是这个,顿时羞红了脸,娇嗔着捶了一下皇帝,“皇上怎么说这个?”
“不听啊?不听朕不讲了。”
“皇上您快说。”
“说唐伯虎去逛青楼,看上了一个姑娘。可一连数日,都不肯给老鸨银子。老鸨就不乐意了,说你要是没钱,你可以画画儿啊,我拿出去卖,不就有钱了。唐伯虎一听,这话有礼啊。于是,便给那老鸨画了一张苹果,让老鸨拿出去卖。老鸨拿出去卖了之后,得了很大一笔银子。十分惊奇。有了那么几次以后,她就想啊,这唐伯虎的苹果究竟是怎么画的?你猜怎么画的?”
“怎么画的?”
皇帝压低了声音,悄悄地对宜贵人道:“他啊,就这样,脱了裤子,在屁股上涂满了墨水,然后朝白纸上这么一坐。苹果就画好了。”
宜贵人笑得“咯咯”的,皇帝见她逗乐了,继续兴致勃勃地讲道:“那老鸨一看,这么简单,我也会画啊。于是也学唐伯虎,画了这么一幅苹果去卖钱。可那商家却不认了,说你这个是赝品。”
“他怎么看出来的?”
“对啊,怎么看出来的?那老板说啊,唐伯虎的苹果上有个把儿,你这个苹果没有把儿,底下还有一个虫眼。”
宜贵人笑得花枝乱颤。
“皇上净胡说,都哪儿听来的。看臣妾不告诉太皇太后去!”
“你敢说,朕就敢认。这都曹寅讲的。”
“皇上快别和曹公子在一块儿了,可把皇上都带坏了。”
“那可不行,没了曹寅,谁来保护朕?你?”
宜贵人笑道:“就让臣妾跟着皇上寸步不离,臣妾来保护皇上。”
康熙一拍大腿,“好,即日起降宜贵人郭络罗氏为官女子,随朕左右。”
宜贵人知他玩笑自己,推搡了几把。二人一阵窃窃私语,有说有笑。
苏麻拉姑到了主屋外,见门关着,又听见几声朦朦胧胧的说笑,便晓得里面在干什么。只把凤梨给了守门的宫女,吩咐说太皇太后给皇帝皇后赐美酒,小两口晚上好好吃一顿。便离开了庄怡园。
待玄烨起身,已经过了未时了。
宫女进来把苏麻拉姑来过的事又禀报了一遍,玄烨点了点头,是应当去和皇后吃一顿饭了,晚上还得住那儿。上回那个洋人南怀仁给他画像,从宫外带来了西洋画画的用具,有一种画板架子,可以把纸固定住。他见了,让内务府给照着皇后的身量重新定制了一个,应该做出来了。皇后爱画画,一会儿带过去给她用用,这样再画画可以坐着,不累。
同样是画,同皇后他能看她画人画物、送她画板;同宜贵人,就只能讲唐伯虎的香艳趣事。各有千秋吧。
玄烨想起皇阿玛顺治皇帝身边的董鄂妃,自从她出现后,皇阿玛就连皇额娘和先皇后静妃都不要了。听说皇祖父也是,有了宸妃海兰珠,就能扔下八旗将士的生命于不顾,骑马赶回来见她。
皇祖父因为宸妃冷落了皇阿玛她们母子;皇阿玛因为董鄂妃,冷落了他和皇额娘母子。独宠对一个帝王来说,是极大的不应当。
也没有谁能让自己做到独宠。
大婚以来,他尽可能地做到各宫妃嫔雨露均沾,这样心里能好受些。却不知为什么,越来越难受了。有时,他也有点羡慕皇阿玛,一辈子身边能有一个既能跟她说阳春白雪的画,又能说“海棠春睡”的话的女人在身边。你可同她什么都说,也可以听她什么都说。
八岁登基,大婚的时候才十二岁半不到十三。寻常人家的孩子,现在正是承欢膝下,读书行路,闲暇时同家里几个兄弟姐妹吟诗游湖的好年华。可他却要戴上皇帝的帽子,肩负大清的江山,他才多大?过了年也不过才十四。
他还要斗鳌拜,往南还有三藩,往北还有虎视眈眈的蒙古部落。可就这,万岁爷也不敢放开了心。生怕对哪个主子恩宠重了,使人骄横,壮大母家势力;又怕对哪个主子恩宠轻了,引后宫闲妒争斗。与中宫是举案齐眉,与宜贵人是鱼水之欢……虽说都挺好的,可总觉得是带着任务似的。
李德全心疼着万岁爷。若是后宫能有哪位小主子能给爷带来些欢乐,也是不错的事情。自从有了惠小主,李德全就常见爷的脸上挂着笑了,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傻乐。见过那么多的主子,还从来没见过像惠小主那样的,活宝,又聪明有主意,又不骄不躁,会吃会玩儿,还能带着万岁爷吃和玩儿。
你让她吃粗茶淡饭,她也能吃得香甜;你带她吃好的,赐她满汉全席,她也能不受宠若惊。你同她说点诗词歌赋,风花雪月她也能跟你说。好孬都能接受,有点儿那么个过日子的样子。万岁爷也爱跟着她一块儿待着。
这几日和惠小主有了口角。原因是皇上认为鸡汁味的烤番薯片更好吃,而惠小主坚持认为黄瓜味的更好吃。唯有美食不能负,云惠坚定认为还是这一种味道好。二人好两天没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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