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 1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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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有神兽血液的人之子，若想拥有救世之灵，必立此誓。此生永为人族守护者，绝不做出有损人道之事。得此灵力，日夜受亡灵缠身之苦。”

    “我立誓。”

    ……

    “废，你决定要这么做吗？”

    “决定了。”

    “是现在的话，你还能够拒绝。”

    “一定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不是我也会有另一个人。既然这样，是我得到这种力量，不是更好吗？”

    “……恭贺大人喜获救世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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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到主人的时候，她的模样跟现在相差无几，一样的黑发，一样的稚嫩容貌，就像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

    太阳还未彻底沉没，月亮也悄然地降临。天空之中，日月同时存在着，空气中除了青草的香味，与人类的甜美气味，还有属于妖怪的血液气息。

    本以为迎来的是捕食回来的父母，回过头看去，陌生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如同现在一样的主人，走近自己。

    只是那时候主人的手上沾着父亲的血，脸颊溅着母亲的血。

    不带恶意，一步一步，缓慢又步履从容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褐色的眼睛近乎纯黑，没带有一丝感情，仅仅只是注视着。

    庞大的灵力从主人的身上压来，让她无法呼吸。

    人类一直都是弱小的，主人看起来也是那么弱，如果不看眼睛，她也会错以为主人跟那些随意吃掉的口粮没什么差别。

    那双眼睛中没有仇恨，自始至终都是平静。

    平静地杀了父母，平静地看着自己。

    只有面对面的时候，没有了父母的保护，直面主人的自己才能感受到汹涌的灵力大潮，堪比海水的绵长深厚，比得上远远观望过的城主，也许还要更强。

    颤抖着跪在地上，现出了原形的自己，明明还有獠牙和利爪，却怎么都无法动手。

    是恐惧让自己无法动弹。

    面前的人很强，这个看起来很弱的人类非常强。妖怪的本能告诉自己，如果随便出手，对方杀掉自己的时间不需要一眨眼。

    沉默地一直盯着自己看的主人，生死完全掌握在她的手中，无法反抗，也无法逃跑，只能伏下头，暴露脆弱的脖颈在这个人类面前。

    “幼崽，不要再对人类下手了。”

    留下这句话的强大人类就要离开，毛皮沾染了血迹的自己却冲了上去。

    是的，那时候的自己居然没有因为逃过一劫，没被杀死而庆幸，反而冲到了危险的本体面前，这真是找死的行为。如果当时不是主人而是其他的除妖师，一定难逃一劫。

    但是，如果不是主人，自己的父母也不会死。

    没有一点仇恨的情绪，对于自己的仇人，自然地没有任何的排斥感。

    是那过于清冽纯净的灵力，还是主人对妖怪没有感情的双眸，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想要阻止这个人的离开，所以就保持着原形冲到了主人的面前。

    “想报仇吗？”

    “不、不是的……”

    记忆中主人的声音还是一样的稚嫩，却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而是淡到无法感受到讲话人感情的口吻。

    “请、请除妖师大人收下我当役妖吧！”

    年幼的自己说道。

    “我刚刚杀了你的父母，你确定要跟着我？”

    主人没有立即接受，自己太弱了吧，这种弱小的妖怪对于强大的除妖师来说只是累赘。

    然而不死心的自己，还是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匍匐几步到主人脚下，用额头贴着她的脚尖前的地面。

    “请除妖师大人收下我。”

    “你的名字？对了，我忘了妖怪都没有名字。”

    低着头也能感觉到主人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感情的冷淡目光。

    “看你全身雪白，就叫小白吧。”

    “是，主人。”

    被主人承认后，自己的额头上浮现出红色的咒印，这是契约成立的象征，勾勒出一簇火焰的形状。心中也感受到莫名的束缚，但是妖力运转也变得顺畅了许多，因为契约的缘故，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能力变得更强了。

    “是额头啊，真是难得。”

    主人招呼自己离开了一直生活的家，她垂下的左手手背上也浮现出跟自己额头一样的红色咒印。

    那就是自己第一次与主人的相遇，强大又美丽的主人，从那一天起就成了自己生命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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