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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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霄宝殿。

    坐在玉皇宝座上的男子，双手放在面前的案上，右手手指曲起，缓缓的敲着。

    他的四周是宛如炮仗一样的声音，噼噼啪啪的响。

    可是他却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他的双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甚至此时，他的双眼仿佛只是一个装饰物。

    然而只要你出现在他周遭，就的感受到莫名的寒气。

    即便他没有看你，你依旧感觉自己只是一只猎物已经落到了他的丛林。

    对的，他是狼，一只慵懒却足够自信的狼。

    他的手上的动作停了，他等的猎物来了。

    “天尊玉皇。”从殿外走进来的男子白的几乎透明，隐隐可以看见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男子的面容无喜无怒，双眼没有一点人应有的情绪。

    他一身袈裟，对着玉皇大帝微微躯身行礼。

    “金蝉子。”玉皇一动不动的坐在宝座上，扬了扬眉，看着眼前这个人柔软修长的脖颈线条。

    “如来佛祖贬了小僧下凡，让小僧来天庭辞行。”金蝉子语气平淡，仿佛被贬不过是一件平常的小事。

    “金蝉子此行一路保重，若是遇到了难事，天庭定然相助。”玉皇笑着说。

    他没有问缘由，没有出言安慰，只是抬手辞别。

    金蝉子拱手离开，亦没有一丝留念。

    玉皇侧了侧头，想起了金蝉子提到如来时双眼里的虔诚。

    虽然那情绪在金蝉子无喜无怒的面容上一闪即逝，但却是是虔诚无疑。

    十足的，像信奉神明一样的虔诚。

    即便，如来将他贬下凡间，即便如来让他四处辞行借此羞辱他。

    天尊玉皇缓缓的将案上的美酒自斟了一杯，说到；“叫太上老君过来。”

    他看着酒水中倒映的自己，想起了那个人。

    那个和金蝉子一样，脸上永远没有过多的表情的人。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他，隔着无数的僧人神明，他一身黄衣披了月色的袈裟。

    他看着他，慢慢的向他走过来，他身上披着白袍缓缓的落下，洁白的长袍染上了灿烂的阳光。

    那个人并没有将它捡起来，仿佛那不是什么需要拣起的东西，只是掉下的一根头发。

    他的脚步很轻没有声音，跟金蝉子的禁欲气质完全不同，那个人虽然什么也没有说，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朝着一个方向静静的走着。

    但是就仅仅是这样，都让人觉得好柔和，柔和的仿佛母亲的臂弯，想要沉溺其中。

    他的柔和跟观音不同。

    观音的柔，是温暖，是享受，是让你一见到他就觉得他是熟识的老友。

    而他的柔，让你想要臣服在他脚下，抬起头虔诚的仰望他。

    哪怕他本意并非如此。

    他就是悲悯世人，普渡众生的我佛如来。

    太上老君过来的时候，玉皇大帝依旧在喝酒，一杯接一杯，双眼迷蒙。

    “天尊。”太上老君行礼。

    “天庭的这一阵乱响，吵的人仰马翻，你知道是什么缘故？”玉帝微微眯起了自己的双眼，将那些胡思乱想从脑海里赶开，问道。

    “哦，我当天尊是什么事呢，那是补天石里蹦出的石猴，学了一身本事，恐怕是试功夫的时候扰了天庭。”太上老君笑着将心里顺了无数次的说词说了出来。

    “有本事的猴子，有意思。”玉帝的中指在案上点了点，逼着自己从醉酒中醒了过来。

    “天尊，小神觉得，他丢在人间，本领高强也无处用，不如招到天庭为我天庭效力。”

    “哦……？”玉皇的尾音拉长，他眯起的双眼在太上老君的脸上来回打探。最终说到；“天庭有本事的人，很多。”

    “所以再添一个也无妨。”太上老君感觉自己的额头有汗水渗出。

    “你说……他是补天石里蹦出来的石猴？”玉皇双眼低垂，宛如鸦翅一样的睫毛死死的将他眼底的情绪遮住，让人窥探不了分毫。

    “是。”太上老君简短的答应，不再多话。

    “我记得……”玉皇敲了敲长案，说到；“哪吒，也是补天石里出来的对吧？”

    “天尊好记性。”

    “让哪吒跟这猴子打一架让我看看这猴子的本事。”玉皇抬起头说到；“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更不喜欢养个闲人。”

    “是。”太上老君领命离开。

    太上老君站在自己的门外，长长的、彻底的的吐了一口气，才推门走了进去。

    哪吒跟丸子各抱了一瓶仙丹闻声转头看着他。

    “你们……又我背着我不在吃我的仙丹！！！”太上老君对着两个孩子大吼。

    “师父父……丸子觉得你生气的样子依旧美貌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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