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不厉害不是重点,重点是投其所好。”一边转头问她们三个,“你们猜猜,陛下是‘好’还是‘不好’啊?”
昭嫔自觉无甚特长,一脸的沮丧。
静嫔虽然意外,但她并不看好湘依人。
说话间,湘依人好不容易在大王莲上站稳了,跟着从水里摘了一朵荷花,向着龙舟里的皇帝双手呈上道:“太皇太后的寿辰,这是嫔妾的一点心意,祝太皇太后万寿无疆。”
皇帝一脸的木然,对湘依人道:“你不好好的在延禧宫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一边命人接过那朵莲花去送给太皇太后,一边蹙眉道,“好了,眼下你既已尽了孝,就早些回宫去吧。”
李永邦说完已经转身,懒得再多看一眼,偏她不知趣,还愣在那里,呐呐道:“陛下......”
李永邦不得不回头,同时音量不自觉提高:“怎么还不走?朕不是叫你回宫,没听见?”
湘依人张了张口,脚下一滑,瞬间整个人便从大王莲上摔了下去,掉进池子里。
龙舟上的女眷们再一次发出惊呼,福禄摇头叹气,忙吩咐太监们去池子里捞扑腾的湘依人。
等人捞上来了,李永邦看着浑身湿漉漉狼狈至极的湘依人,一肚子的火:“偏生你这样麻烦。”言毕,负气转身离去。
所有人一脸茫然,独令贵人露出一丝怜悯,叮嘱湘依人身旁的宫女道:“快快送你们依人回宫吧,虽是大夏天,落水受了凉也不好。”
湘依人脸丢大发了,含泪看着李永邦离去的身影,黯然的回到宫中。
太皇太后的寿宴在一场算不上风波的闹剧中结束,太皇太后对皇后道:“原来这就是皇后替哀家安排的节目,果然别出心裁。”在芬箬的搀扶下起身,太皇太后叹道,“就是太热闹了,哀家上了年纪,还是喜欢清静点的。”
皇后一脸的无辜:“臣妾错了。”
太皇太后一哼:“你哪会错呀,哀家算是看出来了,你是一条道走到黑的性子,你这种性子呀,用到对的地方那是极好,否则慧极则伤,皇后,凡是看开一些,放过别人才能放过自己。”
上官露欠身道:“是,臣妾谨遵老祖宗教诲。”
太皇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慢吞吞的走了。
那一头,湘依人被送回延禧宫后,刚安置好,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就算今天办的不漂亮也不至于担什么罪名,岂料皇帝随后就到了,一进门就质问:“裙子呢?”
湘依人怔了怔,指向一边的案几上,织成裙湿透了可不能洗,得须交回内侍局由专门的人打理。正想开口,皇帝道:“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湘依人委屈的咬住下唇,泪珠如线的簌簌往下掉,一边小声嗫嚅道:“臣妾想哄陛下高兴。”
“哄朕高兴?”李永邦一手拿起织成裙,“就凭这个?”他的脸逼近她,一字一顿道,“你-也-配!”
李永邦把织成裙交给福禄道:“去,把东西烧了。”
湘依人扑通一声跪下来:“陛下,臣妾到底做错什么了?是,臣妾鲁莽,臣妾舞艺不精,但臣妾以后会努力的,会勤加练习,只要陛下喜欢,臣妾一定全力以赴。求求陛下了,这织成裙天下仅此一件,请陛下千万不要烧了,求陛下......”
李永邦搓着牙花狠声道:“这世上有些事不是你努力就会有结果的。”他定定望着她,“做人当有自知之明,你可还记得你自己当日是怎么说的?你以为朕为什么要给孩子取名叫‘明恩’?因为你从来不是朕想要的,他也不是朕想要的,朕想要的朕得不到,看你与朕一样求而不得,觉得你可怜,朕一时心软,被懦弱和逃避占了上风,朕借口同情你,实是在为自己舔伤口,可那样做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朕之所以放任这个孩子到世上来,仅仅是朕愿意为当日的懦弱埋单,也是朕仅有的,能给你的一点点恩典,你竟还不知珍惜!既然如此,孩子以后你也不必留着了。”
湘依人大惊失色,不住的求饶,从求不要烧裙子到求皇帝不要把孩子带走。
李永邦却是吃了称砣铁了心,织成裙再好,它的主人不要它了,就再也没有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必要,他必须要毁灭掉,也不能眼睁睁的看别的女人穿上它。
火光骤起,华美的织成裙最终还是成了一坨黑炭。
李永邦怒气冲冲的出了延禧宫,福禄问:“陛下,那孩子.......怎么处置?”
李永邦沉声道:“后宫的事,交给皇后。”
随后只过了一天,延禧宫又有消息传来,宫人们急匆匆的禀报:“皇后娘娘,湘依人病故了。”
上官露正在永乐宫里逗弄明恩,明恩朝她咯咯直笑,天真无知的流着口水。
上官璐的手指顿了顿,凝香问:“娘娘,您说,这个节骨眼上,谁那么迫不及待的要湘依人的命?”
上官璐淡淡道:“是谁都无所谓了,她人也已经死了。追查是谁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这孩子以后交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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