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跟二宝那熊孩子放在一起,分分钟就可以看出区别来。
明明也就只是大那么几分钟而已,颇有为人兄长的风范了。
二宝见大宝穿上了,也不闹了,兄弟俩挤在一起,二宝偷偷地亲了亲大宝,脆生生的喊道:“多多!”
很快地就到了苏烟跟江景川婚礼这天,跟第一次的婚礼不一样,只请了亲朋好友过来,闲杂人等都没请。
江景川是租了一个很大的山庄,听山庄的主人说,这个山庄很有些历史了,这些年虽然翻修了,可还是保持着当初的建筑,这样装扮下来,倒真有一种古代的感觉。
隋盛本来是想录下这一切的,然而今天他什么心情都没有,因为童园来了。
是苏烟邀请童园的,正好童园刚辞职正好有空,就想着回来看看,童园拿着DV在拍,时不时会心一笑,隋盛的视线一直随着她在走,都不舍得离开。
在拜完天地之后,秦萱就跟着苏烟进去了洞房,苏烟一身凤冠霞帔,秦萱在给她擦脸的时候就在心里感慨万分,她从小就知道这个表姐很漂亮,不说其他的,有一次苏烟来她的学校找她,被一些男生看到了,没多久之后,当时学校公认的男神居然找到她,给了一封情书拜托她转交给苏烟,很奇怪的感觉,就算一个人长得再好看,看久了也会审美疲劳,也会觉得不过如此,可苏烟好像就不一样,这些年,她越来越美,就算结了婚生了孩子之后都丝毫不受影响。
“没想到姐姐你穿古装这么好看呀。”秦萱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的确,以前不觉得,现在苏烟穿上古装,倒是更加惊艳了,看过那么多古装美女,私心里都觉得没有苏烟好看。
苏烟本来想垂着头的,无奈凤冠太重,她只能冲秦萱一笑:“你也好看呀。”
秦萱羞涩地一笑,想起今天远远看着隋盛,他一直盯着那个叫童园的,“原来隋盛喜欢的是那个姐姐。”
“怎么?”苏烟听得出来,秦萱对隋盛与其说是喜欢跟好感,更不如说是好奇,就连秦萱后来都说了,在她的人生中,周边几乎都是普通人,犹如小说中男主角那样的男人更是少之又少了,江景川算一个,但她不会也不能觊觎,因为这是姐夫,隋盛给人的感觉就跟其他人不一样,秦萱经历的实在太少了,被隋盛吸引实在太正常了。
如果没有李剑的话,没有受到这样的挫折的话,秦萱可能会一头热的栽进去,奋不顾身的去追求隋盛,可有李剑在前,她摔了一个别人看来不算什么,但她自己很疼的跟头,再加上有家人的再三教导,她不敢了。
秦萱歪着头想了一下,回道:“我以为隋盛会喜欢……唔,那种很美很美见了就忘不掉的女人,比如姐姐你这样的。”
苏烟示意她弯腰,等秦萱凑到苏烟跟前之后,她敲了她的脑门一下,笑骂道:“真是小孩子。”
江景川在亲朋好友散了之后,就回到了房间,看着苏烟还盖着盖头坐在床边等着他,喉咙动了一下,他有些明白为什么古人说的四喜里会有洞房花烛夜了,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他走了过去,拿起放在一旁的精致的竿子,挑起了红盖头。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看了就忘不掉的容颜,明明在一起这么久了,当苏烟羞怯的看向他时,他竟然也跟着手心冒汗开始紧张了。
他其实为今天做了很多准备,比如文绉绉的情话、情诗,可到了这会儿,他大脑一片空白,可能是因为天气有些热了,他额头上都是汗,苏烟起身从一旁拿起帕子,一手扶着他的手臂,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声道:“你去洗吧。”
似乎在这样的日子,从前那些抵死缠绵的夜晚,那些情到深处说出的放/荡话也不敢说了,江景川咽下了陪他一起洗这样的要求,恩了一声,摸了摸她的侧脸,然后去了另一间屋子去洗澡了。
江景川一边洗一边心里直痒痒的,就好像真的是新婚初夜一样。
另外一边,童园跟隋盛坐在亭子里,一人手里拿着瓶酒,其实自从上次隋盛一时冲动之下跑到悉尼去找她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过得还好吗?”童园喝了一口酒,看着月亮,侧过头问道。
她的声音有些慵懒,听不出任何关心的意味,隋盛苦笑了一声,到这样的时候,他竟然还是觉得她好看得要命,明明这些年见过不少比她好看的女人,到这时候那些人的脸,他都想不起来了,闭上眼睛就是她。
“不好也不坏。你呢?”
童园瞥了他一眼,笑了笑,眼底此刻都是浅浅的笑意,“比你大概要好一点点。”
再次看到隋盛,童园心里前所未有的确定,她不后悔爱过这个人,只是她可悲的发现,她比这个人要老得快,果然那时候在书上看到的谬论变成了事实,女人比男人老得快,这真让人糟心。
明明他比她要大一点,可是他眼里还有着当年的炙热,尽管她的眼眸还清澈着,可仔细看,只能看到平静。
“未来打算怎么办?”隋盛感觉这一刻,全世界都安静下来了,他感受不到任何的存在,好像只剩下他们了。
他不由得在想,如果这样那该多好啊。
这样时间会过得很慢,他不用急,会一点一点把这些年对她的想念全部说出来。
童园听到隋盛这样问,陷入了沉默中,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开口:“没有人催我结婚生子,我也没有这方面的压力,这些年总是一个人在一起,所以已经不觉得孤单了,反正如果碰不到令我舒服让我想要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的人,大概就一直这样下去了,唔,这些年我存了一些钱,如果等哪天我感觉到孤单了,可能会养一条狗,或者去领养一个孤儿。你知道,我也是孤儿。”
隋盛恩了一声,“我跟我爸妈说了,等我三十五岁如果还没结婚的话,就会找代孕了。目前看来,找代孕的可能性最大了。”
童园笑着拍了拍隋盛的肩膀,“加油吧小伙子,我看好你。”
两人沉默着喝酒了很久,隋盛突然道:“喂。”
童园已经有了些醉意,微微睁开眼睛,迷蒙问道:“恩?”
“你说几十年之后,你要是在路上看到我的孩子,会不会认出来?”隋盛看向童园,眼神很是认真。
童园也跟着认真起来,她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不知道呢。如果你的孩子跟你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果我那时候戴上老花镜,应该会认出来吧。”
隋盛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将空了的酒瓶放在一边,起身,对童园道:“那我们就好好活着,我会好好保护我的眼睛跟耳朵,几十年之后还能认出你,还能听到你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隋盛这番话,童园有些些难过,她还是用力点头笑道:“好啊。”
隋盛冲她一笑,时间好像穿越了,回到了他们当初在一起时的日子。
他转身走出亭子,一手抚上自己的心口,对她还是有最最强烈的感觉,只是这么些年过去了,他的执念在时间面前,好像越来越不值得一提了。
童园看着隋盛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收回了视线,抬头看向月亮,脸上又恢复了笑意。
曾经她跟她就坐在书店里,一人捧着一本书,同时听一首歌。
原来他还记得那首歌啊。
离开你六十年,但愿能认得出你的子女,临别亦听得到你讲再见。
她曾说过,这是她听过的最最浪漫的一句话。
在隋盛喝得烂醉的时候,江景川也洗完了澡,刚进了房间,整个人就惊呆了。
苏烟已经将凤冠拆了下来,她身上只穿着一身红衣,乌黑的头发披在肩头,她正坐在一边,面前是一架古琴。
那时候家里还没有发生变故,家中也有堂姐成亲,那年她还小,躲在一旁听到堂姐说家中夫君在新婚夜时,曾请她弹过一曲。
尽管年纪还小,她也将这番话记在心里了,也不止一次幻想过,将来要是嫁人了,在新婚夜时为他弹上一曲,因为有过这个懵懂的幻想,当年苦练琴棋书画时,就算再辛苦,也没有想过要放弃。
后来在后宫里伪装得太久了,她只想着有一能登上后位就够了,再也想不起最初时最简单的少女情怀。
直到江景川说要为她补上一个婚礼时,那颗封闭很久的少女心一点点的打开了。
她微微倾身,几缕头发滑到胸前,原本她的手指就非常白皙修长,此刻在红衣红烛的映衬下,显得更是好看,一双手抚在古琴上,眉目流转:“好久没练了,也许有些生疏。”
江景川怔怔的看着她。
毕竟苦练多年,即使有些生疏了,很快地也就越来越顺手流畅了。
一首凤求凰,圆了她多年的期待。
屋内没有开灯,只有红烛,江景川呆呆的看着苏烟眼眸含笑的弹着古琴。
他不敢出声,甚至都不敢大声喘气,尽管这曲子他听不懂,但看着苏烟此时的神情就什么都明白了。
恩,何其有幸,此时此刻,我跟你一样,都想到了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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