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心软,不是说多疼多看重老二,就是因为他不争气,所以才想尽可能的多留点东西给他,因为别的子孙都各有各的本事,他们反倒不操心。
之所以潘阳盖大平房遭到反对,也不是说这两人就不疼潘士松,把潘士尧和潘士告拿出来当幌子,其实说白了,还是想给潘士勋争取点东西,毕竟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潘阳对潘士勋夫妻两的厌恶,日后真后可能什么都不给他们。
见潘阳没吭声,潘恒春摇摇头道,“哎呀,算啦算啦,我不管你们的事了,我享我的清福算啦。”
潘阳这才笑着道,“小一辈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让他们自己摸爬滚打去,至于士勋,阿哒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把他逼上绝路,他要是能因此争气点好好干,那是好事,以后他挣再多钱我都不会想着去沾光,他要是还跟以前那样,烂泥巴扶不上墙,我在的时候,图个眼不见心不烦,把他撵得远远的,哪天我两脚一蹬去了,该给的我会给他。”
事到如今,潘阳也不求他感激了,也不求他能供养她了,但求那两人别再来给她添堵就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潘恒春还能说什么,只能连声道好,想到潘士告房子的事,潘恒春道,“小告那房子,先把地基下上就算啦,以后再盖也不迟。”
既然潘恒春主动提这事了,潘阳索性也就把话撂开了说,对潘恒春道,“阿哒,我承认,这几个孩子里头,我是最偏袒士松这孩子,可我潘兆科也敢指天发誓,其他几个孩子我一个没亏待过,当初之所以不想给小告盖房子,是因为考虑到他还小,离结婚办事还早着呢,等他能办事时候,房子样式什么都会过时,我想的是到哪步走哪步,士松办事有多大排场,小告绝对不会比他差。”
潘阳这一番话把老头子说得羞愧至极,没了言语,好半响方才呐呐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啊。”
趁着天还没黑,潘阳让潘兆丰叔侄两个赶紧趁天亮走,叔侄两个也没打岔,就这样了,还没到家天就全黑了,赶回家之后,老潘家院子里挤了一院子的人,有老潘家一家,潘兆丰一家,姚宝忠两口子,潘老五两口子,还有左邻右舍...
唯独不见二房潘兆房两口子人影。
见潘兆丰叔侄两回来了,张学兰忙问是怎么回事,潘兆丰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众人听着不免唏嘘,广臣他老娘当即道,“恒春叔平时瞧着挺健朗的一人,说病就病了,这真是...唉!”
索性现在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潘恒春人没事就成。
广臣他老娘对张学兰道,“学兰,你看你们什么时候去市里看恒春叔,招呼我们一声,我们一块跟着去看看。”
别看农村人穷,但他们在这方面从来不孬,大多数人都有这种想法,一家有难百家帮,除却办酒席这种喜事,家家户户都过来端盘子切菜以外,还有生大病、去世,碰上这种事,他们都会帮忙的,有钱的给些钱,没钱的就过来看看,农村人称之为渡人气。
广臣他老娘话音刚落,潘兆丰就忙接过话茬子道,“临回来前,我阿哒都嘱咐过了,父老乡亲们的心意他领了,大家人都别去了,又不是像在家那样方便,他人在市里,大家来回都太折腾,想看,等他出院之后再看一样的。”
姚宝忠当即道,“那不能因为远,我们就不去呀,该去还得去,让士松开拖拉机,我们都坐上一块去看一趟得了,都住院手术了,可不是小事情。”
话虽这么说,可老潘家人还是没打算麻烦他们一块跟着,等送走了左邻右舍,张学兰道,“要我看,我们就自家人过去看看阿哒就行了,别人就不要折腾他们了,况且就我们这一家子,算起来,已经有不少人啦,拖拉机还不一定能坐得下呢!”
张学兰说得是这个理,旁的就不说了,潘恒春孬好有三个儿子一个闺女呢,儿子儿媳妇、闺女女婿总得去吧,孙子辈的,可以不用全去,但一家里头总得去两个代表吧,这样就足够坐一拖拉机人了。
提起儿子儿媳妇,张学兰有些不高兴,道,“兆丰,今天就是你大哥在,我也不怕说话难听得罪你们兄弟了,竹林我就不说她了,隔着一条河,没人通知她,她肯定不知道,竹林就算了,那兆房两口子呢,紧挨着你和广美前面住,我就不信,这么大动静,他两口子能不知道?连邻居都知道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他两口子不闻不问,是什么意思?!”
别说张学兰不高兴了,孟广美又能痛快到哪儿,当即道,“临来之前,我可是特意在二嫂家门口喊了一声的,除非二嫂耳朵是真聋了,才能听不见我说什么!”
“不成,这事必须得通知到二哥二嫂,兆丰,等下回去,我两顺带去二哥二嫂家一趟,老头子住院做手术,他们装聋作哑,我看是想赖账不拿老头子住院花的钱吧!”
不得不说,还真叫孟广美给料准了。潘恒春这么些年一直跟着大房,当初老头子的地给了大房,吃住都由大房担着,从来没叫二房三房操心过,这生病住院倒是头一回。
吃住都是大房承担了,总不能住院花的钱还让大房独自承担吧?必须由潘兆科三兄弟平摊啊!
朱秀芝耳朵没聋,下午孟广美在她家门口喊那一嗓子,她听见了,只不过是装耳朵聋罢了,而且这事她都没跟潘兆房提,提它干什么?是上赶着要去平摊住院费吗?
他们二房都够困难了,能比得过大房和三房的光景吗,要分摊就让大房和三房出钱吧,她朱秀芝才不管那些破事呢,想从她口袋里掏出一毛钱,那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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