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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晚上江鹤都在娇娇房里打地铺,怕她晚间起夜什么的。本来齐嬷嬷是要来的,可是却被江鹤黑着脸给阻止了。
娇娇只能晚间少喝水,睡觉的时候,把那从房顶承尘上一路垂到地面的帐幔拉的严严实实的。吹熄蜡烛,把脑袋紧紧的埋在被子里,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就可以装作这房里还是她一个。
江鹤懊恼的盯着那粉色蔷薇花色的肉色帐幔,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暗恨自己多事。怎么就非要弄个帐幔呢,不然此时虽然跟小娇娇不在一张炕上,也是咫尺可见。
没错,他把留了十年的胡子给刮掉了。因为那肉皮儿常年被毛发覆盖着,所以很是白皙,其余的长不出胡子的地方却是黑黪黪的。对比之下,很是滑稽。
娇娇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虽然依旧恼恨他的色狼行径,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儿。下场就是被那没了胡子的男人压在炕上狠狠亲了一通,喘的有如离了水的一尾鱼儿。
肉体的接触,可以使人快速的熟悉起来。所以说从未谋面的两个人,初次见面就是坦诚相见通房花烛还是有道理的。
之前好几个月都没能让这小娇娇在他面前露出真性情,这才按着小嘴儿亲了几次,就开始撩爪子炸毛敢对着他耀武扬威了。
江鹤对这样的情形很是满意,他不喜她在他面前伪装的客气乖巧。就这样挺好,活色生香。
娇娇摔伤的第二天早上,齐嬷嬷把采来的蒲公英收拾收拾,熬粥的熬粥,凉拌的凉拌,还有红烧。整治了一桌子的蒲公英宴。
想是山珍海味,鲍鱼鱼翅吃腻了,大山里土色土香的野味儿很对了娇娇的口味儿。不过被精细的宫廷御宴养出来的细软胃肠,在粗糙了几个月后,终是闹起了脾气。这一场腹泻来的毫无预兆,完全不是时候。
娇娇木着一张脸任凭江鹤抱着她在茅房跟土炕之间来回的挪动。要不是还心心念念的给父皇收尸,她早就恨不能一头撞死了。
偏偏那没了胡子的大熊每次都要站在茅房不肯离去,瓮声瓮气的道:“我背着身子呢,什么都看不到,你放心。”
放什么心,你是看不到,可是你听得到啊!
而且这山间的茅房没有香薰,没有香粉,没有香草,没有香枣,没有香豆。一切都是原生态的,你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
作为身后动辄浩浩荡荡跟着一溜宫女太监的娇娇其实被人围观洗澡出恭是常态,但是被男子围观却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对她图谋不轨的男子。
被人欺辱至此,却是毫无还手之力。
娇娇一向怕苦,每次生病能不吃药就不会吃,就算吃药也是被人左哄右劝的吃半碗倒半碗。这次却是空前的配合,就是没有蜜饯也是按时按点的把卫想开的苦的掉渣的药汤子一碗碗的往肚里灌。
当卫想仔细的看了她的脚踝,说‘没有大碍了,只要不跑动,平日里慢慢的行走完全可以’时。娇娇几乎是喜极而泣。
而江鹤却是黑了一张脸,阴沉沉的盯着卫想不发一言。卫想不知自己哪里又得罪了这个阎王,吓得抱着药箱子灰溜溜的就跑了。
当晚江鹤下颌绷得紧紧的站在娇娇的房里,摆明了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娇娇倒是没有强求,只是抱着自己的枕头温婉的道:“那你就早点休息罢,今晚我去陪祖母。”
漆黑的夜里,原来的大齐都城望京,早已改朝换代,此时它不姓泰,姓祁。
一所普普通通的民居里,一位面如冠玉的公子一袭青布衣衫,信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淡淡道:“你走吧,回去告诉应大统领,他是个好的,我知他的情。只是如今我不良于行,身子亏损,跟着你们也是拖累,倒不如在这逆贼的眼皮子底下过活,若是大齐列祖列宗在天有灵,说不得还能被我寻到机会亲自把这逆臣贼子手刃,替我大齐皇族报仇雪恨。”
一身夜行衣的青年闻言急道:“大皇子,您……”
大齐大皇子,泰佑摆了摆手,拍了拍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哂笑道;“哪还有什么大皇子,不过是个跛子都算不上的残废罢了。去罢,找到小公主后,好好护着她,我就感激不尽了。”
青年见他下定决心,只能跪地行了个大礼,“小公主那里已经有些眉目了,统领带着众位兄弟正在沿着附近一点点的排查。
主子,如今大齐只剩下您和小公主两个主子,皇上临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二位,您在这如狼似虎之地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大齐皇室暗卫三千之众,为了两位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泰佑苦笑,“我本无能,守成勉强,创业无望。想必父皇也知我斤两,遂千叮咛万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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