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
在他身后,杜沅把事情的来弄去脉讲了一遍。把她的判断都说了,并且重点强调:“在我的预想中,对方应该是一个不中用的废物,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是中用的,抓个变态还是绰绰有余的,哪想到对方和我半斤八两,也会那么点儿。所以么……受伤的事儿我真没想过。”
季岩和她都知道,没想到才有鬼了。杜沅是明知道危险,却还是这么做了。
这厢,杜沅还致力于哄季岩开心:“我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要是我能毫发未伤抓到变态,我再和你炫一炫我的英明神武,你岂不是会更崇拜我?会更喜欢我更爱我?我哪里想到,我那三脚猫的功夫和我美丽的身躯就像是豆腐渣渣一样,这么容易就伤了。”
她身上除了刀伤,还有好些淤青的地方。她和原小诗都下了狠手,所以……
这几天每天秦卉都会过来给她擦药酒揉淤青的地方,这需要力气,而且好几处都是在背部腹部这样的位置,腿上也有,季岩就不想让异性插手,他自己如今还是需要卧床的重伤病号,手上没力气,做不到,所以每天都是秦卉来代劳。
在杜沅搬进季岩的病房后,秦卉今天还来给她揉了一次,因为杜沅伤的位置,她都是裸着让秦卉揉的,是以,秦卉揉过之后,一双眼水汪汪的,心情也炒鸡荡漾,当即就扑江飞舟怀里找安慰了。
江飞舟就抱着秦卉去杜沅为她负担的病房,也是单人病房,虽说比季岩这间逊色些,但也相当不错了。此事之后续么……杜沅也不太明白。大约就是……
秦卉给杜沅揉的过程,季岩是全程都看在眼里的,看到秦卉的样子,他当时整张脸都黑了。这也是为啥从昨天到今天,季岩的怒气值不降反增的原因。
这厢,季岩自动忽略杜沅故意讨他开心的那些花里胡哨的话,自然而然地抓了重点:“事先为什么不告诉我?”
杜沅眨巴了一下眼睛:“那我要告诉你了,你还让我去吗?”
“当然不能。”
“这就是了。”
“知道我不让,你还去?”
“反正,结果是好的。我受的伤不重,原小诗也没讨到什么便宜,这颗□□也解决了,我觉得挺划算的。”
季岩感觉在杜沅这样的态度下,他的怒气是当真很难消下去了。
他闭了闭眼,结果杜沅就握住了他没伤重到需要打石膏的那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说了今天最实诚的一句话:“那天我在急救室外等你,我就知道,我必须要把那人揪出来。不能再等了。岩岩,你和我身边的人,是我的底线。之前秦卉受伤,我无法出手,是因为我没办法。现在你又伤了,我承认,遇到你的事,我确实不会那么理智,但我也不会愚蠢到贸然行动。我会这么做,只是因为时机成熟了。原小诗一直躲在暗处,要是没有这一番布置和引蛇出洞,而是严防死守,我们很难确定原小诗会怎么出手在哪里出手,后果会更严重。”
“只要抓到了她,我就觉得值。”
季岩默了默,说:“但你没告诉我。”
他冷沉的声音中带着执拗:“就算我不同意,你也应该告诉我,而不是欺骗。”
杜沅沉默了,半晌,她才低声说:“岩岩,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季岩看着她:“你以为我听到别人说你满身是血地被送进医院我就不担心?”
杜沅没了话说。她蜷缩在了季岩身边,确实开始反省自己的做法。
在一番思考后,她认为,这事她确实处理得不好。哪怕她怕他担心,也不应该瞒着,不该让他去猜。换位思考一下,假如她处于季岩的位置,季岩要去做一件危险的事,她宁愿知道是什么事,并为此悬心,也不愿意季岩以行程为借口,在她重伤的时候不陪她,三番两次打电话说没时间,明明知道对方不是最近通过电话展现出来的样子,知道对方有事儿但又猜不到是什么、没人会告诉自己,只能瞎担心……
杜沅相当惭愧。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别人好,不是想当然地把自己认为的好强加在别人身上,而是给对方所需要的。
如果是她,她宁愿知道他处于一个什么位置也不愿意两眼一抹黑地猜测担忧……
“对不起。”杜沅又说了一声,“岩岩,我错了。那我以后,再有类似的事,一定告诉你。但你也要和我讲,我不要去猜。”
季岩喉咙里闷出了一声:“嗯。”
他的小姑娘就在他身边,全须全尾地。这感觉已经很不错了。
随后,他又听到小姑娘讲:“岩岩,你要知道,做人女朋友,我都没经验的,都需要摸河过桥,所以,就算偶尔做了一两件掉智商的事儿,并不代表我很笨。”
季岩唇角翘了翘,这时候她还担心她的形象。
他的声音柔和了些:“我知道。”
旋即,他又补了句:“我也没经验。两个瞎子过河,这组合其实也不错。”
他和唇角和她的都翘了翘。
季岩看不到杜沅的头,垂眼,只能看到她的黑发,便抬起那没啥大伤的手,揉了揉杜沅的头,五指探进了她的头发根儿,轻轻地刮着,不一会儿,杜沅便觉得浑身都舒适得很,懒洋洋的。
她正想着,为免待会儿又护士进来看到她,说她打扰季岩休息康复,她该回她的病床的,就听到季岩说:“你上来点。”
杜沅依言,双手在床边撑了撑,整个人虚靠在季岩肩上,季岩一偏头,便亲了上去。
他浅啄了啄杜沅的小嘴儿,一手放在杜沅的后脑勺一托一按,杜沅便感觉到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吻,带着掠夺的意味,然而在攻城掠地后,又是温柔缠绵。
一吻结束后,杜沅只听季岩道:“你想亲我很久了吧?”
随后,他又摸了摸杜沅的后脑勺,低声在她耳边说:“这一次,估计你要饿一段时间。至少还需要再过几个月,我才能满足你。”
杜沅神色有些奇怪地起身看着季岩:“岩岩,你到底误会了什么?”
季岩看着她,相当淡定,那表情就是在说自己没误会的活招牌。
杜沅表示:“我感觉你好像以为我很饥渴的样子。”
季岩:“难道不是?”
以前杜沅每一次要撩他给他暗示,他都不敢每次都应,基本每天只能应一次,而应一次的后果,就是他和她要河蟹好几次。他算过,至少三次。
他感觉他要满足她还是出了九成力的。剩下的那一成,每次她精疲力尽地说身体已被掏空,他才停下。
杜沅耳根子有些红,她理直气壮地说:“当然不是。我只是喜欢看你明明有想法也有反应,却很隐忍的模样。那样子,简直太性感了。”
季岩好像知道了一件大事。他眼睛微微眯了眯:“你会知道我更性感的一面。”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杜沅就回到了自己的病床,然后俩人隔着中间一条一尺半左右的缝隙,开始了小河流两边的歪躺对话,过了几分钟,俩人觉得姿势好累,叫进了小宋,把床摇了起来,俩人坐着,各自看书。偶尔能听到窗外的鸟叫声,这日子,如若能忽略生理上的疼痛,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然而,第二天一早。
又来探望杜沅的秦卉神情好凝重,杜沅发现进病房给她和季岩诊治or打吊瓶的医生或者护士都会多看她和季岩两眼,杜沅直感觉好像出了什么事儿。
果不其然,秦卉一奔进来,就奔到了杜沅的病床旁,说:“肚圆,不好了不好了!”
杜沅一边拍着秦卉的背给她顺气,一边道:“慢慢讲。”
秦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八卦天堂又出热帖,说你和季岩是假恋爱,实际情况是你倒贴季影帝,拿住了季影帝的把柄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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