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看了三天,也才看了一半,你们呐。”黛玉知道拗不过他们,她要是不听,他们就真敢跪着不起来。
沉香收了帐册,说起杏果的亲事,“梅嬷嬷很是尽心,刷了屋子,置办的礼盒,都是按着好的准备的。”
杏果放了良籍,黛玉便叫她从娘家出嫁,已经回了自己家,由金嬷嬷安排。不过沉香还是三五日就要去一趟,问问进度,也看看双方置办的如何,好给黛玉回话。
“家具怕是来不及打了吧。”黛玉有些担心。
“金嬷嬷早就准备好了,上回去看,说是还有半个月就得了。”沉香又细细讲了,家具用的什么料,雕的什么花。
又说杏果,“关在家里绣嫁衣,跟我抱怨两根手指头都要肿了。”
“她绣嫁衣啊,能穿吗?”黛玉也好笑,那个丫头,哪里正正经经拿过针线,也就是比自己稍强一丁点吧。
“反正金嬷嬷说了,衣料都是上好的,不可能再给她买第二份。”言下之意,绣的好不好都是你自己穿,看着办吧。
“也就金嬷嬷能治住她了,知女莫若母。”黛玉笑着听完,头便一点一点的,显见是乏了。
沉香拿来迎枕给她垫到脑后,又盖上被子,叫写意守在屋里。
“手脚轻些,主子睡觉的时候听不得响动。”
“是。”写意规矩的坐在小杌子上,沉香走到外头和白露说了一声,便准备家去。
“沉香姐姐慢一步再走,一会儿花宴完了,乌兰格格那儿一准忙死了,主子说不得要你去帮个忙。”
“那好,我去屋里靠一靠,若是主子醒了,便叫人唤我一声。”沉香在院子里也有一张床,只是平时用的少,这会儿也觉得困了,跟白露交待完,便进了自己屋躺下。
黛玉睡的迷迷糊糊,梦到了自己前世在急诊室里的日子,脚踩风火轮恨不得一个人掰成八瓣用。
“戴护士,戴护士,快醒醒,这里不能睡。”
黛玉怒了,她都快忙死了,哪里就睡了,这人长眼睛了没有。
“我看还是别叫了,直接请福晋处理,我们主子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什么福晋,我不是护士吗?黛玉一时不知身在何处,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勉强睁开眼,看到白露和写意站在榻前,恍若隔世。
“出了什么事?”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黛玉赶紧坐起来。
“戚玉娘不见了,乌兰格格派人找了很久。”沉香不等她反应,接着说道:“奴婢擅自作主,让咱们院里的人也去找了。”
“还没找到吗?”黛玉抚额,弘云又不在府中,她一个大活人,再怎么跑也只能在王府吧。
“没有,乌兰格格已经送了客,还是没找到人。”白露接了口。
客人都送走了,有什么事,也是关起门来的家务事,黛玉松了口气,若是乌兰第一回招待客人就闹出大笑话,是会被人记一辈子的。
“乌兰格格过来了。”外头的玉兰打了帘子报道。
“快请。”
“大嫂。”乌兰风一样卷了进来,眼睛红红的,委屈的不行。
“人找到了吗?”扶着白露的手下了地,她的肚子一天一个样,已经大的看不到自己的脚尖。
沉香蹲下去帮她穿了鞋,“您别急,她一个大活人,又是上门坐客的表小姐,不会出什么事的。”
“有没有问过人,最后在什么地方看过她。”黛玉问乌兰。
“她把两个丫头都支开了,说是去花园子里转一转,花园子里当差的人也的确看到过她,不过说一眨眼,就没看到人了。”
乌兰咬着下唇,自己好好办个花宴,招谁惹谁了,戚玉娘为什么非要在她的花宴上不见。她非常肯定,戚玉娘绝对是有意为之,谁知道偷偷摸摸干什么去了。
“派人去把荷花糕给各位阿哥送一份,看看他们都在什么地方。”花宴上一道绝妙的点心,就象一朵朵缩小的荷花,黛玉想了想,准备的很好,正好拿来一用。
“是,奴婢这就叫人去。”白露将事情吩咐下去。
乌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戚玉娘身为福晋的娘家亲戚,上门坐客的表小姐,不管主子还是下人,绝对不会有人对她无礼。她的失踪,只能是自愿的。
王府里王爷和世子都在衙门里,除了他们,府里还有三位阿哥。最小的十三岁,暂且不提,二阿哥十六,婚期定在明年开春,三阿哥十五,正在相看还没定下亲事。
当着乌兰的面,心里明白,却不敢说出来。只等着送食盒的小丫头回来,三个人一排站着,一个圆脸的福礼道:“给少奶奶,给格格请安,奴婢给二阿哥送过去,他在看书,当时就吃了一块,说又精巧又好吃,还给了奴婢赏钱。”
说着双手往前一递,手心里捧着一块碎银子。
“自己收着吧,你呢。”沉香帮黛玉发话,问另一个小丫头。
“奴婢去了三阿哥屋里,没见着人,是三阿哥屋里的采蓝给收下的,还抓了一把糖给奴婢。”
“奴婢去了四阿哥屋里,他在念书,看到糕点笑了,还做了一首诗,可惜奴婢愚钝,实在学不来。”
黛玉的眼神往中间的丫头身上一扫,沉香将中间的人留下,旁边的人回了话出去。
“你是在哪儿看到采蓝的,他当时神情如何?”沉香继续发问。
“阿哥都住在外院,奴婢也是去的外院,不过没进院子,在门口就遇着了采蓝。他见了奴婢很是惊讶的样子,我说了来意,他慌慌张张的,一时说三阿哥在休息,一时又说三阿哥不在,只让我把东西留下,没让奴婢进去。”
小丫头撇撇嘴,觉得采蓝太不会做人了,自己是少奶奶屋里的丫鬟,难道还受不得他一杯茶。
“知道了,你下去吧。”沉香把桌上的糕点端了一碟,“拿去吃吧。”
小丫头走了,沉香和白露对视一眼,正准备告退,乌兰却等不得了。
“我去告诉福晋。”小姑娘眼睛里似有水雾,实在是委屈的狠了。任谁这样被利用,大概都会是这样的表情。平日时,戚玉娘哪里有这样的机会跑到外院。
还不是趁着今天,乌兰有客,丫鬟婆子忙不过来,她才有借口才有理由,混水摸鱼。
“这事也只能由福晋处理,你去吧。”黛玉叹了口气,这事,她还真不好掺和。
乌兰哭哭啼啼的跑去见兆佳氏,把兆佳氏吓了一跳,还当她是受了哪个客人的气,生了委屈。
“是不是谁惹了你了,若是不喜欢,这样的人咱们以后不来往就是了。”对这个女儿,兆佳氏可谓是诸多容忍。
“不是,是戚玉娘。”乌兰哪里还愿意喊一声表姐,只觉得她的名字从头到尾都透着脏。
自有婆子上前,仔细分说了。
“不见了,还没找着?”兆佳氏脸色一沉,显然和他们想到了一块。
“似乎,有人,仿佛看到,最后是去了前院。”婆子不敢直言,模模糊糊说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燕嬷嬷,你带人去看看。”兆佳氏的手都在轻颤,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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