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人天生便能与兽类和平共处,比如狼养大的孩子控制了整个狼群,猴子养大的会爬树……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
可是不管多有趣,他也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以为助他出风头,夺得公主芳心,就能镇住他?
她是觉得他有多傻,或者有多迷恋她?
难道就因为他格外照顾她?那不过是男人征服女人的一种手段。
“良珍妹妹,”余尘行笑了笑,“赛马的输赢只关系到我今日是否开心,但佳阳,只要我愿意,她一定会嫁我,赛马选驸马不过是她在对我撒娇。你觉得这个只能让我开心一日的能力……能做什么交易?”
“公子开心就好,以后我会让余公子更开心,这不就是交易。”
这么特殊的能力不被重视,还挺得住?
余尘行重新打量她一眼:“没错,我开心你才会有好处,至于怎样做我才会开心,不用我教你吧?”
“不必了。”女孩颔首谢绝这份“好意”。
胥役幽幽转醒,不知发生何事,见余大人也跑进马栏,这是排队送死么?春露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要喊!少爷心情不好,千万别惊到他,走,快走。”
“不是吧,我怎么看他与那位姑娘相谈甚欢……”胥役一脸茫然,半晌才想起什么,马!红毛怪竟然没有伤人!!
庄良珍轻抚充满敌意的红马:“我知道你暗地里查我。”
对啊,就是查了,怎样?
“但什么也未查出。”
没查出又怎样?难道他还会为一个小丫头调动情报暗卫?只不过对她有点儿好奇,吩咐下属在当地打探一下,探不出什么很正常啊。
“不必再查,我告诉你。其实按照辈分的话,我应叫他小叔叔,不是你以为的禁.脔。”
余尘行目光转向她。
“当年曾祖收了一位女弟子,也就是良骁的母亲,还有些不光彩的事,不提也罢。祖父英年早逝,父亲沉迷武技,不肯读书也不肯续弦,而我又是个女孩,曾祖算出到我这一代要绝后,又恐我无人照料,良大夫人便送我一样东西,以此为凭,定下亲事,这也是老太君的意思。可是我们家的人死的差不多了,良大夫人又去世,他们便装聋作哑不认账,这是不对的。”
女孩双目半晗,打量了一瞥新染的指甲,不咸不淡的批评了一句“这是不对的”。
所以她与良骁有婚约?
余尘行看着她,表情不断变幻,半晌才问:“你没毛病吧?”
“没有。”
“你们,有婚约?”
“嗯。”
还嗯?就算良大夫人疯了,老太君疯了,难道鲁国公也疯了?
这个女孩的野心耸人听闻,连与鲁公府有婚约这种话都敢扯,他们敢娶,她敢嫁吗?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令他震怒的是:“既然你要嫁他,还来找我干嘛?!”
嘘——
她比划出噤声的手势:“马儿的听力很敏锐,你这么大声,在它听来无异于放大百倍,很容易激怒它。”
红马果然烦躁的瞪向余尘行。
“它敢发火,老子弄死它!我问你,既然一早打算回去,还来找我干嘛?”
“我遇到一点麻烦,找个熟人避难也无可厚非。余公子开心之余护我周全,两相得宜,不是挺好。再说,你不也打算玩腻了再把我送还良骁,既然注定我会回去,你还站在这里喊真的很奇怪。”她不紧不慢道。
余尘行心尖一悸,像是火燎。送她回去是迟早的事,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为什么由她说出,还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他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紧张,甚至还莫名的害怕。
又想到她那云淡风轻的语气,似乎不值一提,似乎对他从未有过期待……她只是过来避下雨,从未指望他阻挡风霜雷电。
她要走的路,从来都是靠自己。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很想打击她,让她绝望,屈服。
“那你觉得像我们这样的男人,”余尘行指着自己,又指了指不存在的良骁,“会娶你?对你好,是因为你漂亮,想跟你睡觉,可是如果你觉得凭这个便能嫁入豪门,我劝你——醒醒吧。”
就凭你,还想嫁入侯门公府,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个笑话还是由她亲口说出的,怎么这么好笑,余尘行忍俊不禁,捧腹大笑,胸口却犹如一团火焰在燃烧,又如被利刃直插剥开。
他想,他的表情一定很怪异,明明在笑,却怒目而视。
女孩柔润道:“这个不劳您操心,就让鲁公府的人纠结吧。我且在你这里待一段时日,等他们看清现实,发现对我友善一些比杀掉我更好,自然会和和气气的迎接我回去。还有,我的日常开销记账在册时最好翻三倍,到时我会让他们一个子都不少的付给你。”
他在她身上花的只是钱嘛?
他是有玩腻了还回去的想法,但那只是个想法,而且就在昨晚……已经不存在了,她凭什么拍拍屁股就走人!
“你竟敢利用我!”他吼道,冷不防就被那该死的红马一头顶翻。
庄良珍后退一步:“你吓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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