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死者未亡

他注射了药水，随后就在静默等待着。

    时间过去了半晌，杰森并没有任何反应，看上去依旧像是已经断了气一般，而蝙蝠侠依旧像是僵硬的雕塑一般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迪克暗叹一声起身，可是在他开口之前更快出声的是身边的人。

    “原本……这支血清我想带去英国的。”弗兰克的话让两个人同时抬头看他，并没有在意蝙蝠家的眼神，他有些无奈耸肩。“你们知道，我需要这个，可是我连一点临床反应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所以——”他的话音未落，蝙蝠侠突然浑身巨震，似乎受到了极大冲击。

    让他震惊的自然是怀里的孩子，他似乎渐渐恢复了呼吸，可是他的全身骨头碎裂，仅凭一只血清真的够吗？而且弗兰克也说了根本没有任何的临床记录，唯一成功的试验品就是美国队长，可是别说那个人现在在哪里了，就算把他叫到面前也不可能对当时的场景有任何有用的描述——除了能让蝙蝠侠更痛苦之外。

    怀里的孩子不停颤抖者，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蝙蝠侠和迪克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那支血清究竟又怎样的力量？如果贸然出手的话杰森会变得怎么样？他们谁都不知道，所以在血清注射下去的一瞬间就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怀里的孩子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着，体温也渐渐升高，嘴唇煞白，弗兰克仔细观察了一下，悚然发现真正在颤抖的不是这个孩子本身，而是……他的骨骼。

    那些已经碎成渣滓的骨骼，在他的身体里，在他的肌肉中间颤抖，它们在跳舞，为了即将到来的新生，骨骼和肌肉似乎也在发生什么微妙的变化，只是期间的痛楚可能不比它们破碎的时候要轻松，兴许要更加疼痛也说不定，可是至少他们在恢复，那些碎裂的骨头似乎在找到自己如何恢复的地方，虽然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但至少目前的状态是比较好的，蝙蝠侠和夜翼都齐齐松了口气。

    “迪克，照看你的弟弟。”蝙蝠侠突然出声，弗兰克和青年都愣了愣，不过在发现男人的目光看着弗兰克之后，迪克心领神会地代替了他之前的位置，让弟弟枕在自己的膝头，而他则是看着男人和弗兰克一起走到了另一边。

    “从哪来的？”蝙蝠侠突然开口，弗兰克微微一笑：“从晋江岛带出来的。”

    准备好的万千种反驳哽在了喉咙口，蝙蝠侠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一个精神病院里能有超级战士血清？不过他似乎从这句话里猜到了什么……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话，那么这个病院很了不得啊。“无论如何，我欠了你一命。”弗兰克摇头：“欠了我一命的是那个小子，不是你。”

    眼前这个男人的气息一变，似乎警惕了起来，弗兰克无奈摆手：“我不是说会要那个孩子做什么啊，只是想说你不能总替他背负一切，否则……孩子叛逆究竟会有什么后果，我想你是知道的。”

    孩子叛逆有什么后果？蝙蝠侠在面具下面几乎是苦笑了，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后果，老实说刚才一瞬间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他的时候，他的心几乎是被揉碎般疼痛。

    眼见着身边这个一直都很坚定的男人几乎是在散发着一种称之为迷茫的气息，弗兰克拍了拍他的肩：“让他自己做出选择，他所需要的只有你的支持而已，不要这么顽固布鲁斯，毕竟……”沉默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说出这个好不好，可是如果不趁着现在绝对不会被杀的时候说的话，指不定以后蝙蝠侠会不会恼羞成怒把他给那啥了。

    “毕竟，瑞秋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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