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一月了,虽然有太阳,但风起时,还是有一丝凉意,顾锦恩脱下他的外套,披在我肩上。
我觉得我和他现在像是朋友,也有点像姐弟,所以没有刻意拒绝他的关心,很自然地抓着他外套扣紧。
有个小朋友的球从我脚边滚过去,顾锦恩忙揽着我的肩,让我止步。
“小心。”
“没事。”我转头朝他笑了笑。
就在这一转头间,我不经意看到远处,有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拿着手机在拍摄我们。
他见我看向他,马上转身跑了。
“喂!”我走几步,大声喊了一句。
“怎么了?”顾锦恩还没反应过来。
“刚才有人拍我们!”我说。
“拍我们?谁拍我们?”顾锦恩立即追过去,但是一会之后,他又跑回来了。
“不见了。”他跑到我身边。
“什么人拍我们?难道是魏舒林?以后拿这些东西给承希看?”我恼火地说。
“别生气,随她作吧,一切只要我哥恢复记忆,就什么都没用了。”顾锦恩赶忙宽慰我。
我叹了口气,也没心情继续散步了,转身往回走。
谁知道承希什么时候恢复记忆呢?他现在被顾青霖和魏舒林以照顾为名囚禁,恐怕我生女儿,他也不能在我身边了。
煎熬的日子,我却要努力地平和,好在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病情反而稳定了。
足足七个半月了,我一早在顾锦恩的陪伴下,做了全面的检查,医生说还能往后推些日子,毕竟孩子多在腹中呆一天,她便多发育完善一天,早产总是很危险,对她的身体也很不好的。
顾锦恩自己也做了检查,随时准备为我捐赠。
相处的这段日子,我和他情谊越来越好,他的执念依然,却不再强求。
“意茹,我问个傻问题。”走过长廊的时候,他微笑说。
“你说。”我也微笑。
“若是我哥就这样不恢复记忆了,然后和霍碧菡岁月静好地过日子去了,你会不会放下过去,接受我?”他站住,很认真地看着我。
我抬眼看着他,摇头说:“我现在不知如何回答你的话,最少我现在是放不下的。”
顾锦恩笑笑,继续往前走,笑着说:“没事,我就问问,其实这答案我不问也知道。”
“我想想,我女儿会是什么样子。”我转移话题。
他说:“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柔顺的头发,苹果一样的肤色。”
他站住脚,回头看我,“应该还有一对小梨涡。”
我眼前已经浮现出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婴孩了,不觉露出微笑。
顾锦恩怔怔看着我,忽然伸手,将我揽住,在我额头亲了一下。
“喂!”我立马推他。
他也立即把我放开了,很腼腆的样子笑笑,转身去收拾我茶几上的小毛衣小毛裤,以此掩饰尴尬。
“顾锦恩,你应该去追求一个好女孩,拥有一段属于你自己的恋爱,你对我这份情,真的没必要再投入。”我很认真地和他说。
他笑笑,背对着我回答:“不,我想等。”
“大好青春,何必浪费在无望的人身上。”
“为什么无望?万一我哥再也记不起你呢?他们安好,我们也可以安好,若干年后,就算他能恢复,一切也都回不去了。”顾锦恩转过头来。
我怔怔看着他,一切都回不去了,我可不希望是这样的结局。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说了我不会逼你,但是你也别总是来开导我,你随我好了。”顾锦恩又弯腰去摆弄毛衣了。
我深深叹了口气。
“瞧你,这气叹得。”他转头看着我笑了笑。
“唉……”
我们正聊着,我手机铃响。
程晨的来电,我赶忙接听。
“袭击承希的凶手查出来了,是宋叶心买通的杀手。”
“啊?是他!这个混蛋!”
“是的,这只老狐狸,现在躲到境外去了,有点棘手。”
“那西西呢?有西西的下落吗?”我赶忙问。
“还是没有,边境我们一直在严查中,应该是没有过境。”
“可怜的孩子,不知道有没有受折磨。”我想起西西,就觉得心脏疼痛。
“你安心养胎,我们已加大搜寻力度,你别太操心,一定要保重身体。”
“好。”我答应,我也无能为力做什么,当前也唯有保重自己身体。
……
如此又过了一周,再次全面检查后,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医生决定先为我剖腹产,修养治疗一段时间后,再进行第二次移植。
马上就要进手术室,我即激动,又紧张,顾锦恩也和我一样,紧张得做了好多次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