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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晓太府少卿可是太府寺的副职,从四品下的官身,对于6瑾原本正八品的监察御史来讲,几乎算得上是一步登天了。
武后笑了笑,继续言道:”让6瑾检校东市市令,其实也有着一定的深意,东市之内情况错综复杂,有狡诈圆滑的行商坐贾,有无赖纨绔的市井泼皮,有不服王道教化的游侠儿,更有来自天南地北的各式匠人,需知宰相必起于州郡,猛将必于卒伍,如何将东市治理好,其实最是考究一个人的才能,如果6瑾能够管理好东市,对他未来有益无害。“
太平公主心内满意至极,轻笑言道:”还是父皇母后思量妥当,女儿代表驸马感谢父皇母后厚恩。”
武后毫不在意的摇了摇手,心内却隐藏着另外一种不可告人的心思。
对武后来讲,6瑾可不单单只是太平公主的驸马,他更是谢怀玉的亲生儿子,长年以来,武后一直对谢怀玉心怀愧疚念念不忘,借此机会,她自然想到用如此方法作为弥补,也算人之常情。
太平公主欣喜之余,脑海中这才冒出了刚才李轮所拜托她的那件事,犹豫半响开口言道:”母后,听闻朝廷准备将六兄流放至巴州,也不知……“
一言未了,武后脸膛已是阴沉了下来,露出威严之色:”太平是准备替李贤求情?”
太平公主心头一跳,忙不迭的点头道:“母后,太平与六兄毕竟兄妹一场,见到他这般凄凉的结局,自然于心不忍,故而想请母后适当开恩。”
“此事不要再提了。”武后不悦的挥了挥手,沉声言道,“李贤已被废为庶人,与你我均是没有半点瓜葛,让他留在长安也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故而他必须走,越远越好。”
听到武后口气中不容忤逆的意味,太平公主不禁幽幽一叹,自然不敢再说了。
※※※
七日后,朝廷正式下旨将幽禁数年的前太子李贤流放巴州。
这一天,天空飞扬着鹅毛般的大雪,整个关中天寒地冻,北风刺入骨髓。
李贤携妻带口在一队骑兵的押解下出了长安南门,在一片冰天雪地中,衣衫单薄的他们冷得瑟瑟抖,不停颤动,特别是那个年仅九岁的次子李守礼,更是脸膛通红,连连咳嗽不止。
没有人前来相送,也没有人胆敢来相送,现在整个朝廷所有的人,都争先恐后与李贤划清界限,生怕受到他的牵连。
长达两年的幽禁生活心身折磨,李贤瘦了许多,不复昔日监国太子英挺风华的旧貌,他穿着一双破了洞的布鞋行走在皑皑积雪上,衣衫褴褛,步履蹒跚,那种透骨的寒凉几乎让他快要迈不开步子。
走了没多远,他剧烈的喘息了起来,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身子佝偻得如同一只熟透了的河虾,慌得他的妻子房氏忙不迭上前替他拍背顺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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