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阵身临悬崖绝境的眩晕,几乎瘫坐在了地上。
瞧见谢太辰如此狼狈的模样,6瑾大感舒坦,面上却不做声色地问道:“犯官谢太辰、裴向天、谢景成,尔等冤枉6氏谋夺6氏产业证据确凿,你们三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裴向天目光怔怔地望着面容肃然的6瑾,半响方才出一声沉重的叹息,闭上眼睛不言不语。
而谢景成早就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磕头如捣连连告饶道:“下官知罪,请6御史法外开恩。”
6瑾用力一拍惊堂木,亢声言道:“尔等欺压良民、藐视国法,岂有法外开恩之说!不对尔等施以国法惩戒,岂能平息6氏冤屈以及江南道千千万万百姓的怒火!”
说完,6瑾皱眉一番斟酌,绷着脸冷冷宣布道:“根据《永徽律疏·职制律》规定,本官当堂宣判:罢黜睦州司马裴向天、江淮转运府法曹谢景成、吴县县令谢太辰三人官职,流主犯谢太辰五千里至松州(四川松潘县),流从犯裴向天三千里至崖州(海南三亚市),流从犯谢景成三千里至田州(广西百色市),待到吏部刑部审核之后即刻起行。”
铿锵有力的话语刚落,围观的百姓们都是一阵拍手叫好之声,显然大快人心。
而谢太辰三人尽皆面如死灰,除了裴向天尚有几分骨气依然跪立之外,谢太辰、谢景良全都是瘫倒在了地面上。
6瑾目光朝着软倒在地丑态百出的谢太辰父子一扫,心内生出了一丝畅快之意,对着周兴抱拳一拱,问道:“敢问周员外郎对本官的判罚可有不同意见?”
周兴沉吟了一下,捋须苦笑道:“原来6御史早就就已经查明了此案诸多证据,倒是出乎本官意料之外啊!”
6瑾解释道:“不瞒周员外郎,在抓捕谢太辰等人之后,本官已经密令云蛟帮收集此案关键证据,之所以一直未能告知员外郎,乃是因为此案牵连甚深,容不得消息走漏,以免被有心人知晓提前毁灭相关证据,从吴县书房失火便可见一斑,而本官也只在前日才收到最关键的这两点证据,还望周员外郎见谅。”
周兴知道6瑾所说的有心人乃是隐藏在此案背后的七宗堂,倒也不足为怪,若非6瑾提前准备,说不定那位手眼通天的崔十七郎早就已经将相关证据毁灭一旦,使得6瑾根本无从查起。
而且这6瑾也不愧是一个聪明人,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只拿下了谢太辰三人而未深究躲在幕后的七宗堂,七宗堂抛下谢太辰等人作为替罪羊,6瑾也能凭借此案功劳官升一级,看样子倒是双方极有默契的妥协退让后的结果了。
心念及此,周兴自然也不会提出反对意见,展颜笑道:“6御史如此判罚非常合理,本官完全赞同,不过此案干系甚大,还请6御史将所有之证据、证词、以及谢太辰三人签字画押的认罪书送至刑部、大理寺,方便两衙同僚审理复核。”
闻言,6瑾终是长吁一口气,颔道:“本官知晓,多谢周员外郎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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