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李贤谋反大案的风波而已,待到情况允许,七宗堂必定还会再度启用她,到时候她也必须以崔十七郎的身份出来任事,再见陆瑾之时,只怕两人很难维系如今这样的友谊了。
想着想着,崔若颜心内掠过一丝淡淡的不舍,一双莲藕臂也不知不觉搂紧了陆瑾的脖子,仿若一只温顺的小猫般趴在他结实有力的背脊上,一摇一晃如同荡漾在浩瀚无比的海面。
不知奔跑了多少时辰,城市乡间慢慢隐去,连绵的群山终于出现在了陆瑾的眼前。
根据那日勘察路线得来的记忆,陆瑾很准确的找到出口所在的方位,如同黑夜鬼魅般悄悄潜入,继续沿着崎岖难行的山道向前而行。
进入山道之后,前行的速度就为之缓慢了下来。
见到陆瑾脚步放慢,崔若颜不禁出言建议道:“陆郎君,反正现在行进速度也快不起来,不如就让奴下来自行前行如何?”
陆瑾喘着粗气拒绝道:“娘子娇生惯养,何曾走过这样崎岖难行的夜路?这一路上险路恶石多不胜数,加之沟内黑蒙蒙一片,稍有不慎就会扭到脚踝,故而须得小心翼翼,我还是背着你为好。”
崔若颜轻轻的应了一声,突然看见前方不远处有着一团团小小亮光飘动不止,立即忍不住倏然一惊,问道:”陆郎君,你看前面乃是何物发光?竟在天空中飞舞?”
陆瑾讶然失笑道:“流萤而已,娘子难道没见过么?”
崔若颜这才明白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只是听过却从未见过,没想到这便是流萤,倒是奴少见多怪了。”
陆瑾笑语言道:“在下幼时特别喜欢捕捉流萤,还记得那时候阿娘给我缝了一个盛装流萤的香囊,捕上满满一袋之后,夜晚放在寝室内可漂亮了。”
听到陆瑾说起他幼时之事,崔若颜不禁露出了温柔的微笑,言道:“郎君的阿娘一定是一个非常美丽贤惠的女子吧,也不知她现在所在何处?”
一席话落点,陆瑾默然了一阵,轻轻言道:“在我十岁那年,阿娘被一群坏人害死了,我之所以考取功名,便是为了掌握力量为阿娘报仇雪恨。”
听到陆瑾嗓音说不出的苦涩,崔若颜心内止不住一紧,心内罕见的起了几分同情之心,沉吟半响柔声问道:“陆郎的仇人莫非势力很大?”
陆瑾点头道:“不错,那可是一个传承数百年的庞大世家,根深蒂固颇有势力,复仇之路的确非常困难,然而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报仇,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听到陆瑾坚定执着的言语,崔若颜忍不住一阵冲动,传承数百年的世家而已,在七宗五姓面前何足道哉?于是乎她正容言道:“奴尽管身为女子,然而在博陵崔氏也有一定能耐,陆郎他日报仇之时若需帮助,奴一定是义不容辞。”
闻言,陆瑾却是面露苦笑,暗忖道:这些年谢睿渊正是攀上了博陵崔氏才得以日渐强大,其中利益纠葛不知几多,如何能够指望得到崔氏的相助呢?崔娘子也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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