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教育、观念有关,总觉得这不是什么体面的事。
听到妈妈桑这么说,她本能地想拒绝,可嘴巴一张开,说出的话却是,“哦,有多少回扣?”
妈妈桑问,“你想要多少?”
夏渺渺其实心里也没底,她就是这么随口一问,到现在整个人都觉得浑浑噩噩的,满不可思议。她一清纯少女,竟然在这妓院前,拉皮条似的和老鸨妈妈谈价格。
但她很快又给自己扯出了几个借口,一,这不是妓院。二,她不是老鸨。三,这不是嫖。四,不是她把客人骗过来,而是客人自己要求要来,带去哪个场子不是带?五,这笔买卖,她和妈妈桑,还有团客都是双赢,各取所好,各不干扰。
夏渺渺最终被自己说服,开出一个价格,道,“不管我每次带多少人来,消费多少,你都给我100欧元。”
妈妈桑呵呵地笑了起来,“你这小姑娘,门槛挺精,你们中国人都很会做生意。”
一句话说得听不出褒贬。
夏渺渺没说话,低头看脚九十度,为自己日益消亡的下线默哀。说实话,这种事儿在中国打死她也不会干,可是到了德国,一切好像就变得那么的理所应当,仿佛真的是有钱不赚是二缺。
妈妈桑抽完烟,将烟屁股捻灭在烟灰缸里,然后伸手从她胸口的两个大球之间取出一张名片,塞在她手中道,“我叫贝雅。下次带团来就找我,100欧,一言为定。”
夏渺渺拿着他的名片,看着她的背影,脚下仿佛踩在了七彩云上,整个人轻飘飘的。
内啥,我这算是拉皮条客吗?
提到拉皮条两个字,夏渺渺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啊啊啊,没想到根正苗红的我,在万恶的资本主义侵蚀下,最终也走向了拉皮条的不归路。
夏渺渺捶胸感叹,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这些人终于出来了,一个个人脸上都意犹未尽。
黄总说,“刚才在厕所里尿尿,来了两个白人,一左一右站我两边,我瞥了一眼他们的家伙,吓得我都不敢尿了,赶紧穿上裤子跑了。”
另一个胡总在那边接口,“以为最差也是一条蚯蚓,结果一看,发现自己就是一根牙签。”
大家哄堂而笑。
夏渺渺,“……”
几个急色鬼又兴致高昂地在那说了几个黄色笑话,完全把夏渺渺当成隐形人,夏渺渺皮笑肉不笑地在那边扯嘴角,丫的快恭喜我,我终于练成了传说中的隐身术。
大家互high完,才记起来他们这里有一个女导游,黄总拉起她的手拍了拍,“小夏辛苦了。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夏渺渺想,身残志不残,看来他是要带着他那根牙签,勇闯红灯区,大唱征服了。
看完脱衣舞秀,又去看真人秀,夏渺渺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好吧,其实不是不感兴趣,而是就算要看,也是和费恩一起。
这100块钱赚的着实不容易,她在外面干巴巴地等着,恭候老肿们过足眼瘾出来。
夏渺渺一边玩手机,一边迷茫,这些大老爷们是迷失在女人香中,而她是迷失去在这灯红酒绿中。总觉得这钱赚的……怎么说呢,不太好,可仔细想想,嫖的、被嫖的人都不是自己,她只是赚一点辛苦小费而已。
纠结在这种矛盾思想中,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凌晨,大家喝了个烂醉出来。夏渺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们弄上车,直接拖回宾馆。
老肿喝高了,原形毕露,在宾馆大堂里就闹上了,看了老半天又不让他摸,这不人道。非要前台打电话去找个小姐来。
夏渺渺觉得自己离崩溃也不远了,好想把他们一个个扇醒,然后问一句,你丫的既然想嫖,那刚才在红灯区的时候,为什么不嫖?现在人都回到宾馆了,又叽叽歪歪地的吵着要嫖,这不是存心在玩她吗?
夏渺渺想忽略他们,但最后还是败给了钱,谁让他们小费砸的足,一百两百的砸下来,把她那安放原则的地方都砸成了坑。
于是她只好半夜三更硬着头皮,拿出黄页,找到妓院的电话一个个打过去问,你们这边有小姐愿意出台吗?
德国的色.□□业和国内不太一样,她们为了安全不愿意出台,只在妓院里干。出了妓院就是下班,一般也没有上.门.服务。
而且,这大半夜打电话去咨询的又是一个女人,大多数妓院的老鸨妈妈都不太友好,话都说不上几句就被挂了。
夏渺渺好想拿一块砖,一巴掌将自己砸晕得了。
这事儿到底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她按着自己鼓鼓胀胀的太阳穴, 半天都想不明白,唯一明白的是,尼玛啊,我正在给妓院打电话。
在打了十几个电话后,终于,有一家妓院答应做出台,但是开价比较高,是平时的四倍。
管他四倍还是十倍,反正又不是她掏钱,好不容易找到下家,夏渺渺心情激动地差点给跪了,赶紧一个电话打给团里的客人,不敢邀功,只想赶紧把这事摆平了好睡觉。
安排好嫖的和被嫖的见面,心想总算没她啥事了吧,正想爬上床,这时电话又响了。
夏渺渺接起来一听,当下就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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