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音从来便不是一个知书达理举止娴雅的姑娘,此时她望着苏越微笑,恬静了不过一秒便蹦过去抱着苏越的手臂,难掩心中的喜悦与骄傲问他:“苏越,你说我跳的好吗?”
对于叶澜音的一切,苏越从未说过一句不好。她在他的眼里,永远都是好的。苏越的书覆上叶澜音的手背,看着她明亮的眼睛一喟道:“我觉得有些可惜,这样好看的一支舞我竟是今日方才得见。”很明显叶澜音被苏越的这句话轻而易举的给取悦了,她毫不避讳就像是在北邙山上一般,将头枕在苏越的肩膀上,目光落在那千顷莲海上,面上是旁人难以言喻的幸福,她说:“若是我每日都跳给你看,你可会看腻?”
“小澜看北邙山的那些山,那些水,看琼瑶山上的那一片雪,那一朵云,可会看腻?”
叶澜音摇头说不会,忽然间也想起自己也有很久没有回到过琼瑶山了。她想着过几日定是要带着苏越去看看,看看她长大的地方,看看她的家。“无论是琼瑶山还是北邙山,就像是澜音的家一样,而家这样的地方永远都是呆不够的,又哪里会将家里的景致看腻?”
苏越的手抚上叶澜音的发顶,对她的言论表示赞同,他从不吝啬对她的夸奖,却又从未对她说过什么过分的情话。他们之间的相处发展,似乎就是沿着既定的轨道,一步一步往前,一步一步花开满路。苏越道:“小澜在我心中亦是一样。”
叶澜音将首埋在苏越怀里,她在笑,眼角却觉得酸涩。他说如果她能遇到能够更好的照顾她陪伴她的人,便还是将他忘了的好,可叶澜音在这时更坚定的告诉自己,苏越是唯一,永远都是她心里,乃至整个生命里的那个唯一。无论生死,无论似水流年,他都在那里,没有人能够取代带占据。
她跟在苏越身边也读过不少文人墨客的辞藻名句,她很喜欢诗里的一句话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叶澜音觉得她目下和苏越在一起,便是如同这句话。只要她和他在一起,多一天都是上天对她的怜悯。苏越来到北邙山的那一年,便也是他与叶澜音认识的那一年,叶澜音心中清楚地知道,那一年的苏越就是为了在北邙山上静静的等候死亡。然而,她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中,硬生生的将苏越的寿元往后拖了整整两年。
叶澜音曾经靠在苏越的肩膀上,与他在屋顶上数着星光璀璨。苏越却告诉他:“上天将你带到我的身边,叫我遇见了你,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苏越从来都是满足的,即便舍不得。叶澜音一直觉得苏越的禅理悟的很好,他温润如玉如水,便也将自己这一生看做流水,无论生老病死富贵繁荣,都看做是水到渠成,万般由天由命,顺其自然。叶澜音知道,相比之下,苏越委实比她潇洒的多。放不下的是她,一念成执的人也是她。千般悲喜,万般执着,也难怪她成不了仙。
“这支舞有名字吗?”苏越当真是这世上,人间天上最了解她的人。他没有问叶澜音这支舞叫什么名字,而是问她这支舞有没有名字。叶澜音摇头:“世人都说苏右相文采斐然,那么小女子的这支舞便有劳苏右相赐名了?”
其实她曾经为这支舞想过很多个名字,譬如绿衣的那支舞叫做绿衣,她也曾想过将这支舞冠上自己的名字。因为她想要浅沧看到这支舞,便能想到她。后来她给这支舞想了一个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再好不过的名字。叫做沧澜。是他与她的名字。
叶澜音拿一舞翩落惊鸿,又如百花盛开,摇曳着的月影。苏越垂眸略想了想,随后清浅一笑:“拂雪。”
“是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苏越点头:“小澜觉得如何?”
“我觉得甚好!”
“苏越。”
“恩?”
“生辰快乐。”
苏越想对她说声谢谢,面颊上却落下她清浅的一吻。夹着莲花的清香,与她发间琼瑶花好闻的香气。苏越一怔,随后微微笑了,抬手将她环抱着。两岸,桥上,都围满了人。相隔甚远,有些事应当也是不能看清的,可他明知面上还是微微的有些红。
他温柔的数落她:“招来了这么多人,我们等会怎么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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