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狂,现在在瓦山镇派出所,正在起诉偷拍诽谤罪。”靳白快速地透露出他的信息。
那人点头却是了然地点点头,低声问:“处理到什么程度?”
靳白的眸色一深,笑了一声,“彻底不敢再惹事。”
“好,老规矩,你放心。”那人声音粗犷,语气却是十分轻松地回了他一句。
“行。”
挂断电话,靳白朗步踏入餐馆里,将大口偷吃鱼肉的冬冬一把抱起,在他哇哇的惊吓声中将人扛到了自己的肩头,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道:“吃了多少,嘴巴都辣红了。”
冬冬被打了屁/股一点都不在意,嘿嘿冒出了笑脸,抱着靳白的脑袋么一口,“靳叔叔,靳叔叔——”
单纯只叫他的名字,不肯好好回答问题,明显是在撒娇。
靳白无奈,将人一路扛了回去,和自己睡在一个被窝里。没想到,半夜他就黑着脸醒了,拉开灯对这个傻萌酣睡的娃一点办法都没有。鉴于某个小家伙喝多了水的缘故,半夜他们铺着的被褥已经湿透了一大团,显然是没办法再继续躺在上面睡了。
靳白只好将他塞进了旁边袁朗的被窝里,仔细地掖好被角,自己换衣走了出去。
门外夜色宁静,明月当空,照得四下里一片清朗朗。
靳白掩好房间的门,踏上了走廊,就见旁边几步处一人正在靠着栏杆抽烟。借着月色,靳白认出那人正是李立山。
他不禁笑道:“小叔,你失眠了?”
李导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长叹了一口气,道:“你又出来干什么?”
靳白无可奈何地解释了刚才的事情:“冬冬尿床了,我的铺没法睡了。”
李立山点着烟头,指了指身后的门,“我那还有一张空床,去睡吧。”
靳白倒是没有着急进去,反而走近了几步,跟他靠在了一起,问道:“有发愁的事?”
李立山沉默了一会儿,在手边的半截易拉罐里按灭了烟尾巴,里面可以看到满满的烟头。可见,他的心情并不好。“这部电影,你说有票房吗?”
他不问能不能火能不能大卖,而是问有没有票房,全然体现出了他心里的踌躇不自信。但从他过去拍过的文艺片来看,基本上每部都是好评,但每部电影都是亏本不卖座。只有在某些电影节上才爆个冷门收获几个奖项,聊以安慰。这种状况导致他的拍摄越发艰难,每次筹集投资都亦发困难。
哪个投资商都不想做亏本的买卖。就算有人想给他投资,也是为了带资进组,借着他的电影捧演员,最好是能捧回来一两个奖项那就更好了。
但李立山一向不愿意做这种事,他宁可自己四处拉投资,也不愿意在拍摄上受到一丝一毫外力的干扰。所以,《弦》这部电影已经是他最后竭尽所能,找了所有的关系来拍的一部电影,榨干了他的最后一丝人脉。
可以说,若是《弦》在票房上依旧收不回本,那他以后再也找不到投资拍片了,这就将是他的最后一部电影。这件事,早在开拍之处他就十分明了,所以才在选角上精挑细选,找了十几个演员新人来试镜,从中选出一个最适合的女主角。
在拍摄中,他才会不在乎成本、不在乎档期,慢慢地磨,一点一点地抠细节,只为拍出最好的画面。
在演技上,他才会日日折磨演员,逼他们用心尽心,疯魔地沉醉于表演,将人物塑造到有血有肉,有真情实感,不留遗憾。
可是就算如此,张玲一事还是让他的心里猛然紧了一下,就像是一个用心打造的堤坝出现了一个缺口,仿佛后面有滔天的洪水即将汹涌而来,必将毁掉他的心血。
李立山心紧紧地缩成了一团,不敢去想象电影上映的画面,只能每日逼自己拍得用心再用心一点,好像这样就会让他全无遗憾了。
“票房?小叔,你竟然还担心票房?”靳白莞尔笑着说道。
李立山不解地看向他,只见他的眸子里一片笃定,眼神湛湛。
“你不知道你的女一号自带吸金属性,能刷颜值能卖萌,能拼演技能吸粉,怎么会缺影迷冲进影院里看她的电影?”
李导长舒一口气,指着他不知是笑好还是骂好,心情也猛然放松了下来。仔细一想想,阮青青在网友们中的知名度可比他强上许多,所以抗票房的事何须他来担心,天塌了自有高个顶住。自己真是钻了牛角尖了!
两人拍拍肩,转身进了房间,却不曾想这一席话落入了楼上一人的耳里。
阮青青整个人都懵了。Σ( ° △ °|||)︴!
纳尼?她什么时候成了扛把子了?
还有“小叔”是个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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