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醉却又让能感到来自她身上流露出的可遇而不可攀的高傲。
这就是沈家大小姐的魅力。
艳若桃李的沈庄昭瞥了一眼规矩站着的沈淑昭,那张清秀白皙的脸,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不禁让她觉得真是一股小家子气的小家碧玉。
随后她落落大方的转身,走到了大夫人的身旁坐下,身后跟着的两个服侍的婢女忙碎步整齐地跟于她的身后,一派名门大家闺秀的风范。
老夫人看着两个人入座以后,才换了一副郑重的表情对着大家说道:“我有重要的事要说。”
这话一出,再看着大夫人的神色也是如此严肃,沈庄昭想起了大夫人昨夜得到的消息,于是挑了挑柳叶眉,心下了然。
老夫人突然一阵咳嗽,身旁的婢女连忙递过一汤药,老夫人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喝着药任由着那两姐妹在底下嘀咕。
而沈淑昭端正地坐着,没有任何的表示,因为她知道身为一个出生妾室的庶女,此时是没有资格说什么的。
这时一个妙龄女子眼里露出求证的心急,第一个忍不住开口央道:“好祖母,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说这话的正是三小姐沈孝昭,她原本是三房小妾的女儿,只因生母难产早逝,所以一出生她便被大夫人所收养,算得上是半个嫡女了。
六年前她不满意自己的原名“沈柔昭”,嫌“柔”字太过普通,大夫人便挥手给她一改,成了“沈孝昭”,也是择了她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也能尽孝尽善之意。
其实仔细打量下来,这三小姐沈孝昭的容貌仅次于沈庄昭,因着沈庄昭身量细挑,足有七尺,几乎与她们的父亲沈泰生齐平,容貌又太过出众,所以所到之处便有鹤立之感,将其他人比了下去。
老夫人此时端起茶杯,愁云满面地叹了口气道:“下月太后的生辰宴,指名要带我们沈府未出阁的适龄小姐进宫去。”
听完后心里的石头落下,那二人都开始兴奋起来,她们不知道这样荣耀的事老夫人有什么可忧愁的。
“姑放心便是,庄昭和孝昭礼数都自有分寸,在太后面前不会有任何失仪的地方。”
大夫人的眼里洋溢着明艳的得意,话语间丝毫不提带庶女进宫的事。
沈淑昭淡淡扫了她一眼,前世自己受到大夫人打压,去太后私宴的机会根本就轮不到她头上,因为这可是一个可以难得直接接触皇上的机会。
后来宴会结束后,沈庄昭和沈孝昭待了几日便被送了回来。过了没多久,便是太后亲选自己入宫纳为妃子。
思绪辗转间,听见一旁的老夫人一边咳嗽一边开口说道:“庄昭和孝昭自是不用担心,淑昭这温顺性子想必也不会在太后面前犯下什么错。”
对于老夫人的这番话,大夫人听完也不作言语,那双风情媚眼略微低垂,好似不做任何打算。
沈淑昭知道此时大夫人不答复,明日去太后宫中赴宴她还是有借口在父亲面前留自己在府里的,而自己是不能走前世老路的,她需要去提前接触到太后,打乱太后的棋步。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进宫赴宴这件事板上钉钉。
于是沈淑昭惶恐起身,恭敬地对老夫人说道:“淑昭德行不足以进宫面见太后,何况祖母身体近来抱恙,淑昭更愿留在府中侍奉祖母。”
听到这话,老夫人慈祥地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太后的生辰宴也很重要。”
“这怎能一样,”沈淑昭义正言辞道:“太后不过四十出头,身子听闻一向健朗,生辰宴也是年年都会有。然而祖母前几年才大病一场,留下病根,淑昭不敢离开祖母半步左右。那时祖母大病淑昭并不是能经常见到祖母,所以不能在床边日夜侍疾,于是只好在清佛堂前跪满三个时辰,为祖母烧掉手抄佛经祈福。如今淑昭已经能时刻侍奉在祖母身旁,定要尽全力伺候抱恙的祖母,才能略表孝心。”
说完,双眸里蒙上一层水雾,点点露珠几欲夺眶而出。
听到这番话,在场的大部分人不免为之动容,老夫人不禁一面抚摸着沈淑昭的脸一面感慨道:“是啊,五年前老身这老骨头大病一场,这个可怜丫头便在佛堂里跪了三日,不吃不喝,每次都满三个时辰。若不是因此,我也不会看出这孩子多么有孝心。后来我唤她到床前侍疾,她尽心尽力不敢松懈,有次我见她熬红了双眼累得打盹儿了,不忍吵醒她,没想到我只是微微掩着咳嗽了一声,这孩子便立刻醒了过来连忙给我去熬了一碗药,叫我打心眼里心疼她。”
说到这里,服侍老夫人的贴身婢女也都面露感慨,那原本扇风的婢女开口说:“是啊,二小姐心地善良至极,那次老夫人生病时奴婢笨拙熬药时不小心烫伤了手,还是二小姐给拿的烫伤药。”
一时间房间里弥漫着被沈淑昭孝善之举感动良久的氛围,唯独有三个人觉得与这气氛格格不入,浑身不自在。
事情逐渐出现了明显偏向。
这时一道声音慢慢说道:“既然淑昭这孩子如此孝顺……”
大夫人说:“那不如依她所愿,就留在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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