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镇境内除却明轩堂,尚有两个规模不是很大偃术门派,一为飞椽门,二为九溪门。飞椽门有内门、外门弟子共计百余人,九溪门和明轩堂差不多,也是约莫三四十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唐家,也就是上尧村唐宝家的远房亲戚。
唐家历代出过偃师,也出过好几位高级的梓师。到了这一代更是风光,家主唐鉴年四十,具灵根,现是封斗初级。长子唐麒亦具灵根,还是令人惊喜的三灵一单灵根,现才十三,已是初刻高级,又得飞椽门倾力教导,明年有望冲击雕绘初级。
而幼子唐麟更是让人欣喜,此子不仅具灵根,且天资不凡,相传他出生才六个月,无意间触碰了其兄唐麒更换下来的废弃法阵,废弃法阵在其手中把玩了半个时辰,竟隐约有灵气注入。但凡灵根卓越者才做得到未经修炼便引灵,可见此子的不凡。
此番考场之所以如此安排也正是为了唐麟。
初刻阶段虽是偃术起步阶段,但其好比基础班,就读能更为清晰的区分天才和庸才之间的差距。故而,唐麟虽然资质出众,但为求给他寻好去处,唐家决意初刻阶段便在越溪镇内考,越迅速而出色的完成初刻阶段就越能引得偃术大宗的瞩目。
飞椽门对此也是全力相助,他们并非没有觊觎过唐麟,但思及这样的资质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好好培养,便退而求其之,倾力培养唐麒,与唐家搞好关系,以便将来在唐麟那获得些好处。
因此这一次的考核,在唐鉴眼里所有考生都是唐麟的陪考。
然而第一天的笔记阅卷一结束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沈初以几乎完美的成绩通过了考核,反观唐麟,客观题倒是没错,综合设计题的创意却远不如沈初。
唐鉴见状立刻去打听沈初的来历,听完脸色一沉,沈初居然比唐麟还小一岁,入明轩堂不过几个月,是堂内一个亲传弟子的好友幼弟。
要知道唐麟之所以能考出这样的成绩,那是从小教导之功,他方才一岁多,能勉强走路时,便由唐鉴亲自教导,闲时还有唐麒以玩耍为名简介的引导唐麟对偃术的兴趣。
而明轩堂教出来的弟子,先天就是不足的,传统偃术走木技艺,他们是竹技艺,几个月的时间不可能教出这样的弟子。再退一步说,就算入门前已然学过偃术,但明轩堂的亲传弟子能认识什么大人物,他的好友幼弟也就九溪门弟子那种程度。
因而这个结果着实让唐鉴不爽。
几位阅卷的见状,挑头的就道:“家主切勿在意,设计题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依我看这个沈初的设计虽然出彩,但实用性不高,比不了贵子的,这第一当之有愧。”
“岳老说得对,空看创意,不论实用,当真有背偃术之道。”
参与阅卷的一共五人,一人外请,三人是飞椽门的,一人是九溪门的。沈初的卷子是这个外请的阅的,他不太清楚越溪镇的事,但懂得见风使舵,一听就说:“哎呀,听你这么一说,厦某忏愧,这分打得确实高了,要不适当降一降?”
其余几人也看向唐鉴。
唐鉴摇头,他是个聪明人,又懂得德高望重的重要性,便说:“结果已出,改就不要了,我唐家的传人何须改成绩来显示自己的能力?”
“说得好!”方才挑头的岳姓老头抚掌,“家主之风,老夫佩服!”然后指指卷子笑说,“明天这么着吧,实操考这道题,如何?”
“岳老高招。”一群人立即领悟,纷纷吹捧。
姓岳的老者摇头谦虚:“非是我高招,以往考核未免泄密亦有笔试设计题直接当实操题的,大家都是知道,这方才是公平公正。”
“好好好!就按岳老说的办。”一群人笑说。
唐鉴不爽的心情也稍微散去了些,身为封斗阶的偃师,他自然也看得出沈初的设计实用性不够,明日若考这题,沈初必败。至于笔试成绩带来的小遗憾,唐鉴也不在意了,左右初刻初级考核的笔试成绩是不公布的,只划出一条入围线,但凡通过的可参加实操考核,没通过的只能等下回。
整个考核只有成绩异常优异者才会公布于众,以方便考生以成绩博得一个好门派好去处。
躲在一旁偷看的离霄闻言则挑眉,心道:一群蠢货,他乖徒儿设计的东西怎么会不考虑实用性?明天你们等着哭吧!
村口已经围了不少人,站中间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多岁,长相清秀,脾气颇佳的男子,王大婶正拉着他跟他说话。
竹小青赶紧扑过去,笑喊:“哥!”
沈初这才明白竹小青这么急是为什么?
竹小青哥回来了,作为村里的唯一的偃师,一回来必然惹得众人关注,和他说笑套近乎的人铁定不少。一说笑少不来就会提起沈初,沈初的身份是竹小青杜撰的,她哥并不知晓,一说之下就有可能露陷,故而竹小青要赶在众人和她哥谈及沈初的之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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