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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钰秧一怔,心说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带我们去瞧瞧。”楚钰秧立刻说道。
那小丫鬟急忙带着两个人到了江旬义的房间,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好几个都是大夫,大家脸色都不是很好。
苏桦絮就躺在床上,江旬义跪在床边上,紧紧握着苏桦絮的手。躺在床上的苏桦絮脸色惨白,江旬义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玲就在旁边站着,几乎就要哭断气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掉,非常害怕的样子。
楚钰秧和赵邢端跑了进来,挤过人群就瞧见了毫无生气的苏桦絮。
苏桦絮眼睛闭着,脸色灰白一片,嘴唇上都已经没什么颜色了,不过唇缝间沾着一些暗黑色的血,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单薄。
江旬义一直在叫他,不过苏桦絮没有反应,若不是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恐怕这模样跟死了也没差了。
楚钰秧问:“到底怎么回事?”
江旬义说:“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桦絮他刚才还很好,可是,突然就……突然就吐血了,还是黑色的血……”
赵邢端立刻上前,将江旬义挥开,然后搭了一下苏桦絮的脉搏,说:“的确是中毒了,好在这种毒/药不是那么霸道,不过找不到解药,过不了几个时辰,毒素进入五脏六腑,还是能要了他的命。”
“这怎么办啊?”楚钰秧立刻急了,抓着赵邢端的手腕,说:“端儿知道解药哪里有吗?”
赵邢端说:“解药,自然在下毒的人手里。”
楚钰秧一怔,眼睛忽然转动了两下,他刚才是有点太着急了,此时被赵邢端这么一说,心中倒是有了一番计较。
江旬义说:“这不可能,我和苏桦絮整日都在一起,他怎么可能被人下毒?”
楚钰秧恢复了冷静,说道:“毒杀和其他手段的谋杀不同,下毒的手法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下毒的心里。”
赵邢端淡淡的瞧了一眼楚钰秧,果然楚钰秧一脸十拿九稳的样子。
赵邢端说:“我可以用内力帮他护住心脉,但是最多可以拖延半个时辰。你觉得时间够用吗?”
楚钰秧笑眯眯的说:“端儿,你这么信任我,我好感动啊。”
江旬义激动起来,抓住楚钰秧的胳膊,说:“你知道是谁下的毒?”
“他醒了。”
赵邢端一脸的不悦,挥开江旬义的手,说。
大家一惊,目光都盯在苏桦絮的脸上,果然就瞧苏桦絮的睫毛颤抖了几下,好像有要醒过来的趋势。
江旬义赶紧握住苏桦絮的手,说:“桦絮?桦絮……”
苏桦絮慢慢睁开眼睛,目光好像没有焦距,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江旬义身上,这才慢慢有了意识一样。
“江……”苏桦絮说话很困难,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
江旬义立刻说:“桦絮,你要坚持住,赵公子和楚先生会帮你找到解药的,不要再睡了。”
苏桦絮虽然睁开了眼睛,不过情况并没有好转,呼吸还是很微弱,努力了半天,才说道:“我……还是不记得……”
江旬义眼睛都红了,说:“不要紧不要紧,等你好了,我说给你听,好吗?你记不记得都无所谓,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你嫁给我,我不会让你有事情的……”
苏桦絮笑了笑,只不过让人瞧了心酸,说:“这一辈子……我……现在只亏欠……你了……”
江旬义说:“你可以慢慢的还给我,可以用后半辈子慢慢的还给我……”
苏桦絮嘴唇张了张,忽然眼皮慢慢的合上了。
江旬义感觉到他握着的手上越来越无力,好像要从自己掌心里滑下去,他的心一下子坠到了谷底,几乎是一片冰凉刺骨。
“端儿,端儿,怎么回事?不是说还有时间的吗?”楚钰秧问。
赵邢端淡淡的说:“死不了,睡过去了。”
楚钰秧拍了拍胸口,说:“吓死我了。”
赵邢端更是吃味儿,冷飕飕的瞧着床上躺着的苏桦絮。
楚钰秧嘿嘿一笑,小声对赵邢端说:“端儿你这种表情,别人会把你误认为是凶手的。”
赵邢端冷笑,说:“我若是要杀人,还需要使这下下三滥的手段?”
楚钰秧狗腿的说:“端儿最厉害了。”
江旬义听说苏桦絮是睡过去的,忍不住松了口气,但是他一整颗心还是悬着的。
江旬义说:“楚先生,你知道下毒的人是谁?你若能救桦絮,我愿意散尽钱财换桦絮一命。或者让我做什么的可以……”
“真的?”楚钰秧听着前半句还没觉得怎么样,自家端儿已经很有钱了,但是一听到后半句,眼睛都瞪大了。江旬义也是个美男子啊,楚钰秧顿时口水滴答。
赵邢端冷飕飕的目光更加寒冷了,楚钰秧立刻感觉屋里的温度降到了零下一样。
楚钰秧咳嗽了一声,压低声音一本正经的说:“我怎么可能是那么肤浅的人,江公子你看错我了。”
楚钰秧话锋一转,说:“江公子,你不是整日里和苏桦絮在一起吗?尤其是刚才。”
江旬义立刻点头,说:“是的。”
赵邢端说:“这种毒/药虽然不算太霸道,不过服用之后,时间不会太长,就会发作。”
“这……怎么可能?”江旬义说:“刚才前一段时间,我都是苏桦絮在一起的。”
他刚和苏桦絮表露了心迹,两个人本来好好的,不想苏桦絮却忽然吐血。
江旬义努力回想着,说:“之前我和桦絮被两位叫到了宴厅去,那时候桦絮也没有事情。难道是桦絮不小心碰到了宴厅里的毒素?”
楚钰秧摇头,说:“若是碰到了那个,他早就一命呜呼了。你再想想,再往前呢?”
江旬义说:“再之前,我和桦絮在房间里商量喜宴的事情,期间都没有丫鬟走进来,只有……”
江旬义话说到一半,忽然就住口了,他脸色更加惨白,看着床上躺着的苏桦絮,说:“这不可能……”
楚钰秧说:“不可能是你不相信某个人会这么做,而不代表那个人真的就不会这么做。”
江旬义浑身一震,艰难的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人,说:“玲儿……?”
苏玲哆嗦了一下,满脸都是眼泪,被他一叫哭得更是凶了,说:“江大哥,难道你觉得是我对我哥哥下的毒吗?我和我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怎么会对他下毒呢?江大哥,你,你为什么要信一个外人?反而不相信我呢?”
楚钰秧噘着嘴,说:“苏姑娘,江公子还什么话都没说呢,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江旬义脑子里嗡嗡作响,看着哭得满脸花的苏玲,实在不相信是她给苏桦絮下的毒。可是刚才自己一直和苏桦絮在一起,只有中途的时候,苏玲来了一趟,给他们端了两杯茶。
江旬义又想到了江东儒的死,难道并非巧合,苏玲并不是误打误撞猜到了那块地板……
江旬义仔细一想,就觉得后背发凉。但是他又觉得不可能,苏玲是苏桦絮的亲妹妹,苏桦絮一直对她非常的好。而且苏玲哭得这么……
楚钰秧说:“苏姑娘,快擦擦眼泪吧,现在哭也没必要了。”
“你说她装哭?”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我没有说啊,你看她眼睛都哭肿了,我觉得并不是装哭呢,是真的看见苏桦絮快不行了,哭得不能自已。”
赵邢端挑眉,说:“总不会是喜极而泣罢?”
楚钰秧说:“哭不一定是悲伤啊,也有可能是害怕,吓得痛哭不止。”
楚钰秧和赵邢端一唱一和,众人都是震惊不已,全都盯着苏玲瞧。
苏玲哭得眼睛都肿了,满脸都是眼泪,手帕也湿透了。此时她被大家死盯着,脸上的表情开始不自然,死死捏着帕子。
楚钰秧说:“她下毒杀人,瞧着自己亲哥哥一点一点的迈进鬼门关,哪能不害怕呢?怎么说她还是个小女孩啊。”
“我没有!”苏玲大喊一声,然后扑到了床边,哭着说:“哥哥!哥哥你快醒醒!他们,他们冤枉我,我怎么可能……”
江旬义伸手拦住苏玲扑过来的动作,眼神中都是戒备。
苏玲身形一晃,几乎站不住了,摔倒在床边,说:“你们都不信我!哥哥你快醒醒啊!”
楚钰秧说:“你还是别哭了,别打搅苏桦絮休息。你以为苏桦絮醒过来还会一味的维护你吗?你难道没有听到他刚才都说了什么吗?苏桦絮是一个通透的人,相比中毒的一刹那就猜到给他下毒的人是谁了。”
“你说……什么……”江旬义有些不可置信,苏桦絮已经猜到是苏玲给他下的毒了?可是刚才苏桦絮醒来,却什么也没有说。
楚钰秧说:“苏桦絮虽然没有说苏玲一个字,但是已经够明显的了。他说他这辈子亏欠的只有你一个人了。”
江旬义身体一震,心中疼痛不已。
楚钰秧说:“江公子,你不了解苏桦絮吗?他对苏玲有多好?除了苏玲是他妹妹之外,苏桦絮觉得自己还亏欠了苏玲,所以才这般宠她保护她。江公子你也应该想到了吧,当时若不是为了苏玲,苏桦絮也不会那么爽快的答应嫁到江家来。”
江旬义说不出话来,但是事实的确是这样的。
楚钰秧继续说:“苏桦絮没有点破苏玲所做的事情,但是他以后就再也不会亏欠苏玲任何东西了。”
苏玲害怕的发抖,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落,说:“你骗人!为什么陷害我,为什么冤枉我!你们都欺负我,我没有下毒没有杀人!”
楚钰秧说:“小小年纪这么狠毒,连亲哥哥都下的去手。我有理由相信,江东儒的死,并不是一场巧合了。”
苏玲瞪大了眼睛,呼吸变得特别急促,说:“不!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哥哥你快醒过来,他们冤枉我!”
苏玲大哭大闹,但是没有人敢去安慰她,丫鬟们似乎都非常害怕,没想到她会丧心病狂的下毒杀自己的亲哥哥,全都害怕的躲远一些。
楚钰秧说:“事到临头,你还不把解药拿出来!”
苏玲仍然大叫,说:“不是我,我没有解药!”
江旬义情绪激动起来,一把抓住苏玲的手腕,说:“苏玲,他是你亲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把解药交出来,桦絮快要不行了!你想要做什么,可以冲我来,不要再伤害桦絮了。”
苏玲表情变得扭曲,她已经不哭了,却盯着江旬义,说:“我没有解药,没有!”
赵邢端冷眼旁观,说:“要不要将她绑起来?”
楚钰秧小声说:“不好不好,万一解药不在她身上怎么办?还是让她亲自拿出解药,这才是个完美结局。”
赵邢端挑眉,说:“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楚钰秧忽然踮起脚来,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趴在赵邢端耳边耳语两句,拢着手还趁机在赵邢端耳畔亲了一下,说:“去吧,皮卡丘!”
赵邢端:“……”
苏玲还在大喊大叫,几乎像是要疯了一样。
赵邢端从怀里掏出一颗小碎银,都不见他抖手,碎银就“嗖”的飞了出去。
抓着苏玲的江旬义身体一抖,忽然手就松开了,一下跪在了床边上,他勉强扶住床才没有倒下去。
苏玲一愣,众人也都是一愣。
“咳咳……”江旬义忽然咳嗽了两声,大家眼看着一串血珠从江旬义的嘴角流了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珊瑚珠一样,越流越快,将苏桦絮盖着的缎面被子都染红了。
“哎呀!江公子!”楚钰秧吓的大叫。
其实楚钰秧是真的吓到了,他让赵邢端帮忙,哪想到赵邢端出手这么重,竟然把人给打吐血了。
楚钰秧赶紧跑过去,扶住江旬义,说:“你……你没事吧?”
江旬义本来脸色就白,此时又吐了血,看起来有点吓人。
赵邢端慢吞吞走过去,说:“死不了。”
楚钰秧瞪眼,给他挤眉弄眼。
赵邢端说:“还能坚持个把时辰。”
“怎么回事?!”众人惊讶的问,房子里一下子就乱起来了。
苏玲愣在当成,不可置信的瞧着。
苏玲急忙说:“江大哥,你……你怎么了?”
苏玲想要过去扶住江旬义,不过楚钰秧动作快,一把就把她给甩开了,说:“别过来假装好心了,还不是你下的毒。”
“不不不!我没有!”苏玲这次的反应更激烈,说:“不是我,是谁下的毒?我怎么可能给江大哥下毒!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江大哥,你怎么样?”
苏玲发疯一样的扑过去,不过这边除了楚钰秧,还有个赵邢端。端王爷往这一杵,苏玲根本就过不来。
楚钰秧一边给江旬义打眼色,一边说:“你给苏桦絮下了毒,难道不知道也会弄死江公子的吗?这种毒/药一旦进入苏桦絮的血液之中,他的血液里就会有毒了。江公子和苏桦絮是什么关系?早就拜堂成亲了,有夫妻之实也属正常,难免就会碰到毒血而中毒。江公子刚才又那么激动,恐怕血行过快,比苏桦絮死的更快呢!”
楚钰秧抢白了一通,然后还用力拍了拍江旬义的后背,说:“啊!江公子又吐血了!”
江旬义一愣之后,似乎明白楚钰秧要干什么了,配合的用力咳嗽了几声,血一下子又吐了一地。
“怎么会这样!”苏玲几乎疯了,努力想要挣脱阻拦,她头上的发簪都掉了,疯疯癫癫的模样。
苏玲说:“不不!江大哥,我不想伤害你的。江大哥,你不能死,我还要嫁给你呢,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能让你死。我有!对对,我有解药,这里有一颗,江大哥你快吃下去,然后我们成亲!”
苏玲慌慌张张的从香囊中拿出一颗藏着的小药丸。
她一拿出来,立刻就被赵邢端抢走了。
楚钰秧从地上蹦起来,兴奋的说:“端儿快给我,我来喂苏桦絮吃了!他是不是现在吞咽不了,我可以嘴对嘴的喂吗?哎……疼死我了。”
赵邢端一把捏住楚钰秧的后脖子,说:“你想怎么喂?”
楚钰秧立刻求饶,说:“我不是太高兴了,所以开始说胡话了吗?我的意思是,可以让江公子嘴对嘴的给苏桦絮喂药吗?”
江旬义立刻从床边爬起来,不过他觉得胸口疼,又流了一些血,站都要站不起来了。
赵邢端将苏桦絮的嘴掰开,然后把药丸塞进他的嘴里,合上之后在他的喉咙处用力一点。苏桦絮就很顺利的将药丸吞了进去。
赵邢端说:“没事了。”
楚钰秧一脸兴致缺缺,说:“不用喝水吗?这么喂药不会噎着吗?说好的咽不下去呢?端儿,你刚才的动作太粗暴了!”
江旬义听赵邢端说没事了,顿时松了一口气,抹掉嘴角的血,紧紧握住苏桦絮的手,说:“桦絮,桦絮……你快醒过来罢!”
楚钰秧说:“江公子,你没事吧?你吐了那么多血呢。”
然后又小声的对赵邢端说:“做做样子而已,你怎么出手这么很啊,把人打到吐血,会不会出人命啊。”
赵邢端说:“死不了。”
苏玲愣在当场,眼看着苏桦絮吃掉了那颗解药,她愣是没有回过神来。
好半天,苏玲才突然大叫起来,说:“你们骗我!骗我!把解药还给我!”
赵邢端长剑合着剑鞘,“唰”的转了一个剑花,“咚”的一声就打在苏玲的膝盖上,苏玲瞬间就站不住了,一下子跪在地上,正好就跪在了床前。
楚钰秧说:“嘶……好疼,膝盖碎了。”
苏桦絮的脸色很快就有了好转,江旬义松了一口气,忍不住转头瞧苏玲,说:“你为什么这么做?桦絮对你还不够好吗?”
楚钰秧说:“这还用问吗?她当然觉得不够好了。人总是这么贪婪的,当有人一直对她好,她就会慢慢的习惯,然后认为那个人是欠她的。”
“他就是欠我的!”苏玲忽然大吼一声,将众人都吓到了。
苏玲声音尖锐,显然非常的激动,说:“他就是欠我的!他懦弱无能!他欠我的太多了!若不是他懦弱无能,若不是我有这样的哥哥,我一个苏家的嫡女,怎么可能沦落到这种地步?让一个小妾嚣张跋扈的骑在头顶上作威作福!我还差点让人强/奸了!全都是因为他!”
众人听了这番话,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苏玲似乎觉得并不解气,还狠狠的说道:“我怎么会有这么无能的哥哥?他为什么不去一头撞死?他为什么不死掉了算了?他为什么不去杀了那些欺负我逼我的人?对,还有……”
苏玲继续喃喃的说:“他抢了我的江大哥。江大哥明明对我那么好,他肯定是喜欢我的,他肯定是想要娶我的。都是他不知廉耻,他勾/引了我的江大哥,他不知廉耻!竟然勾/引我的心上人。要嫁给江大哥的明明是我,怎么会是他一个男人呢?你说可笑不可笑?等我嫁给了江大哥,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你疯了。”江旬义说:“苏玲你听好,我对你好,全都是因为你是桦絮的妹妹。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认识桦絮何止十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喜欢的就只有桦絮一个人。这辈子,如果不能娶桦絮进门,我宁愿一个人过一辈子。”
“你骗人!”苏玲跳起来,大嚷大叫,说:“他以前根本不认识你,你想骗我,就是他勾/引了你!你忘了吗?是我先认识你的。一年之前,我上街的时候,丢了香囊,你路过……”
“因为你是桦絮的妹妹。”江旬义打断她的话。
苏玲如坠冰窟,又重新跌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楚钰秧说:“我还有一件事情很好奇,江东儒是不是你故意杀的?”
“不是!”苏玲笑起来,说:“你休想让我承认!我好后悔,为什么那吊灯没有把你们一起都砸死!那样我,我就不会再伤心了!”
江旬义说:“把她带下去,送到官府去罢。”
护院进来要将人带走,苏玲不肯走,哭天抢地的,最后还大叫着哥哥救命,江旬义越听越不是滋味。他现在只能庆幸,苏桦絮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
苏桦絮服用了解药,天黑之后就醒了,性命并无大碍了,就是身体还很虚弱。
江旬义没提苏玲,苏桦絮好像想要问,但是最终又没有问。
江旬义让厨房做了米汤,让苏桦絮靠在自己怀里,一勺一勺的喂给他,说:“身体还难受吗?”
苏桦絮摇了摇头,还有点有气无力的,说:“没事了。”
江旬义吻着他的头发,说:“以后再也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了。”
苏桦絮笑了笑,说:“你已经对我很好了,我一辈子都还不起。”
“不用你还给我。”江旬义说:“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苏桦絮点了点头,说:“只怕你会嫌弃我没用,赶我走……”
江旬义一愣,赶紧紧紧抱住苏桦絮,说:“桦絮,不要胡思乱想。你……你是不是听到了……”
苏桦絮没有说话,情绪看起来也并不是很激动,缓缓的叹了口气,说:“我爹娶了小妾之后,就对我和苏玲非常的不好,后来小妾生了儿子,日子就更别说了。小时候,我觉得我可能是没有弟弟聪明,所以爹不喜欢我。我很努力的读书,比弟弟写字好看,夫子经常夸我,但是爹还是更喜欢弟弟。后来长大了,我知道苏家或许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我应该到外面去,没准过的会更好。我想离开,可是又担心妹妹怎么办?她跟着我出来,肯定要吃苦的,在苏家起码他吃穿不愁,她又还没嫁人,跟着我离开苏家之后,名声要怎么办……”
江旬义吻住了他的嘴唇,说:“以前的事情不要想了,好吗?”
苏桦絮似乎很累了,点了点头,说:“我有点困了。”
江旬义说:“我陪着你,休息罢。”
“你的伤……”苏桦絮忽然睁眼问。
“没什么事情。”江旬义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楚钰秧松了一口气,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说:“端儿,你不会把江公子打的落下病根吧?”
赵邢端挑眉,说:“不至于这么弱。”
楚钰秧说:“当时吓我一大跳啊,我以为端儿你要当场杀人呢。”
赵邢端:“……”
赵邢端说:“江东儒的死,是不是苏玲早就计划好的?”
楚钰秧说:“她虽然没有亲口承认,不过说了那样的话,也差不多是亲口承认了。”
“不过啊,”楚钰秧又说:“我觉得苏玲只不过是捡漏而已。江东儒多办还是被自己作死的。毕竟那屋里的机关全都江东儒设计好的,苏玲不过是踩了一脚,这便宜可捡大了。唉,说起来,江东儒也是个有聪明才智的人啊,你看看那吊灯机关,还有石墓里的脚印,那点聪明全都用到了歪门邪道上了。”
赵邢端说:“的确。”
楚钰秧说:“端儿,明日去哪里玩?”
赵邢端想了想,说:“我还不曾去过你以前住的地方。”
“这个……”楚钰秧顿时觉得好头疼啊,自己以前住在哪里啊。
赵邢端说:“不想去?”
他还以为楚钰秧在哪里有什么不好的回忆,所以不愿意回去。
楚钰秧说:“也不是,就是这么久没回去了,说不定房子已经被人买去了呢?”
楚钰秧开始满嘴胡说八道了。
赵邢端说:“我来的时候让人打听过了,那块地让人买了,本来是要拆掉房子重新盖的。不过我让人又买回来了,房子都没有动过。”
楚钰秧:“……”
赵邢端说:“明日不如去瞧瞧?”
楚钰秧咬牙,说:“好啊。”
赵邢端不疑有他,哪知道楚钰秧其实是个冒牌货。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拍了拍楚钰秧的屁股,说:“大腿还疼吗?”
“你要干什么?”楚钰秧警惕的瞧着他,说:“很疼的,我都不能走路了。”
“明天可以坐马车去。”赵邢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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