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风绷起脸,冷声道:“哪个需要你养了?”
季逸只是笑笑,没做声。
记忆送她先去画室,到了楼下,南风下车,走两步,又被季逸叫住,他问:“你什么时候过去?”
南风说:“下午。”
季逸说:“好,不过,你的酸菜粉条我要第一个尝,到了给我打电话。”
南风说:“我在家给你留些不就行了?”
季逸却坚持道:“不行,我要第一个吃到。”
南风抿了抿嘴角,说:“知道了。”然后走进旋转门里。
上午的时间和齐然讨论了几个约稿的风格,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十一点。
齐然问:“中午吃什么,我去订。”
南风揉了揉依旧饱胀的胃部,说:“算了,我吃不下,早晨居然吃了一大碗豆花,你知道那碗有多大吗?”她伸出手在齐然前比划了一下:“那么大!他妈的撑死我了。”
齐然有些好奇:“豆花是什么鬼,豆腐脑吗?”
南风居然认真的跟她解释了一番,最后说:“虽说和豆腐脑差不多,但是不一样,比豆腐脑好吃。”
齐然更加诧异了,盯着她好半晌,才说:“南风,我觉得你变了。”
“嗯?”
齐然笑了笑,说:“变得比之前暖了许多。”
之前的秦南风是个什么样子,齐然清楚得很,清冷、孤傲,浑身上下的散发着冰凉的气质,疏离冷漠又难以靠近,可现在的她,虽说和之前变化不大,但是,冷漠中却多了那么一丝暖人的人情味。
南风跳下桌面,点了根烟,说:“得了吧,变得比之前能吃了倒是真的。”
抽了两口烟,南风看了一眼时间,便将烟熄灭,说:“我回去了。”
“这么早,有急事?”
南风呼出一口气来,轻声说:“给舒嘉做饭去。”
齐然静默了两秒钟,说:“我送你吧。”
南风点了点头。
路上齐然接了个电话,应该是有人约饭局,到了南风公寓楼下,齐然说:“我不上去了,有机会再品尝你的手艺。”
南风笑了下,说:“行,而且我本来也没打算管饭。”
齐然嗔怪的白她一眼,开车走了。
到了家里,南风洗过手,就扎进了厨房。
她第一次做东北菜,生怕程序不对而影响了味道,就把ipda摆在一边,边学边做。
先将酸菜洗了两遍,攥干水份,又把葱姜去了皮,切成葱花和姜片备炒,给锅里加上水,正准备点火烧开放粉条的时候,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她只好先停下,去开门。
门开了,南风明显愣了下,继而眼神都冷了下来,她问:“找我?”
“嗯哼。”方怡施施然的笑了笑,点了下头,说:“不准备请我进屋坐坐?”
南风也笑了一下,极淡,极冷:“不准备。”
方怡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有些讪讪,过几秒,又恢复自然:“意外我是怎么知道你地址的么?”
南风靠在门口,点了支烟叼在嘴里,果真一点也没有想请她进门的意思:“不意外。”
方怡的脸有点泛红,还是自顾说道:“我知道他在你这里过了两夜,昨天晚上趁他过来的时候,跟在他后面,就找着了。”
南风吐出一个寡淡的烟圈,问:“有意思?”
方怡说:“有意思啊,当然有意思。”
南风懒得跟她废话,想关门,却被她拦住,方怡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抵着门,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南风松开门把上的手,闲散的再次靠上墙:“那就快放。”
方怡沉淀了片刻,用她觉得已经是最冷静的语气,平声问:“你们,这算是破镜重圆了?”
南风冷笑:“关你屁事。”
方怡:“......”
她被噎的不轻,缓了缓,又说:“秦南风,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我爱了他那么多年,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拱手相让!”
南风又笑了一下,依旧不痛不痒,扬眉道:“关我屁事。”
方怡:“......”
这女人,软硬不吃,刀枪不入,方怡一时间找不到台阶下,一张娃娃脸憋得通红。
南风瞥她一眼,问:“说完了?不送。”再欲关门。
方怡一把将门推住,终于狂怒,眼里含着泪也是通红:“那么,如果我告诉他,当年撞死季林的人根本不是你而是你妹妹,你说,这关不关你的事?!”
南风的手倏然顿住,心上被人狠狠砸了一块巨石。
她脸色有些发白,人却还算镇定,只是沉默了一会,清冷的眼眸死死盯着方怡的脸。
半晌之后,南风问:“那天在花坛偷听我和舒嘉说话的人,是你?”
方怡笑,眼神中有嗜血的残忍光芒:“我真庆幸自己听到了!”
南风问:“你想怎么样?”
方怡说:“我会想怎么样,全都要看你会怎么做,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离开他,借口理由你自己编,做到了,我就当那天什么都没听到;做不到,一个星期以后,我亲口告诉他。”
她顿了顿,换上了一副志在必得口吻:“你说到时候,他是会先跑过来给你几个耳光,还是会先去涉外法.院起诉你和你妹呢?”
南风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最后,她点点头说:“明白了,你可以走了。”
方怡捋了捋头发,此时的笑容终于有了一种胜利者的仪态万千,她轻飘飘的开口:“说话可要......”
南风抬起乌沉的眼眸看着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门外——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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